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,战场稍有消息传来,王妃便放下手中的碗筷,吃不下饭。
到后来,看见信使来,我心里就发怵。
好在,他没死。
起初段徽容只是个小小校尉,后来跟着崔子虚上阵杀敌,几经生死。
一年前,裕王兵败被擒。
崔子虚奉命回京,一半军队调至边关,其中就有段徽容那队人马。
圣上有心安排,只是段徽容抓住了这个机会,半年前,他带兵突袭羌人粮草运输线,重创羌军,解了边关围困,立下战功,升为将军。
这场仗打了三年,王军大获全胜,把羌人击回长城一带以北,羌人首领投降,承诺不再进犯。
五天前,全军拔营班师回朝,估摸着这两天就能到京城受封了。
捷报传至禹州时,我正和王爷对弈,王妃在旁指点我下棋。
一听传信使的话,王妃和王爷喜极而泣。
我看着报信使衣摆上的泥点,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从前,每次我们打完马球回来,段徽容一进府门就嚷嚷着要换衣服。
他那样爱干净的人,一定受了不少苦。
8段徽容回来的那天,禹州城里百姓夹道欢迎,王府挂满了彩灯,我跟在王妃后面,站在门口迎接他。
他骑着一匹高头黑马,金甲红披,手持一杆鹰嘴银枪,枪头红缨随风飘扬。
远远见了我们,轻夹马腹向我们行进。
我一见他,就知道他变了。
身量高大起来了,皮肤也黑了,变糙了,脖子上多一道明显的疤。
脸上棱角分明,剑眉星目,整个人变得沉稳了许多。
沙场这几年,他从男孩变成了男人,但是笑起来的眼神仍能看出从前那个富贵公子哥的样子来。
“父亲母亲!”
段徽容将银枪交给手下,摘了头盔,跪下给王爷和王妃磕头,“儿子不孝,叫父亲母亲担心。”
“快起来!”
王爷赶紧扶起,藏不住的担忧和心疼,“我儿瘦了。”
王妃再也忍不住,扑到段徽容怀里,“怎么才回来?
怎么才回来啊!”
段徽容转头看向我,眼神落到我头上的玉钗,看着我突然笑了一下,眼神晦涩不明。
只是那时我喜极,没有参透他的眼神。
接风洗礼,一样不少。
我终于相信,他回来了,终于回来了。
他迎着王爷和王妃进了正堂,也引我入座,屏退了所有下人,而后跪下磕头。
王妃见状,和王爷默契掩袖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