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骁突然扯开绷带,他肋间的刀疤渗出蓝色液体,滴在物证袋上发出腐蚀的滋滋声。
“当年那个绑匪,”他咬着止血钳在平板电脑输入代码,“刺我的匕首是从苏黎世拍回的纳粹军械。”
三号码头的海风裹着柴油味灌进领口,我拎着的钛合金密码箱反射着无人机红光。
乔父的劳斯莱斯碾过积水潭时,车载音响正在放《卡门》序曲。
后车窗降下三厘米,乔晶晶的珍珠耳环撞在防弹玻璃内侧,她用唇语比了三个字:集装箱B7。
韩先生很有诚意嘛。
戴着金丝雀面具的男人从船舱阴影走出,英式腔调里带着电子变声器的杂音。
他身后两个马仔的刺青在领口若隐若现,正是婚纱店监控里的青龙白虎。
<密码箱弹开的瞬间,我按下改装过的电磁锁。
乔晶晶的尖叫声从头顶传来,她正吊在龙门架上来回晃荡,婚纱下摆撕成的布条写着血字:找苏蔓。
“小心!”
林骁的改装车撞飞两个马仔,车窗伸出霰弹枪管。
乔父突然掏出的却不是手枪,而是闪着蓝光的神经电击器。
我扑向操纵台时,乔晶晶恰好坠落在充气垫上,她后腰的条形码在阳光下反射出虹光。
集装箱内的恶臭让我想起矿难后的井口。
成捆的欧元浸泡在福尔马林里,每叠钞票都夹着器官捐献协议。
乔晶晶的婚纱拖尾勾住铁架,露出大腿内侧的微型植入芯片,扫描显示是慕尼黑某医疗中心的编号。
阿城...快走...她突然挣断绳索扑来,注射器针头擦着我耳际飞过。
身后货架轰然倒塌,上百个玻璃罐滚落地面,每个都泡着镶嵌翡翠的眼球。
林骁踢开的保险柜里,股权转让书正被酸液腐蚀,乔氏集团49%股份流向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。
警笛声从港口四面八方围拢时,乔晶晶把我推进逃生舱。
她塞来的U盘贴着我们第一次接吻时的拍立得,海水灌进来的瞬间,我听见她最后的声音:我爸在湄公河吃掉了我妈妈。
深海压力让耳膜剧痛,防水袋里的手机突然亮起。
苏蔓发来的孕检报告显示孕周7个月,而我和她最后一次见面是在9个月前。
幽蓝海水中,远处沉船的轮廓逐渐清晰,生锈的船身上隐约可见“澳M”打头的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