遥控器摔在地上，牙呲欲裂，“人工智能！”
我的脑子嗡的一声，发昏发胀，深处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拔出来，连着筋，带着血。
10大学毕业后，我与祈越继续读研，他被心仪院校录取，师从他最崇拜的赫尔曼教授门下，深耕计算机科学。
天不遂人愿，入学半年后，祈越身体出现了问题，查出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。
他不得不休学治疗，病情来势汹汹，即便成功移植了骨髓，依旧不断恶化。
我眼睁睁看着曾经意气风发他，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，一日一日枯萎。
一年后，又转为急性白血病，祈越的身体宛如一件缝缝补补的衣裳，勉强维持着，睡时昏昏沉沉，醒时痛不欲生。
有那么几天，祈越醒过来，精神状态有所好转。
他把父母和我叫到病床前，断断续续表露出想要放弃治疗的意愿。
他艰难地看向我，虚弱的流不出眼泪，淌出微弱的光：“阿舒，对不起。”
我想跟他说不许放弃，不要走，我无比需要他。
可我说不出口，他已经被折磨了两年多，数不清的感染，进手术室，化疗，并发症，骄傲如他，根本不想这么毫无尊严地活着。
设备只是延续，离开是早晚的事情。
祈越的父母泣不成声，我俯下身，在他耳边说：“你放心走，不用担心我。”
祈越扯动了一下嘴角，发不出声音。
我知道他想说什么，他要说：“嗯，我就知道你最酷了。”
当晚，祈越心率消失，再度被推进抢救室。
我与祈越父母都不愿他再经受一次地狱般的急救，他们签署了放弃治疗同意书。
整个过程，我没有哭过，想的全是祈越病痛的，想要解脱的眼神。
我的意志力更多地放在，帮他结束这件事上。
后劲儿在他葬礼结束的深夜骤然袭击，我坐在床边的地板上，按着发疼的心口，哭得死去活来。
悲伤侵蚀全身，两个月暴瘦将近三十斤，每天活死人般窝在床上。
一天下午，我闭上疲累的眼睛，陷入短暂的睡梦中。
梦境如同破碎的水杯，每一片都承载着记忆，又闪烁着锋芒。
一个瞬间，我看到了那场关于“人工智能”辩论会上的祈越，听到了他的声音片段：“倘若我们突然面临亲人，爱人的离世，承受着莫大的痛苦，甚至想要随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