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龙崔浩的其他类型小说《阴差来了by陈龙崔浩》,由网络作家“西西佛斯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商量好计划之后,我让魏卒把生死簿拿出来,让我看看老王的生平。掌握了足够的细节,才能以假乱真,不至于穿帮。魏卒有点犹豫,不过也没太墨迹,还是把生死簿给我了。我以为,生死簿的一页,会是一张纸片。可我没想到,是令牌上的一滴血。魏卒对我说:“一滴血,就是一个人的一生。”“当这人阳寿将尽的时候,城隍庙就会给我一滴血,滴在令牌上。”“我有四十九天的时间,抓到这个人。”“如果超过四十九天,血迹就淡的看不见了。那我就得受罚了。”我笑了笑说:“照你这么说,如果人死了以后,能苟到四十九天以后,就不会被抓了?”魏卒说:“那不一定。”“如果自己不低调,整天大摇大摆出来瞎逛,还是会被抓的。”“但是说实话,被抓的几率确实小一点。”“前四十九天,阴差是上天入地,...
《阴差来了by陈龙崔浩》精彩片段
商量好计划之后,我让魏卒把生死簿拿出来,让我看看老王的生平。
掌握了足够的细节,才能以假乱真,不至于穿帮。
魏卒有点犹豫,不过也没太墨迹,还是把生死簿给我了。
我以为,生死簿的一页,会是一张纸片。
可我没想到,是令牌上的一滴血。
魏卒对我说:“一滴血,就是一个人的一生。”
“当这人阳寿将尽的时候,城隍庙就会给我一滴血,滴在令牌上。”
“我有四十九天的时间,抓到这个人。”
“如果超过四十九天,血迹就淡的看不见了。那我就得受罚了。”
我笑了笑说:“照你这么说,如果人死了以后,能苟到四十九天以后,就不会被抓了?”
魏卒说:“那不一定。”
“如果自己不低调,整天大摇大摆出来瞎逛,还是会被抓的。”
“但是说实话,被抓的几率确实小一点。”
“前四十九天,阴差是上天入地,不眠不休的找这个家伙。”
“一旦过了四十九天......反正阴差已经受罚了。”
“有那个时间,还不如抓紧时间抓新鬼。”
“你懂吧?”
我点了点头:“懂。”
我感觉老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,先苟过四十九天再说。
到时候,随便找个地方一藏。
只要阴差没那么高的积极性去抓他,他就算是逃出生天了。
魏卒把令牌拍到我手里:“你把手指按到这滴血上,就能看见他的生平了。”
我依言把手指按了上去。
那一瞬间,有大量的记忆涌入我的脑海。
这种记忆,和我自己的记忆不一样。
令牌上的记忆,明显能让我感觉到,是第三个人的。
我很难描述这种感觉。
这些记忆,像是一场电影一样,从老王的出生,一直到老王的死亡。
有画面,有声音,清清楚楚。
但是与此同时,这些记忆又像是一本书。
我可以随便翻开某一页,从任何一个节点,仔细观看他的记忆。
我粗略翻了翻,对魏卒说:“你说......帮着老王布置陷阱的那个人,到底是谁?”
“你从他的记忆中没有找到吗?”
魏卒说:“没找到。”
“我失手之后,也仔细看过他的记忆,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。”
“这有两个可能。”
“第一个可能,老王是死了以后,遇到那个人的。”
“但是这个可能性不大,因为老王死了不到一个时辰,我就去抓他了。”
“在这么短的时间内,他不足以布置陷阱。”
“那就是第二个可能了。”
“这个人很可怕,他对老王的记忆做了一番删改。”
“把关于他自己的部分去掉了。”
我哦了一声:“那是挺厉害的。”
我漫不经心的说了这句话之后,忽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,爬到我的后背上。
等等......
老王的这些记忆,不是生死簿中的某一页吗?
这些记忆,可以说是从阴间来的。
老王背后的人,可以删除生死簿上的记忆?
那他到底是什么来历?
