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，肩上湿漉漉的，头发也沾了些雨水，微微贴在额头。
他三十多岁，眉眼间有种疲惫，像很久没睡好觉。
她点点头，往旁边挪了挪，让他挤进狭窄的过道。
男人从她身边走过时，她无意瞥见他手腕上的表——一只老式的手表，表盘停在六点半，秒针一动不动。
她心跳漏了一拍，目光不由自主地多停了几秒。
那一刻，她觉得自己像被拉回某个黄昏，空气里都是梧桐叶的味道。
她赶紧低头，假装翻书，可手指却抖了一下，把书页弄出了个小折角。
他似乎没察觉她的异样，在书架前站了一会儿，翻了几页书，又放回去。
他没买，转身走到窗边的另一张桌子坐下，点了杯黑咖啡。
书店的老板娘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，戴着副圆眼镜，笑着说：“下雨天就该喝点热的，暖暖胃。”
他点点头，声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语：“是啊，暖暖也好。”
若曦偷瞄了他一眼。
他坐得不远，侧脸被窗外的雨光映得模糊。
她看不清他的表情，只觉得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孤单，像这雨天，像她自己。
她收回目光，低头盯着诗集，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。
那个六点半的表盘在她脑子里晃来晃去，像个不请自来的客人，硬要挤进她的回忆。
雨越下越大，街上的人少了，偶尔有撑伞的路人匆匆走过，鞋底踩在水洼里，溅起一阵细小的声响。
书店里安静得只剩雨声和翻书的声音，老板娘在柜台后打瞌睡，眼镜滑到鼻尖。
若曦觉得有点冷，把外套拉紧了些。
她想走，可雨太大，伞又忘带了，只能继续坐着，像被困住的鱼。
男人喝了口咖啡，杯子放下时发出轻微的“叮”声。
他忽然转头，看向窗外，眼神空得像在看很远的地方。
若曦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他的表，那指针依然停在六点半，像时间在他身上凝固了。
她忽然很好奇，这个陌生人为什么戴着一只坏掉的表，又为什么选在雨天走进这家书店。
“你也喜欢这本诗集？”
他忽然开口，声音低而缓，像在试探。
若曦一愣，才发现他正看着她，手指点了点桌上那本泛黄的书。
她点点头，声音有点干：“嗯，随手翻的。”
“里面有句诗不错，‘雨停之前，别说再见’。”
他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