嫁人好好享福去吧你，出了这门就甭回来！”
车窗缓缓落下，林小芸的丹蔻指甲好似要扣进玻璃里，王晓晓努力从王桂枝身后探出头：“妈，还记得我么，你带我走吧！”
话音未落，司机猛地踩下油门，卷起地上的尘土。
深夜，王晓晓被脚底板的刺痛惊醒。
王桂枝就着灯挑刺，用不知哪来的酒抹得王晓晓直抽气。
“长脚不知道好好穿鞋蛮！”
王桂枝从床头柜里掏出一双旧布鞋，“你妈十四岁的时候做的，你看着针脚多好。
这鞋你爱惜着点，和你妈比你差远了。”
王晓晓拿起鞋来，鞋垫里掉出张泛黄纸片：“1987年6月，欠王桂枝鸡蛋二十个”王晓晓认不得多少字，摩挲着母亲少女时的字迹，抬头问道：“我妈是有了新孩子了吗？
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，她是不是再也不要我了？”
“怎么会，你娘去城里赚大钱享福去了。”
说罢，王桂枝头也不回的走出门，院里剁猪草的菜刀声比平日狠厉三分。
日子过的飞快，院里的蚊虫多了起来，小伙伴李盼抱着一大狗尾巴草窜了进来。
“晓晓，我娘说我到了上学的年纪，可以去镇上上学嘞？”
“上学？
那我也能去吗？”
“不知道，你问问你姥姥呗。
你要能去最好，那咱俩路上就有伴儿啦。”
“王桂……姥姥，我能和李盼一起去镇上吗？”
王桂枝正在拿着棍子打被子，“上学？
你有人家家里那条件吗？
村里谁家女孩上学，读书还不如多干点活养家。”
“可是李盼能去，我也要去！”
王桂枝这次头也没抬，嘴里嘟囔着：“赔钱货，事还不少。”
深夜，王晓晓被窸窣声惊醒。
月光里，王桂枝在鸡棚里拾鸡蛋，满满一大竹筐，压得王桂枝都直不起腰。
轻轻抽开木门的门栓，就着月光往东边走去。
王晓晓怕黑不敢跟出去，约莫半小时，王桂枝拿着一张红纸（入学申请书）回来了，皲裂的手指上还有红泥的印记。
“你咋还没睡？
再不睡老猫猴子来抓你哈。”
“睡了又醒了，”王晓晓盯着她手里的红纸：“你干啥去了？”
“没干啥，明天早起收拾收拾买点文具，9月份镇上就开学了，你和李盼一块去。”
说着还有点骄傲似的仰起头，“也就是你，你以为村里的孩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