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他摇摇头，“后来听说她去了别的地方，过得挺好。”
他顿了顿，笑了一下，“也好，省得我老想着。”
若曦没说话，只是看着他。
他的笑容很淡，像雨里的影子，看不清真假。
她忽然觉得，他和她有点像，都被困在某个六点半，走不出来，也回不去。
雨小了些，风却没停，树叶被吹得满地都是，像一堆散了的信。
若曦低头看着画，影子还没画完，可她忽然不想画了。
她收起速写本，轻声说：“回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
他点点头，收起伞，“我送你。”
他们沿着石阶往回走，雨水打湿了裤脚，鞋踩在石板上，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若曦跟在他身后，看着他的背影，心底泛起一点说不清的东西。
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，也许是雨停，也许是别的。
到了老房子门口，他停下脚步，转身看她：“进来坐会儿？”
若曦犹豫了一下，点点头：“好。”
屋里还是那么静，落地灯亮着，暖黄的光洒了一地。
他拿了条毛巾给她擦头发，自己随便抹了把脸，然后去烧水。
若曦坐在窗边，看着窗外的雨，心跳得有点乱。
她轻声问：“你常带人来看那棵树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他端着两杯茶走过来，递给她一杯，“你是第一个。”
若曦接过茶，手指被烫了一下。
她抬头看他，他的眼神很平静，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，可她却觉得心口暖得有点疼。
她低声说：“为什么是我？”
他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笑：“因为你画的那棵树，像我拍过的。”
他顿了顿，低头看着杯子，“也许是因为你懂六点半。”
若曦没说话，只是端起茶喝了一口。
热气扑在脸上，像一层薄薄的雾，模糊了视线。
窗外的雨还在下，影子晃了一下，像有人路过，又像什么也没发生。
她忽然觉得，这场雨停不下来也没关系。
第六章：雨中的裂缝雨还在下，敲在老房子的木窗上，像一串断线的珠子。
林若曦坐在窗边，手里捧着那杯茶，热气早就散了，杯沿凉得像她的指尖。
她看着窗外的雨，脑子里全是那棵梧桐树，还有陈子昂说的“因为你懂六点半”。
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真的懂，只觉得这句话像根刺，扎在她心上，疼却拔不出来。
陈子昂靠在厨房门口，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