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门——门栓上挂着的五色丝绦,与崔显之别院刺客所佩如出一辙。
戌时的更鼓在巷外响起,沈墨假意打翻胭脂匣。
朱砂粉泼洒在地,竟自行聚成狐尾形状,直指密室方向。
老鸨脸色骤变,袖中滑出银针抵住他后腰:“公子这双眼,倒像三年前那位撞破春闱案的沈书生。”
暗门机关启动的轰鸣中,沈墨袖中金铃骤响。
这是破庙老道临终所赠,铃舌内藏的磁石正与密室铁门相吸。
甬道两侧烛台燃着人鱼膏,青烟在头顶聚成杜承之的面容,忽又扭曲成崔显之阴鸷的笑脸。
“沈公子可知,这些姑娘的初夜都卖给了谁?”
老鸨的银针划破他衣襟,露出怀中半枚玉佩,“她们的父亲,可都是亲手在春闱案卷上摁过血手印的......”密室铁门洞开的刹那,腥甜气扑面而来。
十余名新娘被铁链拴在汉白玉柱上,腕间金钏刻着云雷纹,脚踝系着的黄符正与贡院悬尸足底符咒同源。
最骇人的是她们的面庞——眉眼皆被金粉重描,生生勾成狐相。
沈墨的袖箭射灭烛火,黑暗中响起机括转动声。
他循着记忆扑向东南角的玉柱,果然触到柱身浮雕的狐目机关。
第三声金铃震响时,密室穹顶突然泻下月光,照见井口大小的暗道——正是老道所说“胭脂铺后院井底”。
“快走!”
白衣女子从梁上翻落,袖中金铃荡开追兵弩箭。
沈墨护着新娘们钻入暗道,却见女子反手扯下面纱,赫然是李府失踪的小姐李玉蝉!
她颈间狐面烙印渗着血珠,哑声道:“三年前崔显之强占我长姐,她便是第一个被炼成人丹的新娘......”暗道尽头传来杜承之的笑声。
沈墨将新娘推入井口,转身迎上劈来的弯刀。
刀刃相击的火星照亮洞壁,上面竟用血画着十二幅春闱案场景:考生们饮下毒酒,喉间银针封穴,指骨被雪狐毫笔替代......最后一幅画着崔显之将密信塞入胭脂盒,接收者赫然是当朝贵妃!
迷香突然从壁缝喷涌,沈墨踉跄扶住井栏。
幻象如潮水漫来——三年前的雨夜,青楼头牌挽月姑娘攥着雪狐毫笔,将考题藏在胭脂匣夹层。
巡考官吏接过她的绣鞋,鞋底云雷纹正印在密信火漆上。
更鼓响到三更时,崔显之的剑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