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的纸卷上，画着十二具尸首的埋骨处——正是护城河畔接连发现新娘浮尸的位置。
沈墨从后窗跃出时，瞥见白衣女子立在庙檐，裙裾翻飞间露出腰间玉佩，与他怀中残玉恰好能拼成完整的云雷纹。
五更梆子敲响时，沈墨蜷缩在漕运货箱内。
手中的雪狐毫笔血水已涸，笔杆裂痕处显出一行小字：“胭脂铺后院井底，有你要的真相。”
（本章完）### **第三章 贡院遗恨**子时的更鼓闷在雨里，沈墨盯着贡院飞檐上的嘲风兽，檐角铁马晃动的影子正落在东墙第三块青砖——三年前那个暴毙的巡夜更夫，尸首就倒在此处，手中还攥着半截雪狐毫笔。
他摸出老道给的金铃，铃舌沾着的蛇胆粉在雨中泛起腥苦。
当啷一声轻响，西墙根传来机关转动的咔嗒声，暗门竟真如老道临终所言，在贴着“明经取士”碑文处悄然洞开。
档案库里霉气混着血腥味，沈墨的火折子照见满地碎纸。
本该存放春闱案卷的紫檀柜空空如也，唯有柜角挂着一缕雪色丝线——与西市暗巷那白衣女子袖口金线同属苏绣。
他俯身细看，地砖缝隙渗着暗红，蜿蜒的血迹止步于墙壁《孔子问礼图》前。
画中老子的瞳孔突然脱落，沈墨疾退三步，弩箭擦着耳际钉入身后梁柱。
箭尾系着的黄符被气流掀动，露出背面血写的“戊戌”二字。
正是春闱案发那年！
“喀啦啦——”墙壁夹层轰然中分，十二具悬尸应声垂下。
尸身皆着举子襕衫，喉间银针封穴，足底用朱砂画着狐面符咒。
最骇人的是他们的右手——指骨被尽数削去，断口处插着雪狐毫笔，笔尖凝结的血珠已呈紫黑。
沈墨喉头发紧。
当年春闱案发后，十二名涉事举子离奇暴毙，没想到尸首竟被藏在贡院。
他伸手欲取卷宗，悬尸突然睁眼，口中喷出毒烟。
袖中金铃狂震，沈墨顺势滚入夹层，后背撞上暗格，竟摸到一叠染血的《墨义策论》。
“杜承之……”策论末尾的批红刺得人眼疼。
本该由主考官朱笔亲书的“甲等”，却是用女子口脂混着金粉描画，脂盒印鉴赫然是西市胭脂铺的标记。
沈墨翻至末页，夹着的婚书倏然落地——新郎竟是崔显之，而新娘姓名处被血手印抹去，只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