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常的轻,几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气声,对面是听不见的,随后玉玲挂断。
她呆呆地坐着,好久好久好久。
发呆的玉玲突然扇了自己两耳光,似乎没感觉到疼,她又连着扇了自己十几个,她瘫倒在床上,脸肿了她不知道,流泪了她不知道,安静犹如活尸。
她没有想哭的想法,只是眼泪止不住。
两个半月后,石桂两口子陪着他们去办了手续,出门后老刘背着个仅装了几件换洗衣服的小包,玉玲也拎着个较大的黑包交给老刘,里面大概装着老刘注销了所有卡后的积蓄。
老刘接过去拉开拉链随意拿了几扎零散钞票塞进自己的小包,然后又将包交还给玉玲,见人家不伸手他就笑了笑随意放在玉玲面前的脚下。
两人现在就是熟悉的陌生人,安静平淡无言,全程几无交流。
然后老刘转身问王文鸿“送我去车站?”
王文鸿点点头“好。”
王文鸿又用询问的目光看看熊玉玲,玉玲毫无态度,安静木然地站着,石桂挽着她的手臂“一起去送送吧”玉玲无声摇摇头,转身想走又被石桂拉住“我陪你回去”,“文鸿你替我们送送老刘老刘……一切顺利!”
石桂拿起地上无人理会的黑包背上,深深地看了眼老刘转身陪着玉玲离开。
老刘朝着车走了几步,突然又转身,大喊了一声“玉玲”。
两女回头,转身,看着老刘,无人说话。
石桂悄悄推了下玉玲,而她钉着原地未动。
老刘稍稍抬手至右胸下,微不可察地晃了几下“保重!
再…也不见”微笑了下转身,几步上车。
两女看着车走至不见,未言。
玉玲其实听见了那句非常轻的“再也不见”,那一刻她全身的力气散尽,她最后的一丝勉勉强强维系的幻想彻底消散。
懊悔与愧疚切割着她的全身,玉玲强撑着转身朝着自家方向开走,宛若行尸。
石桂见状背着包跟上轻轻挽住她。
王文鸿默默将老刘送至车站,默默陪着他买票,默默送他上车,临至客车门前时,突然冲上去狠狠地抱了抱老刘,松手,拍拍肩膀但他没有直视老刘眼睛,“…我…”而老刘则突然快速伸个手指至其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制止了,用不大看得出来的微笑摇摇头,轻轻一句“不是你的义务”后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