跑,帆布鞋踩碎满地银杏叶的倒影。
二楼的磨砂玻璃窗透出暖黄光晕,她突然把我按在廊柱后,指尖戳得我肩头发麻。
“看战术板前边!”
隔着成排的枫木书架,我看见江屿屈指叩击着铺开的图纸。
黑色护腕裹住他绷紧的小臂,篮球在他脚边缓慢旋转。
围着他的队员忽然哄笑起来,有人伸手去扯他衣摆。
“队长今天火气很大啊,刚才把三班中锋盖帽盖得脸都绿了。”
他扯开领口第二颗纽扣,喉结上的汗珠在灯光下莹莹发亮:“防守漏洞比你们数学试卷上的红叉还多。”
我攥紧怀里的习题册,看着他指尖在图纸上划出凌厉的折线。
林小悠突然凑到我耳边:“他转头十七次了,每次都是朝我们这个方向。”
血液轰地冲上耳尖,我想后退却撞上了资料架。
铁质支架摇晃着发出哀鸣,成摞的《篮球周刊》雪崩般倾泻而下。
“同学没事吧?”
我僵在原地,看着那双沾着球场尘土的白球鞋停在一臂之外。
江屿蹲下时,护腕边缘露出截青色血管。
他捡起我散落的笔记本,忽然顿住动作。
“这是?”
压在笔记扉页的樱花标本正缓缓飘落,那是初中毕业那年夹在日记本里的。
浅粉色的花瓣边缘已经泛黄,却仍保持着舒展的姿态。
“我......挺特别的。”
他将本子递还给我,指腹蹭过标本时留下道浅金折痕。
起身时他突然伸手,从我发间拈下半片银杏叶。
“沾到了。”
他转身时的衣角扫过我手腕,柠檬糖的酸涩忽然在舌尖复苏。
林小悠掐着我胳膊倒抽冷气:“他摸你头发了!
他绝对对你有意思!”
“别胡说!”
我慌乱地合上笔记本,发现标本旁多了行铅笔小字。
雨水在纸面晕开的痕迹里,藏着个极淡的“江”字。
暮色中的图书馆忽然安静得可怕,我能听见自己睫毛扫在镜片上的细微响动。
林小悠夺过笔记本对着灯光端详,鼻尖几乎要贴上纸页:“这绝对是刚才写上去的!
铅笔印子还没蹭花呢!”
“可能是原本就有的。”
我抢回本子塞进书包,却发现指尖沾上了江屿护腕的松香。
二楼阅览室的日光灯管突然闪烁两下,惊起角落里正在抄作业的男生。
“同学,”图书管理员从梯子上探出头,手里还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