尾,她终于看清:血契咒文最初竟是自己前世的爪痕。
“因果从来在我……”她抚过祠堂青铜狐像,断爪处的新肉与自己残尾完美契合。
将军府海棠依旧,祠堂骨灰坛空空如也,佛堂长明灯里蜷缩着白玉镯化成的银狐。
残雪覆上西偏院的窗棂,当年白漓打翻毒羹的痕迹早已干涸,却有一株银藤从砖缝钻出——正是老仆袖中银毛所化。
藤蔓缠住鎏金锁残片,开出血色杏花。
更夫路过时,总见灯芯小狐蜷在花心酣睡,爪尖粘着糖霜碎屑。
有人说,每逢月圆,能听见藤蔓里传出少女笑声,混着玄铁链崩裂的清音。
当白漓接过女童递来的半块糕点,化形未稳的尖牙刺破舌尖,血腥味混着杏花香炸裂——三百年前猎户将白狐骨灰混入供品糖霜。
她跪地干呕,碎屑落地成金线,织成锁妖网缠住萧铎。
“原来你我皆是祭品!”
白漓以尾为刀斩断金线,断尾化作新供品落入山神庙瓦罐。
糖霜重新凝结时,初代白狐的断爪从罐底伸出——轮回重启。
女童腕间的狐毛镯缩紧时,山神庙梁上坠下一滴陈年灯油。
油中封着萧铎最后一缕魂——那日他自剜心口,指尖悄然截留的魂光藏入灯芯。
此刻这魂渗入李容儿眉心,她忽然将杏花糕掰成三瓣,一瓣喂狐,一瓣埋土,一瓣抛向星空。
“这一世,换我欠你们。”
她轻声道。
月光下,三百妖灯逐次熄灭,每一盏都结出一颗银蕊海棠果。
果实坠地生根时,嘲风兽的左眼终于闭合,右眼泪水凝成冰晶,裹着初代白狐的断爪沉入地底。
血珠滴在青铜像断爪处时,三百个声音在风雪中齐诵:“揭谛揭谛,波罗揭谛……”风雪吞没了最后的尾音,山神庙瓦罐中的新供品(白漓断尾所化)悄然裂开。
糖霜融成金血,渗入三百年前白狐断爪的伤口。
雪原上,最后一滴血珠坠地时,嘲风兽的右眼终于转动,瞳中映出轮回之外的新景:银狐与少女对坐分食杏花糕,没有鎏金锁,没有骨灰坛,只有海棠花无声开谢。
番外·嘲风夜啼将军府新来的丫鬟总在子时听见檐角兽哭。
老仆说嘲风石像原是活的,三百年前因私助白狐逃亡,被天雷劈碎内丹。
残魂附在石胎里那夜,正逢李氏头七。
“它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