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暴雨夜的叠影陈默蹲在便利店冷柜前补货时，后颈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刺痛。
货架上的临期酸奶在视网膜上炸开一串数字——生产日期旁浮动着不断跳动的青铜色价签：“汴京西市三文两斤，巳时三刻跌至一文半”。
这是他第三次看到幻象。
三天前那场车祸的记忆碎片扎进脑海。
急刹车的瞬间，挡风玻璃上映出的不是对面货车的远光灯，而是雕着狻猊兽首的青铜路灯。
安全气囊爆开的刹那，他分明听见有人用尖细的嗓音喊：“陈小乙！
东厢房的瓦漏了！”
“发什么呆？
库房还有三十箱啤酒要搬！”
店长王秃子踹了脚垫货的塑料筐，陈默手背蹭过冷柜边缘，结痂的伤口渗出蓝莹莹的血珠。
自从淋了那场带着铁锈味的怪雨，这道伤口就像嵌进皮肤的微型电路板，每到子时就泛起幽光。
雨又下起来了。
陈默拖着最后一箱青岛纯生穿过后巷时，积水中忽然浮起细密的齿轮纹路。
瓦当形状的雨滴砸在箱体上，竟发出编钟般的清响。
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接，掌心突然传来纸张燃烧的触感。
“找到你了。”
沙哑的女声混着雨声钻进耳膜。
黑影从墙头跃下的瞬间，陈默看清那是个穿墨色劲装的蒙面人。
她手里转动的不是匕首，而是三枚嵌套着转动的黄铜算珠。
最外侧的珠子擦过他脖颈时，便利店暖黄的灯光突然扭曲成青灰色的灯笼。
“苏家要的是活口。”
蒙面人的袖箭卡在陈默咽喉处，箭尖的鹤顶红凝成血珠，“把商脉图交出来。”
陈默后背撞上潮湿的砖墙，纸箱里的啤酒瓶叮当作响。
他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幻象——蒙面人发梢挂着的水珠正逆着重力向上漂浮，巷口馄饨摊的热气凝固成莲花状的雾团。
当第二支袖箭破空而来时，陈默做了件蠢事。
他抡起啤酒箱砸向对方，三十六瓶青岛纯生在雨中炸开金色浪花。
蒙面人像是被高温融化的蜡像般扭曲起来，陈默趁机翻身滚进垃圾箱后的水洼。
水面倒影里，他看见自己穿着青布短打，腰间木牌刻着“苏府丁等杂役”。
“原来在这里！”
蒙面人的声音突然变成王秃子的怒吼。
陈默抬头看见便利店后门的光亮，手里还攥着半截啤酒瓶颈。
但王秃子的秃头正被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