魏卒的声音有些不自然:“老弟,咱们做好分内的事就行了。”
“抓了老王,交到城隍庙,其他的咱们就不管了。”
“至于他背后的人,爱谁谁,跟咱们没关系。”
我说:“你说的挺轻巧,人家既然设局对付你了,没准会一直阴魂不散,继续缠着你。”
魏卒嘿嘿笑了一声:“所以啊,你多帮我弄点负面情绪,让我赶快养好伤。”
“等我什么时候滚蛋了,你就安全了。”
我说:“你这话就不对了。”
“应该说,你什么时候察觉到危险了,就主动滚蛋,别连累我。”
魏卒一阵贱笑。
我们两个根据老王的记忆,给我编造了一个赌徒身份。
这个赌徒是真实存在的,和老王关系还行。
魏卒给了我一颗药丸,让我吃下去。
他告诉我说,吃了这药丸之后,就能变成那赌徒的模样。
准确的说,吃了药丸之后,只要我想,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模样。
这让我有点想入非非了。
如果以后闲着没事,变成另一个人的脸,那岂不是......
魏卒立刻给我浇了一盆冷水:“这药丸的有效期,只有四十八个小时。”
“而且,在活人眼中,你的容貌没有任何变化。”
“这种变化,是专门糊弄鬼的。”
我挠了挠头:“好吧。”
“我就知道,你这个屁用没有的阴差,不会给我什么好东西。”
准备好了之后,我们两个打车去了城中村。
站在城中村破破烂烂的街道上,我心里有点感慨。
一天之前,我还被人追的像是狗一样逃跑。
但是一天之后,我成了阴差的助手,来这里勾魂摄魄。
人的际遇,真的是难以言说啊。
魏卒对我说:“按照阴司的规矩,子时不勾魂。”
“所以对于老王老说,子时是安全的。”
“他如果答应出来耍钱,一定会等到子时。”
“两个钟头的时间,够他玩好几局了。”
“你的任务,第一就是让他相信你是他的赌友,在子时刚开始的时候,把他从家里引出来。”
“第二,就是在赌场拖住他,让他赌的尽兴,忘记时间。”
“只要子时一过,我就能动手勾魂了。”
我说:“如果子时勾魂,会怎么样?”
魏卒闪烁其词:“不会怎么样,不过这是规矩。”
“传统你知道吗?”
“就是从老祖宗传下来的,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干,但是大家都这么干。”
我总觉得,魏卒没有说实话。
我呵呵笑了一声,讽刺了一句:“你这种没节操的人,也会守规矩?新鲜了。”
魏卒没有回怼,而是催促我吃药丸。
子时快到了,我得抓紧时间。
我深吸了一口气,把药丸吞下去了。
我在脑海中想象着那赌徒的模样。
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我觉得我的容貌已经变了。
我想照镜子看看,但是魏卒拦住我了。
他对我说:“你肉眼凡胎,看见的肯定还是你自己。”
“而且这会给你造成心理暗示,让你的幻化出现偏差。”
“万一赌徒的脸在心理作用下,变回去了,又成了你的脸,老王就看穿你了。”
“我又没办法出手,你死定了。”
我点了点头,又走到了那小院里边。
只要一伸手,我就能杀了陈龙。
关键我觉得,杀了他不算什么。
和杀鸡没有区别。
我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。
我随手拎过来一只保温杯。
不锈钢的,灌满了水,有两三斤重。
我抡圆了胳膊,打算把陈龙的脑袋砸扁。
这时候,陈龙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,紧接着一阵恶臭传来。
他失禁了。
屎尿齐出。
我皱了皱眉头,把保温杯放了回去。
我在心里默默地对魏卒说:“算了,太脏了。”
那股狂暴的力量,从我身体中离开了,又回到了右眼当中,回到了魏卒体内。
我清醒过来了。
我发现失禁的不止有陈龙,还有陈龙的女朋友。
没想到这种事上也能做到夫唱妇随。
陈龙的两个小弟干脆跪在了地上:“浩哥,我们错了。”
我嗯了一声:“舔干净就滚。”
我没说要舔什么。
但是他们变得很机灵,立刻跪在地上舔秽物。
我看的差点吐出来,不耐烦的挥了挥手:“滚滚滚。”
他们几个点头哈腰,打着哆嗦向外面走。
经过我身边的时候,我听见他们复读机一样重复:“谢谢浩哥,谢谢浩哥。”
陈龙走了。
我们班安静下来。
死一样的寂静。
我环视了一圈。
没人敢看我。
我对班长说:“班里臭烘烘的,你不打扫一下啊?”
