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.”储藏室温度骤降,我们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成冰晶。
我摸到墙面的黑色黏液正在结霜,那些符号笔画间开始渗出血珠。
怀中的婴儿突然发出咯咯笑声,银斑瞳孔收缩成两道竖线。
“不对劲!”
我猛地拽着苏晚扑倒在地。
头顶的货架轰然倒塌,成箱的压缩饼干砸在刚才的位置。
更恐怖的是那些散落的饼干,此刻正在地板上自动排列成与墙上相同的符号。
北极狐的抓挠声不知何时消失了。
我贴着门缝往外看,走廊里残留着五具焦黑的骨架,呈现出被高温瞬间碳化的状态。
它们围成的圆圈中央,有滩正在蒸发的银色液体,在月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。
“磁场强度跌破20μT了。”
我瞥了眼腕表,父亲留下的机械表开始疯狂倒转,齿轮发出濒临崩坏的呻吟。
苏晚突然拽住我胳膊,她脖颈处不知何时浮现出蛛网状的银色纹路,正顺着血管向锁骨蔓延。
我们拖着冻僵的腿摸向车库时,极光已经浓稠得像液态翡翠。
越野车的铁皮外壳上布满蜂窝状孔洞,轮胎融化成黏糊糊的胶质。
苏晚突然举起罗盘,绿松石上的星纹在极光下投射出立体光影,恰好指向三公里外的废弃加油站。
“那里有地下储油罐。”
我往登山包里塞进最后两罐液态氧,婴儿忽然伸手抓住我的食指。
他掌心传来的温度高得反常,银斑瞳孔里倒映出的不是我,而是某个由青铜器构筑的庞大建筑群。
穿越苔原的每一步都像在胶水中跋涉。
紫色极光扫过之处,雪地下的地衣开始疯狂生长,藤蔓状的触须缠住我的靴子。
苏晚用冰镐劈开那些活过来的植被时,我注意到她手臂上的银纹已经蔓延到指尖,皮肤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。
加油站顶棚的残骸在极光中像柄生锈的巨剑。
我们刚钻进地下油库,远处突然传来雷鸣般的闷响。
透过通气孔望去,十二只驯鹿正以违背生物学的姿势直立行走,它们的鹿角纠缠成青铜器上的饕餮纹,眼窝里喷涌着青紫色火焰。
“别出声。”
我捂住婴儿的嘴,他睫毛上的冰晶簌簌掉落。
驯鹿群突然齐刷刷转向我们的方向,角上缠绕的藤蔓像嗅探的毒蛇般昂起头。
苏晚颤抖着举起罗盘,绿松石投射的星图与油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