拽断了他的银链。
“别去!”
金属链条在我掌心勒出血痕。
他回头时的眼神像被困的幼兽,腕间旧伤疤在暮色中泛着磷光:“那是我爸最后...”枪声。
我们同时僵住。
不是枪声,是天文台年久失修的穹顶闸门崩落声。
许星野突然把我按进怀里,我听见他牙齿打颤的声响,温热的液体滴在我后颈——不是血,是滚烫的眼泪。
“他当时...也是这样护住镜头的。”
许星野的哽咽散在夜风里,我这才发现他卫衣内侧缝着应急药袋。
当他颤抖着吞下舌下含片时,我终于看清药瓶标签上的法文——“Pour crise cardiaque”(用于心脏骤停)。
穹顶崩裂的轰鸣声里,许星野将我推进观测台死角。
生锈的齿轮擦着他耳尖飞过,在墙面劈出新月形裂痕。
我摸到他后颈的冷汗,那些急救药片在他齿间碎成苦涩的粉末。
“别看。”
他用手掌遮住我眼睛,可我还是从指缝看见控制台下的金属箱——沾着干涸血迹的天文相机,镜头裂痕蜿蜒如银河。
取景器里卡着半张烧焦的照片,依稀能辨出我的草莓发绳在巴黎夜色中闪光。
许星野突然剧烈喘息,药瓶从指间滚落深井。
我摸出他缝在卫衣里的应急注射器,手机照明灯下,那些法文说明在泪水中扭曲成星轨。
“相信我。”
我颤抖着撕开包装,他抓住我手腕的力度像是抓住最后的缆绳。
针尖刺入静脉的瞬间,废弃天文台突然通电。
老式投影仪在穹顶投出斑驳星图,我们交叠的影子恰好落在猎户座腰带上。
许星野的瞳孔逐渐恢复焦距,他望着旋转的星象哑声道:“父亲临终前...让我来找你。”
我从他贴身口袋摸出那张三年前的竞赛合影,背面不知何时多了行钢笔字:“替我守护这颗星星。”
墨迹被岁月晕开,恰巧圈住照片角落系鞋带的我。
夜露渗进毛衣领口时,许星野用绷带缠住我划伤的手腕。
他拆下银链上的星月吊坠,将刻着“WAN”的链扣系在我伤口上方:“这是我爸送你的成年礼。”
“可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...” “他见过你。”
许星野指向控制台抽屉里的日记本,泛黄纸页间夹着张皱巴巴的作文剪报——我初二写的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