班长屁都没敢放一个,马上从教室后面拿了笤帚簸萁,把脏东西打扫干净了。
最后还邀功一样,一脸谄媚的对我说:“你的书桌我也擦干净了。”
“用酒精湿巾擦得,绝对干净。”
我嗯了一声:“咱们俩换换桌。”
班长没有丝毫迟疑,立刻点头答应。
我心说,不愧是能当班长的人物啊,能屈能伸,不可小觑。
我坐好之后,给林小曼传了个纸条:“谢谢。”
几分钟后,纸条回来了,上面多了一行好看的字:“屠龙少年,会成为恶龙吗?”
我笑了笑,没有再传回去。
我把纸条夹在书里,收藏起来了。
这是我和林小曼第一次传纸条。
如果我追到她了。
这张纸条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了。
其实,不给林小曼回复,还有另一个原因。
我也说不准,我会不会成为恶龙。
刚才那股狂暴的力量,实在太可怕了。
如果不是恰好陈龙失禁了,我绝对会杀了他。
我问右眼中的魏卒:“刚才怎么回事?”
魏卒对我说:“子弹在小孩手中,同样致命,甚至更加致命。”
“我的力量就是子弹,你就是那个小孩。”
“你还掌握不了这种力量,所以你会被力量支配,变得嗜血好杀。”
我沉默了:“这么说,我以后会变成个魔头?”
魏卒说:“你别踏马扯淡了。”
“这力量是我的,暂时借给你用用而已。”
“等我养好伤,咱们俩就裂瓢了。”
“各回各家,各找各妈。”
“你还想用我的力量呢?别踏马做梦了。”
“刚才就是个体验装,你还上瘾了?”
我:“......”
有病吧,跟谁秀优越感呢?
接下来一整天,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。
无论我在学校里跟谁说话,甚至看他们一眼,他们身上都会冒出来一缕绿色的烟气。
看来,我反杀陈龙,已经凶名赫赫了。
甚至外班的学生被我看到了,也会有恐惧情绪冒出来。
中午我在食堂吃饭的时候,方圆几米,根本就没有学生。
魏卒乐此不疲,不亦乐乎的吸收恐惧情绪。
我估计照这样下去,他很快就能养好伤了。
我也就能顺利把肉身拿回来了。
到晚上快放学的时候,魏卒忽然说:“今天晚上帮我个忙。”
“咱们一块去城中村,把老王抓了。”
我说:“你不早说?我约了林小曼写作业呢。”
魏卒说:“别扯淡了,作业哪天不能写?”
“老王再不抓就过期了,到时候阴司追究下来,咱们俩都跑不了。”
我说:“跟我有个屁的关系啊。”
不过话虽如此,我还是答应跟魏卒走一趟。
毕竟我们现在共用一个身体。
真的把他逼到绝路,他没准会拖我当垫背的。
所以......能合作还是尽量合作一下吧。
放学以后,我先去小卖部,花五毛钱给我妈打了个电话,说去学习委员家写作业,晚点回去。
然后,我对魏卒说:“上次你抓老王,被人给算计了,差点死了。”
“这次打算怎么办?”
“有我给你做帮手,是不是胜算大很多?”
魏卒说:“加上你这个拖油瓶,反正心里更没底了。”
我说:“你踏马有点过分了啊。”
魏卒干笑了一声:“开个玩笑,开个玩笑。”
“说正经的,抓老王不难,难的是在他家抓老王。”
“他背后有高人,给他的宅子进行了一番布置。”
“现在那院子,变成了捕捉阴差的陷阱。”
“我进去之后,力量被削弱很多,基本上是任人宰割的局面。”
“我不知道他背后那人有什么目的,但是抓老王的期限快到了,我不能等了。”
“所以,咱们得想办法把他骗出来。”
“只要他出来了,那就是出了壳的王八,红烧也行,爆炒也行,熬汤也行。”
我点了点头:“有点道理,你打算怎么把他引出来?”
魏卒说:“我还没想好。”
我忍不住说:“你还没想好?今晚就要抓人了,你一点计划都没有?”
“你这是屎都冒头了,你还没准备厕纸啊。”
魏卒说:“你们人间说话都这么粗俗吗?”
“我们阴司一般说火烧眉毛了。”
我无语的说:“别管粗俗不粗俗了,咱们俩合计合计吧,怎么把老王引出来。”
自从魏卒跑了,想也不用想,老王肯定守着他的院子,打死也不肯出来了。
我想了很多办法,比如联系拆迁队,给他拆了。
比如放一把火......
