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到隆冬但遍体生寒,脚下虚浮软绵绵的,不知道下一步会不会跌倒。
残阳若血,照红了整片都城,洒在宫墙上,扬着那七十八竿旌旗。
旌旗上悬着首级。
等看清时,我踉跄的倒在了地上,冰刀像剖进我的骨血。
七十八竿旌旗,是外祖家上下七十八条活生生的人命呐!
景淮郁将我扶起,但我脚下无力,身子忍不住的在抖,耳旁只余空寂。
“冷,景淮郁怎么这么冷。”
我被紧紧抱着。
巨大的悲挤压在胸腔,怎么都纾解不了。
我问景淮郁,“他们是谁,我怎么看不清啊。”
眼前像是陷进昏暗,他拥着我,说“别看。”
但我的情绪还是爆发了出来。
景淮郁抱着我回了府上,我若痴呆般攥着他的袖口,泪满溢出时克制不住的咬着景淮郁的手臂。
只觉眼前浑浑噩噩。
再次醒来时。
弟弟代外祖写了罪己诏张贴在皇城之下,最后夺了我封号将我圈禁在公主府内。
我不免感叹弟弟确实长大了,几年没见,但也能惊叹他的果断决绝。
外面有多少人想将我送上第八十八竿旌旗上我不知道。
我只知道景淮郁离开了。
在我郁郁寡欢的第七天。
悄无声息的,只留了一桌子我喜欢吃的餐食。
我很想做到坦然接受,但六年时光,不是说能忘就忘的。
看着被剔出的鱼刺,我还是没忍住抱头哭出声。
那是一种很孤寂的感觉。
我坐在廊下的台阶上,四周静悄悄的,久的我感觉自己五感封闭。
一直坐到天亮,我下意识叫了声“景淮郁”,嗓音很哑的叫了好几遍,四周无人应答。
07.我很撅,景淮郁看着我眼里扫了一眼四周的朝臣,再蠢笨的人也知道他心思了。
几个朝臣里面出来给了台阶说要留着我,说不定以后还有大用,他们挑了几个不大不紧的借口。
然后我就被幽禁在岁棠宫。
幕日似血,橘红洒遍天地。
我坐在台阶上,脱了鞋袜,将脚掌放置在有些粗糙的石面上,低着头触了触脚背的痕迹。
几年的幽禁早就让我习惯这样蜷缩着,或抚摸石板或观察虫蚁浅爬。
景淮郁从身后将我整个拥着抱起来。
蓦然离地,我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。
身后跟着的随侍和太监纷纷垂首。
我就这么看他良久,他的眸子还和从前那般,只是多了些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