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下,却撞翻了青玉笔洗。
“老爷的书房也敢闯!”
管家抄起门闩,“来人喵…”凄厉的猫叫突然炸响在房梁。
墨汁淋漓的账本“啪”地摔在管家脚边,黑猫叼着半截腊肠窜出窗户。
“晦气!”
管家踢开账本,“快把这畜生撵出去!”
我趁机翻出后窗,却被墙头青苔滑了脚。
“拓印少了一页。”
阴影里伸出只手拽住我腕子,“你爹把真账本藏佛经封皮里了。”
谢昭的脸在月光下白得瘆人。
他单手拎着我翻上墙头,玄色披风裹着浓重的血腥气。
我盯着他袖口暗色水痕“你受伤了?”
“管好你的账本。”
他把一摞拓印纸拍在我怀里。
“少的那页记着三月十七青龙湾沉船,这才是盐商要灭口的证据。”
我心头突地一跳。
前世正是这天,临州传来林家货船沉没的消息,十七个伙计无人生还。
“你怎么会知道……”我转头时,正撞见他喉结上蜿蜒的刀疤。
那道疤我见过——在昭王尸身的画像上。
他突然捂住我的嘴。
墙根下传来衣裙窸窣声,林月柔带着四个婆子堵住去路。
“姐姐半夜偷男人,不如让妹妹帮忙?”
她仰头笑得甜腻“赵公子要是知道你这般孟浪……妹妹说的是城南赵家?”
我晃了晃拓印纸,“可他今早刚因私盐案下了狱,你不知道吗?”
林月柔脸色骤变。
我趁机甩出袖中迷香,却被谢昭按住手腕。
他指尖弹出一粒石子,正中远处巡夜人的铜锣。
“走水啦!!”
整个林府瞬间沸腾。
谢昭揽着我跃下高墙时,我听见林月柔在火把中尖叫“给我搜!
那小贱人怀里揣着要命的东西!”
4我把真账本浸在浆糊里时,手抖得差点打翻陶罐。
“姑娘真要这么做?”
春桃哭着裁宣纸,“老爷发现会打死您的……他更怕被盐商打死。”
我将假账本摔在案头,“去请父亲,就说我抓到家贼了。”
卯时三刻,林月柔踹开我院门。
“姐姐藏得好深啊。”
她指甲掐进我拓印的账本里,“昨夜闹贼,偏生你房里多了二十张洒金宣砰!”
父亲一脚踹飞门边花架“怎么回事?”
我掐红眼眶举起假账本“女儿守夜时撞见妹妹在书房偷账册,追到后巷却被盐帮的人打伤……你胡说!”
林月柔劈手来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