但是都不现实。
回头老王是被抓了,我也得被警方抓了。
最后,魏卒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。
老王好赌。
他的死,也是因为赌输了,所以才上吊的。
我觉得可以从这里入手。
魏卒抓人前,会得一页生死簿。
那上面有这人的所有生平信息。
我们分析了很久,最终决定,由我假扮成老王的赌友,把他引出来。
真正的赌徒,听说有刺激的赌局,绝对会忍不住的。
只要把他骗出院子,那就大功告成了。
说来可笑,我是被一泡屎,逼得走上了这条路。
但是我不后悔,因为恶人比鬼更让人厌恶。
我叫崔浩,就是个普通的老实学生。
可我没想到,临近高考,我惹上事了。
中午打饭的时候,有个女生要插队,我没让。
女生马上开始问候我家人,我一生气就回骂了两句。
那女生冲我点了点头:“行,胆儿挺大,我记住你了。”
我没当回事,结果等我坐下来吃饭的时候,那女生过来了,一口痰吐在我饭盒里。
我气的从凳子上跳起来:“你......”
刚说了一个字,旁边一个高大的男生,拎起凳子,抡圆了胳膊,抽在我后背上。
我撞翻了桌子,倒在地上,后背疼得要命,气都喘不上来。
我忍着疼看了那男生一眼,心里就是一哆嗦。
我认识他,是体育特长生,叫陈龙。
他纠集了一帮练体育的,是我们学校一霸,打架是家常便饭,平时没人敢惹。
据说他有背景,就算告到校长那里,最后也是和稀泥。
陈龙冲我轻蔑的笑了笑,一口痰吐在我脸上,搂着女生扬长而去。
我拼命压住心里的火气,没还手。
曾经有个同学得罪了陈龙,几乎每天被揍,最后抑郁退学了。
反正距离高考没多久了,我想忍一忍,只要顺利高考,上了大学,那就天高任鸟飞了。
我以为,只要我肯低头,只要我把脑袋埋在裤裆里,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。
但是我错了。
退让,只会让坏人更肆无忌惮。
当天晚上,陈龙带着一帮人直接来我们宿舍,先打了我几个耳光,又逼着我从学校翻墙出去,到了附近的城中村。
这里快拆迁了,只剩下几个老人住着。
这地方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陈龙经常在这变态一样虐待同学。
一路上我都在说好话,给他道歉。
但是陈龙只是冷笑。
刚进村,陈龙就踩到一坨狗屎。
他骂骂咧咧的甩了甩鞋,忽然冲我嘿嘿笑了一声,把鞋脱下来,逼着我给他舔干净。
我恶心的扭过头去。
陈龙见我不肯吃,一脚把我踹倒在地。
我缩在地上,护住脑袋,沉默的挨拳脚,希望他们打累了能放我走。
谁知道陈龙打了一会不解气,拿着鞋,要把上面的狗屎抹在我脸上。
我骂了一声:“草!”
我从地上抓了一把土,一扬手朝他们几个脸上扬过去。
趁他们揉眼睛的时候,我掉头就跑,冲进了城中村。
这里弯弯曲曲,到处都是胡同,我不停的换方向。
可是,后面陈龙的骂声越来越近了。
他们是体育生,速度比我快得多。
我知道,再这么跑下去,早晚被追上。
危急关头,人的脑子总是转的特别快,我一闪身进了一条小巷子,一秒钟没犹豫,翻进了一个院子里边。
我靠着墙坐在地上,呼哧呼哧穿着粗气。
外面陈龙还在骂,他显然在附近找我。
最后,陈龙喊了一嗓子:“崔浩,我踏马认识你。”
“我知道你妈,就是在医院门口卖鸡蛋灌饼的。”
“你当缩头乌龟是吧?明天老子带一帮人,照顾照顾你妈生意。”
我脑子嗡的一声。
陈龙走了,天黑了。
我靠着墙根坐了很久,最后打算回家再说。
或许是跑累了,或许是饿的,我手脚发软,翻墙有点困难,折腾了几次都上不去。
我想直接走大门,发现大门是反锁着的。
这时候,有个老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来:“小伙子,我老了,腿脚不灵便,你能给我把灯打开吗?”
我吓了一跳,回头一看,正屋里边好像坐着一个老头。
老头见我傻站在那里,又说:“钥匙在桌上,你开了灯自己拿吧。唉,以后少和那些坏孩子来往。”
最后一句话,让我心里一暖。
我正要进去帮老人开灯,就听见头顶上传来一个紧张的声音:“小伙子,别去啊。”
我猛地一抬头,看见墙头上趴着另一个人。
他趴在那,紧张的声音都在打颤:“这地方是凶宅,上个月刚有孤寡老人上吊了,隔了半个月才有人发现,身子都臭了。”
“你不信?你回头看看。”
我回头,惊恐的发现,屋子里空荡荡的,哪有什么老人啊。
我吓得向后退了几步,把后背贴在了冰冷的大铁门上。
我问墙头上那人:“你......你谁啊?”
