键上生根发芽。
当警笛声渗入《千纸鹤协奏曲》的第二乐章时,他忽然用染血的绷带缠住我们交握的手。
舞台地板的裂痕间,父亲戴着手铐的脸在闪光灯下扭曲,像被雨淋湿的炭笔画。
“看着我!”
男人挣扎着撞向隔离栏,蟒蛇纹戒指卡在铁栏间脱落,“没有我的训练,你永远成不了天才!”
周予安踏响延音踏板,那些轰鸣的音符化作实体化的利箭。
我挥动画笔甩出群青颜料,大屏幕上实时生成幻象——十二年前的实验室里,男孩正用琴弦勒住恶魔的咽喉。
“这才是真正的我。”
他忽然拽开衬衫,那些烟疤在激光灯下流转成五线谱。
母亲们秘密谱写的乐章从他指尖倾泻,礼堂穹顶的投影逐渐显现真相:周雅茹将存储卡缝进珍珠耳钉的夜晚,母亲在化疗床上绘制了逃生地图。
教导主任突然拔掉电源的动作,让整个礼堂坠入黑暗。
林小雨点燃应急灯时,九百只千纸鹤突然自钢琴内部腾空,每只鹤翼都写着失踪儿童的名字。
它们在聚光灯下组成巨大的休止符,最终停驻在周予安发梢。
“证据在鹤腹。”
我撕开千纸鹤露出里面的芯片,警务人员冲上舞台的脚步声与掌声交织。
周予安在镁光灯中倒下时,我听见他呢喃着肖邦的意大利随想曲调,那是周阿姨火场哼唱的旋律。
毕业典礼的樱花落在琴谱上时,我们蹲在老琴房种下向日葵。
周予安将珍珠耳钉制成的U盘挂在我颈间,金属贴着锁骨发烫:“母亲们把太阳藏在这里了。”
他摊开录取通知书,我掌心被塞进枚生锈的琴弦。
远处传来林小雨的喊声,她抱着新制的班旗跑来,旗面绣着我们发现的九百个名字。
“该飞了。”
周予安将千纸鹤抛向晴空,那些镀金箔的翅膀切开云层。
我按下助听器的录音键,他哼唱的安魂曲正在耳蜗里开出一片鸢尾花田。
警察归还的日记本里,夹着母亲最后的手稿。
泛黄的纸页上,苏夏与周予安的名字并排写在五线谱间,音符连成永恒的渐强符号。
我按下展厅灯光开关时,第一千只千纸鹤正掠过《第一乐章》画框。
“苏老师,闭馆时间到了。”
实习生小琪踮脚调整射灯角度,让画中少年的指节更分明些,“那位先生又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