锈味。
许星野调试望远镜时，我摸到他后颈的退烧贴边缘。
“为什么是猎户座？”
我指着目镜里的光斑。
他调节焦距的手顿了顿：“因为那是北半球唯一能看见的，与巴黎共有的星空。”
夜风掀起他挽起的裤脚，露出更多淡银色疤痕。
我忽然意识到，这些伤痕走向与星象仪上的经线完全重合。
当他俯身教我辨认参宿四时，我后仰的头盔重重撞上他下巴。
“疼吗？”
我们同时开口，又因过分靠近的呼吸僵住。
他喉结上的创可贴微微翘起，露出底下结痂的咬痕——昨夜发烧时他自己咬的。
“姜晚，”他忽然退后半步，星图在望远镜里碎成光点，“如果我说转学过来不是为了父亲...”广播突然响起归寝铃声，惊飞了栖息的夜枭。
我慌乱中碰倒三脚架，器材箱里的照片雪片般飞散。
最上面那张，是父亲葬礼上的许星野——他腕间银链在黑衣映衬下格外刺眼，链扣“WAN”字纹路里嵌着星屑似的血痂。
我蹲在器材室地板上，照片上的血痂像火星灼痛指尖。
许星野突然夺过照片塞进外套夹层，金属拉链划破寂静：“那是葬礼后感染发炎，不是...不是什么？”
我攥住他来不及藏起的另一张照片——十二岁的许星野坐在天文望远镜旁，身后男人与他有着相同的泪痣。
他腕间银链在童年就闪着冷光，只是当时吊坠还不是星月形状。
器材室顶灯忽明忽暗，我们之间隔着散落的星图碎片。
许星野忽然抓起我的手按在他心口，那里有手术缝合的凸起：“装了临时起搏器，所以不能剧烈运动。”
掌心下的心跳杂乱无章，像失控的流星雨。
我想起运动会报名表上他全部勾选的“不参加”，想起暴雨天他苍白的脸色，喉咙突然哽住酸涩的梅核。
“姜晚！”
苏琪举着激光笔撞开门，“天文社要锁门了...你们在玩心跳监测游戏？”
她促狭的笑声里，许星野迅速后退撞倒星座仪。
玻璃碎片划过他脚踝时，我听见自己脱口而出：“去医务室！”
夜色中的校医值班室亮着暖光。
许星野蜷在诊疗床上输液时，我正用镊子挑他脚踝的玻璃碴。
他手机屏幕不断闪烁，法文短信夹杂着“crise cardiaqu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