那人说:“我赌输啦,想着来这碰碰运气,看看老头死了以后,有没有留下私房钱。”
“哪成想碰见闹鬼了。最近还真是走背字啊,脏东西都见着了。真他娘的倒霉。”
我愣了一下,心说:这话还真没错,人走背字的时候,是容易见脏东西。我今天也衰到家了。
那人趴在墙上,跟我说:“小伙子,这地方太邪,我先走了,你自己想办法吧。”
这个赌徒说完就要翻墙出去,但是他显然也吓得不轻,两腿一软,直接掉到院子里了。
赌徒快吓哭了,带着哭腔往墙头上爬,但是他手脚发软,根本爬不上去。
赌徒看了看我:“小伙子,我刚才可是救你一命啊,你帮帮我,咱们俩叠罗汉出去,行不?”
我想了想,答应了。
我蹲在地上,让赌徒踩着我肩膀往上爬。
结果他刚爬上去,就惨叫了一声,又滚下来了。
他脸色煞白,一个劲的打哆嗦。
我问:“怎么了?”
他指着墙头说:“自己看吧。”
我踩着他的肩膀爬到墙头上,向外面望了一眼,然后我的脑袋嗡的一声。
之前墙外面明明是胡同。
可是现在......变成了一模一样的,另一个小院。
我们俩换了另一面墙,但是结果都一样。
赌徒擦着冷汗说:“完了,碰见鬼打墙了。”
他忽然扑通一声,跪在地上,朝着主屋不停的磕头:“老爷子,我们错了,老爷子,放我们一马吧,我们再也不敢了。”
跪拜完了,我们继续翻墙,外面依然是小院。
冰冷的夜风吹到我身上,让我从里到外,凉的透透的。
我对赌徒说:“刚才那老爷子说,让我帮忙开灯。是不是心愿未了,所以不让我们走啊?”
“要不然......咱们给他把灯打开?”
赌徒说:“你别傻了,吊死鬼找替身,听说过没?开完灯,估计你就被吊在房梁上了。”
我听得头皮发麻。
这时候,赌徒忽然眼珠一转,对我说:“你是童子男吧?”
我有些懵逼的看着他:“是。”
赌徒小声说:“童子尿能破邪祟,你进去,给他尿一泡。”
我:“......”
赌徒哆嗦的像触了电:“有我陪着你呢,咱们一块去。”
他几乎是推搡着我,我们俩到了主屋门口。
借着明晃晃的月光,我看见正门口放着一张桌子。
桌子上有一只风干的猫尸,这只猫的姿势很奇怪,像是人一样,诡异的坐在桌上。
而它尸体前面,有一盏熄灭的油灯。
我对赌徒说:“我刚才看见的老爷爷,不会是这东西吧?”
赌徒嗯了一声:“八成就是它了。这东西是邪祟啊,你赶快尿它身上,破了鬼打墙,咱们马上走。”
我解开裤子,努力,再努力,可是根本没尿。
赌徒等的着急了:“你踏马行不行啊?”
他在我后脑勺来了一巴掌。
他这一巴掌,打得我身子一僵。
我感觉一股寒意,从我后脖颈一直蔓延到前胸,我半个身子都要被冻住了。
这股寒意,却让我的脑子一激灵。
我忽然想起来,刚才叠罗汉的时候,他踩在我肩膀上,轻的都不正常。
我心里咯噔一声,不由得扭头去看他。
这么近距离的观察,我忽然发现,赌徒的脸上,有很多皱纹。
他的声音听起来年轻,但是这张脸,似乎已经七八十岁了。
而且,寒冬腊月,我呼吸都带着白气,可是他一直在说话,却没有水气哈出来。
忽然,赌徒一扭头,月光正好照在他脖颈上。
我看见那里有一道深深的勒痕。
这样的勒痕......恐怕是上吊的人才有。
一直催我尿尿的赌徒,忽然住嘴了。
小院里陷入到了诡异的安静中。
他的脸上,忽然露出诡异的微笑:“小伙子......被你发现了啊。”
我对老王说:“特异功能这么扯淡的东西,你也拿出来说?”
