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年掖庭巫蛊案”的拓图严丝合缝。
她突然夹起一片枯叶:“这不是艾草,是西域曼陀罗。”
裴砚的呼吸一滞。
药碾下的暗格被匕首撬开时,陈年霉味扑面而来。
苏棠的镊子挑起半张泛黄的药方,朱砂字迹已褪成淡粉:“每月望日取处子心头血三滴,合孔雀胆、鹤顶红……闭嘴!”
裴砚猛地攥住她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捏碎她的腕骨。
苏棠吃痛抬头,却见他眼底翻涌着猩红。
月光从窗口照射而入,将他左眼尾的疤痕映成一道裂痕——像河西戈壁被风沙撕裂的岩壁。
药庐外忽有脚步声逼近。
裴砚揽住她的腰跃上横梁,披风裹住两人身形。
苏棠的额头抵着他胸口,听见心跳声如战鼓擂动。
门扉吱呀开启的刹那,她嗅到熟悉的苏合香——太子李承稷的皂靴踏过满地药渣,咳嗽声在空荡的屋内回响。
“裴砚,”太子抚摸着药碾上的刻痕,“你说这毒,能让人活成戏台上的傀儡吗?”
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。
梁上的裴砚肌肉绷紧如弓弦。
苏棠的指尖触到他后腰的旧伤,凹凸的疤痕蜿蜒如蛇——是箭簇反复撕裂的痕迹。
“殿下,该服药了。”
老宦官捧着托盘跪倒地,琉璃盏中的汤药在透过窗口月光的照射下泛着诡异的靛蓝色。
李承稷突然掀翻药盏,碎片溅在他们藏身的梁下:“二十年了…他们还要朕喝这穿肠毒药到几时!”
朕?
苏棠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裴砚的手掌捂住她口鼻,冷汗浸透衣袖。
药庐烛火摇曳,她看见太子扯开衣襟,心口处赫然烙着枚铜钱大的焦痕——与祖父修复的唐代镇墓兽纹样一模一样。
老宦官突然阴笑:“陛下这出戏,唱得比当年淑妃还精彩。”
突然寒光乍现的瞬间,裴砚的匕首已刺穿老者咽喉。
血喷溅在药柜的百子柜上,苏棠看见最顶层的“朱砂”匣子滑落半片金箔——正是她穿越那日,祖宅阁楼漏雨浸湿的《宫乐图》残片!
“走!”
裴砚拽着她破窗而出。
夜风裹着药香灌入肺腑,苏棠的罗袜被碎瓷划破,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染血的月光里。
裴砚的披风扫过回廊宫灯,火苗瞬间点燃茜纱,顷刻间药庐化作冲天火海。
“那是太子的秘密……你早就知道?”
她喘息着被他按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