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特有的苦涩气息。
AGV小车从我们背后掠过，红色激光在地面织成警戒网，将我们框在十五平方米的禁区。
老张的抗议在周五晨会达到高潮。
他踩着堆成小山的飞达机料盘，工具箱里二十把不同规格的六角扳手在阳光下排列成示威阵列。
“这些铁皮棺材吃掉的不仅是老子的工龄！”
他举起1998年的劳模奖杯砸向AGV导航屏，飞溅的玻璃碎片中，我瞥见林晓棠在人群外快速记录设备编号的侧脸。
陈璃踩着满地狼藉走来时，高跟鞋跟粘着块晶圆碎片。
她掏出手机对着老张扫码，考勤系统刺耳的“迟到警告”在车间横梁间来回碰撞。
“张师傅，您今天报废的导航屏价值三个月退休金。”
她弯腰捡起劳模奖杯底座，金属铭牌上“陈美玲”三个字在指间一闪而过。
苏蔓的秘密基地转移到了冷却塔顶端。
她将报废的排线编成吊床，夜风穿过生锈的格栅时，我听见两百米高空传来《月光》的旋律——她把蓝牙音箱藏在了通风管里。
“看好了。”
她突然掀开帆布，机械臂残骸拼接的旋转木马在月光下苏醒，报废的伺服电机哼着走调的生日歌。
“这是给晓棠姐的礼物。”
她转动焊枪在钢板上刻字，火星溅上我们交叠的防护手套。
我数着冷却塔的锈蚀孔洞，忽然发现每个孔位都对应着林晓棠全息模型上的应力集中点。
远处智能仓库的机械臂群仍在不知疲倦地舞动，像群被斩首却坚持祷告的苦行僧。
林晓棠的医疗档案从厂长室飘落那夜，我正在地下室整理老张的维修日志。
泛黄纸页间滑出张2003年的《事故通报》：“学徒陈美玲未按规定佩戴护目镜，导致右眼...”月光突然被截断，陈璃的香水味混着地下室霉味涌来，她指尖捏着半张被撕碎的合影，相片里穿工装戴眼罩的少女正在笑。
技能大赛初试题目公布时，暴雨正冲刷着厂区褪色的“智能制造示范基地”铜牌。
我攥着苏蔓偷来的AGV控制芯片，看林晓棠在雨幕中调试参赛机械臂。
她白大褂后背洇出淡红血渍，医用胶布在雨水冲刷下卷起毛边。
当机械臂突然失控撞向防护网时，我终于看清她后颈的旧伤——那是三排规整的圆形疤痕，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