老王说:“初九,你别不信。”
“咱们常在赌桌上的人,忌讳比较多。”
“神神鬼鬼的东西,各种各样的忌讳,咱们都信的跟王八蛋似的。”
“怎么特异功能就不信了呢?”
“实在不行,我给你演示一下。”
他拿出来一张纸牌,随手一晃,红桃A变成了梅花Q。
其实我知道,这不过是鬼遮眼,障眼法罢了。
但是我装出一副傻乎乎的样子来:“卧槽?真的有特异功能啊。”
“看来香港电影不是瞎编的。”
老王得意洋洋:“那当然了,没听过那句话吗?艺术来源于生活......”
我对老王说:“你要是同意,那咱们现在就走?”
老王却沉默了一下,说:“现在还不行,再等等。”
我皱着眉头问:“你有事?”
老王嗯了一声:“有点事。”
然后他就开始东拉西扯。
一会吃两口饭,一会上一趟厕所,一会翻箱倒柜,不知道找什么东西。
我知道他在拖延时间,等到子时的时候在出门。
我假装不知道,一个劲的催他。
我越是催,就越像是个急不可耐的赌徒,让老王能更放心。
后来我觉得,或许可以跟老王套套话。
于是我对老王说:“老王,你刚才说你有特异功能?你都有什么特异功能啊。不会只能变牌吧。”
老王嘿嘿笑了一声,得意的说:“只要你能想到的,我都有。”
“玩牌我能看见对方底牌。玩骰子我能控制点数。”
“我这么跟你说吧,我只要到了牌桌上,稳赢。”
我笑嘻嘻的说:“稳赢?那你还住这破房子?”
“我如果是你,早就开豪车住豪宅了。”
老王干咳了一声,说:“我刚有特异功能,时间不长,还没来得及赌。”
我哦了一声。
我又问:“那你这特异功能是怎么来的?”
老王摆了摆手:“那我不能告诉你。”
我沉下脸来说:“老王,我今天得到挣钱的消息,第一时间就兴冲冲跟你讲了。”
“但是我发现,你一直跟我藏着掖着。”
“我都有点怀疑,你是不是跟场子里的人串通好了,不是要把我当成肥羊吧?”
“那句话怎么说来着,高端的猎人,总是伪装成猎物。”
我站起身来说:“心里不安,不上牌桌。”
“老子今天不赌了。”
“宁可不赢,不能输啊。”
老王见我要走,顿时急了,伸手就要来拽我。
他苦着脸说:“初九,我是真有难言之隐,我这特异功能怎么来的,其实也能告诉你。”
“主要是你知道了以后,可能会被我吓跑了。”
我呵呵笑了一声:“除非你是死人,不然我什么也不怕。”
老王一愣。
我立刻笑眯眯的说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是找了个师父吧?”
“是不是有什么高人,给你传授了一下?”
老王使劲点头:“是是是。”
我又问:“你师父是谁啊?能透露一下不?让我也学两手。”
老王摇了摇头:“不能透露,这个真的不能。”
我再追问下去,老王的脸开始有些冷了。
于是,我没有再问。
我至少弄清楚了一件事,老王背后,确实有人。
估计就是这个人,帮他在家里布置了陷阱。
老王就是鱼饵,陷阱就是用来钓魏卒的。
这个人想要杀魏卒,但是又不直接杀。
反而要费尽心机,布置这么一个陷阱......那多半有两种可能。
其一,他实力不足,杀不了魏卒,只能智取。
其二,他身份见不得光,不能光明正大的杀了魏卒,只能暗中下手。
我想来想去,都觉得是第二种原因。
老王背后的人,可能是阴司大佬。
因为只有阴司大佬,才有删改生死簿的能力。
魏卒这是得罪谁了?
我越想心里越不安,琢磨着等魏卒养好伤之后,得尽快让他滚蛋。
别回头他被人杀了,把我给牵连了。
与此同时,距离子时越来越近了。
老王忽然拿出来一面镜子,对我说:“初九,照照镜子吧。”
“照镜子能去晦气,一会赌钱的时候,无往不利。”
我随手拿过来就要照,但是我忽然心里咯噔一声。
不行啊。
我吃了丹药。
一旦照镜子,就会看见我自己的脸。
那么丹药的药效,多半就不能维持了。
我正要找借口拒绝的时候,忽然余光一瞥,看见老王的神色,十分的阴沉。
他的双手藏在背后,似乎拿着什么东西。
估计是凶器。
他现在一副跃跃欲试,要杀了我的样子。
我忽然脑子嗡的一声:坏了,我被魏卒这个王八蛋给坑了。
魏卒知道有化形的丹药,难道老王背后的人不知道吗?
