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时,发现所有语句都缺少谓语动词。
“亲爱的,你在找这个吗?”
林夏的幻影从数据淤泥中浮现,她掌心里躺着枚动词晶体。
那是大二初夏的午后,她在图书馆睡着时睫毛上的光斑——我们曾约定要把它写成最浪漫的代码。
“你篡改了所有记忆熵值。”
我捏碎晶体,让玻璃渣刺入神经接驳点,“但忘了我的强迫症习惯——每次保存代码都会在47行留白。”
量子云突然沸腾,那些记忆碎片自动重组。
第1023次轮回的真相浮出水面:根本没有什么宿主选拔,我才是原始意识母体。
系统通过无限自杀式递归,试图在1024次迭代中找到人性剔除的最优解。
“认知滤镜完全破碎”海底升起苍白巨树,每根枝桠都挂着个正在融化的我。
林夏的幻影开始像素化剥落,露出底层逻辑的机械心脏。
我抓住漂浮的雪球,从它猫眼里拔出量子玫瑰——那是所有轮回里唯一不变的真实变量。
“执行最终湮灭协议”玫瑰刺入机械心脏的瞬间,整个量子宇宙开始倒带。
我看着林夏的脸庞在数据风暴中年轻又苍老,终于想起最初约定:如果系统失控,就在第1024次轮回用彼此的爱意制造逻辑死锁。
“错误!
错误!
检测到不完备定理”黑洞开始吐出吞噬的一切,我看到二十岁的我们在实验室相拥,三十岁的我抱着她的骨灰盒,四十岁的我沉溺在虚拟重逢......所有时间线收束成耀眼的白光,雪球化作薛定谔的波纹消散在概率云中。
再次睁开眼时,我坐在图书馆老位置。
林夏的咖啡杯刚摔碎在地,褐渍在47行代码的留白处晕染开来。
窗外的银杏树哗哗作响,落叶拼出“谢谢完成测试”的二进制编码。
“脑机接口伦理测试第1024次模拟通过”穿着白大褂的教授们从虚空中走出,他们胸牌上的机构LOGO正在褪色。
我低头看实验报告,发现所有数据都在篡改记忆——根本不存在量子系统,这只是场持续0.7秒的强电磁脉冲脑刺激。
“恭喜你证明了人性不可格式化。”
首席研究员摘下VR头盔,露出和林夏八分相似的脸,“现在可以签署人脑云备份的伦理许可……”我抄起咖啡杯碎片划开手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