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正在我皮肤上隐隐发烫。
雷声碾过屋顶时,她突然攥住我的手腕。
体温透过湿透的校服传递,像两块隔着宣纸摩擦的火石。
当她的额头抵上我渗血的痂痕,暴雨声骤然退潮,只剩衣料摩擦的窸窣在耳膜轰鸣。
窗外樟树断枝砸中雨棚的巨响惊醒混沌,我们触电般分开的瞬间,手电筒滚落床底,照亮角落素描本里滑出的速写——画中人在泳池底睁着眼,气泡从纠缠的发丝间升腾。
后半夜的雨势渐弱,她枕着我抽筋的小腿沉沉睡去。
月光穿透云隙落在她唇角,那里残留着傍晚偷吃的草莓酱。
我数着她睫毛在眼下投的阴影,直到晨雾漫进窗缝,将我们凝固成石膏像般的姿势。
楼下面包车碾过水洼的声响惊散梦境,她惊醒时手肘撞翻颜料箱,群青与赭石在木地板上淌成暧昧的河。
期中成绩公布那天,我们在生物实验室门口迎面相撞。
她怀里的青蛙解剖模型摔成两半,心脏部位的橡胶球滚到我脚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