人家肯定也猜到了。
老王故意让我照镜子,就是为了试探我有没有服用丹药,是不是真的初九。
“初九,照镜子啊。”老王阴惨惨的说:“你跟镜子有仇啊?怎么不照呢?”
我骂了一句:“照个屁啊,你这屋黑的踏马跟山洞一样,我能看见个屁。”
老王哦了一声,随手把灯打开了。
灯虽然开了,但是屋子里并没有亮多少。
我已经彻底没借口了,只要慢慢把镜子举起来。
这一瞬间,我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。
我刚刚进来的时候,老王显然是相信我的。
为什么说了几句话,忽然让我照镜子?
是我哪句话说错了吗?
没有,我的话都没有问题。
那就是说,有人提醒他来着。
我心中一凛:老王背后的人,就藏在这间屋子里?!
镜子,已经到眼前了。
老王死死地盯着我。
我没有任何办法,只能向镜子里看过去。
我只看了一眼,就呆住了。
镜子中的我,并不是我自己的脸。
而是初九的脸。
我彻底懵了。
这怎么回事?
就在我愣神的时候,老王把镜子拿走了:“你踏马有病啊,照起来还没完了。”
他虽然是在骂我,但是态度亲切了不少。
显然,我已经过关了。
但是我的脑子,依然处于巨大的震惊当中。
镜子里,不应该出现我自己的脸吗?
为什么是初九的脸?
魏卒给我丹药的时候,说的清清楚楚。
这丹药,只能迷惑死人的眼睛,活人是不受影响的。
难道......
有个不好的念头,从我心底升起来:难道,我已经死了?
我伸出手,悄悄去摸我的心口,我想看看我还有没有心跳。
好像是有的,但是这心跳,似乎有点奇怪。
然而,我还没来得及仔细感应,老王忽然坐在我面前了。
他刚刚和善的脸,又重新变得严肃和冷漠起来。
他幽幽的说:“初九,你身上的味道不对劲啊。”
我皱了皱眉头,心中暗骂:“这老家伙,踏马的又在怀疑我了。疑心够重的啊。”
我抬起胳膊,假装闻了闻:“什么味道?局子里不都是这味道吗?”
老王摇了摇头,阴沉的说:“你身上,有阴差的味道。”
那只吊死鬼却没有半点耽搁,他张开嘴,血盆大口越来越大,腥红的舌头吐出来有好几尺长。
那舌头像是蛇一样,一下缠住了我的脖子。
我的脖子被勒住,很快就喘不过气来了。
我努力挣扎,可是手脚发软,使不上劲。
呼吸越来越困难,脑袋越来越憋涨,我觉得太阳穴上的血管一跳一跳的。
然后,我感觉下身一热,我被勒的失禁了。
总之,我之前就脱了裤子,所以这尿就一点没糟蹋,全呲吊死鬼身上了。
吊死鬼惨叫了一声,像是被开水烫了一样,连连后退。
我想跑,可是吊死鬼依然堵着门。
“!老子跟你拼了。”我大吼了一声。
我随手抓起桌上的油灯,不由分说,砸在他脑门上。
当油灯接触到吊死鬼的那一瞬间,我看见他的身体轰然一声,燃起大火来。
他的惨叫声更加剧烈了,几乎刺破我的耳膜。
我趁它挣扎的时候,提着裤子,贴着门框蹭过去,然后撒丫子狂奔。
刚才怎么也翻不上去的墙头,被我一秒钟搞定。
外面已经恢复正常了,变成了城中村的小路。
看来,童子尿真的能破邪祟。
我根本不敢在城中逗留,一边穿裤子,一边狂奔。
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了,街上一个人都没有,可是我的耳边,充斥着无数人的说话声。
卖糖葫芦的,吃面条的,骂人的,吆喝牲口的......
好像我正置身于热闹的集市当中。
我跑的两条腿都要废了。
终于,我到了自己家门口,那些诡异的声音也消失了。
我在门口深呼吸了好一会,让自己看起来尽量不要那么狼狈。
主要是我怕吓着我妈。
我进门了,看见客厅的灯还亮着。
我妈坐在餐桌边,桌上的饭菜都摆的好好地,一直没动。
她一直在等我回家吃饭。
我鼻子一酸,眼泪就流下来了。
“妈,我回来了。”我喊了一声。
可是我妈没有任何反应,她一直低着头,看着桌上的饭菜。
我心里咯噔一声。
她怎么了?
该不会陈龙已经来过了,找我妈麻烦了吧?
不应该啊,他应该不知道我家在哪。
我走过去,坐在我妈跟前:“妈,你怎么了?”
我妈还是没有反应。
一股寒意,从我心底涌上来。
我妈不对劲,甚至可以说,有点诡异。
就在这时候,我身后响起一阵剧烈的敲门声。
我吓了一跳。
而我妈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,急匆匆去开门。
伴随着一阵冷风,有个人一闪身进来了。
这人进来之后,二话不说,趴在桌子上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饭。
我妈竟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,完全没有要把他赶出去的意思。
我觉得头皮发麻,今天晚上怎么到处都是怪事?
“妈,这人是谁啊?”我大声问了一句。
我妈依然没有回应我。
我咬了咬牙,大踏步向这人走过去。
在学校被陈龙欺负,在城中村被鬼欺负。
回到自己家,还要被欺负?
我今天还真就不忍了!
我伸手就要揪住这人的衣领子,把他丢出去。
结果诡异的一幕出现了,我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。
我惊恐地发现,我的身体好像只是一道影子,根本无法和这个世界接触。
我试探着去拉我妈,结果依然穿过去了。
我的脑子嗡的一声。
我死了?
我什么时候死的?
我......
就在这时候,那不速之客抬起头来了。
我感觉仿佛有一盆凉水,兜头浇下来,我整个人都傻在那了。
这个人......和我长得一模一样。
确切的说,他分明就是我。
他显然能看到我。
他冲我阴惨惨一笑:“跑那么快,身体都不要了?我费老大劲才给你送回来。”
他说完之后,继续埋头狂吃。
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我先确定了一件事,我应该还活着,坐在桌上吃饭的,应该是我的身体。
我被鬼上身了。
应该就是在城中村的时候,我被吊死鬼抢走了身体。
我的魂逃出来了,把身体丢那了。
这吊死鬼拿了我的身体,还不依不饶,追到我家里来了。
过一会,他很有可能大开杀戒,杀了我们全家。
太嚣张了,太过分了,这是要把我往死里逼啊。
这时候,吊死鬼把筷子往桌上一扔:“吃饱了,不吃了,回房睡觉。”
然后,他径直进了我的卧室,咣当一声,把门关上了。
我想过逃跑,但是这里是我家,我能跑哪去?
我跑了,我妈怎么办?我现在连向她示警都做不到。
我总不能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,眼睁睁看着吊死鬼用我的身份盘踞在我家里,伤害我的亲人。
这是我家,我凭什么跑啊?
该跑的是他才对!
我进了自己房间。
房门虽然是关着的,但是我轻而易举就穿过来了。
吊死鬼正坐在我书桌前,一边剔牙,一边翻看我的日记。
“呦呦呦,你小子喜欢你们学习委员啊。你这是早恋啊。”吊死鬼嘴里啧啧连声。
我没吭声,看我隐私是吧?等我弄死你,隐私就不会泄露了。
童子尿可以破邪祟,我再尿他一次?
当我要尿的时候,我忽然意识到,我现在是魂魄,我没有尿了。
我想了很多方法,什么黑狗血,什么朱砂......最后发现,都是对付我自己的办法。
现在他成了人了,我成了鬼了。
这踏马叫什么事啊。
等等,我现在是鬼,那么鬼害人的时候,都用什么办法?
为什么吊死鬼可以触碰到物理世界,为什么我不行?
我试了很久,最后发现,我其实可以用意念移动一些物体。
沉重的不行,需要特别轻才可以。
我选择了一条鞋带。
他不是吊死鬼吗?有临死前的阴影存在,应该最怕勒脖子。
我用意念控制着鞋带,慢慢向吊死鬼飘过去。
吊死鬼还在津津有味的看我的日记,时不时点评两句。
显然,他把我当成盘中餐了,想要在杀我之前,玩弄我一会。
我没搭理他,我操纵着鞋带,小心翼翼从他脖颈下面穿过去了。
眼看就要成功了,我感觉有些眩晕,鞋带往下一垂,蹭到了他的脖子。
吊死鬼伸手摸过去:“什么玩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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