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刻真相，还是谎言？”
我跪在陈鹰坟前，指尖抠进新刻的“忠义”二字。
大理寺特供的朱砂混着雨水泥泞不堪，像极了江南案那日，妹妹从人傀铁笼里递出的血手——她断指的伤口凝着孔雀蓝药渍，至死都以为哥哥会来救她。
双鱼玉佩突然发烫。
它贴着心口灼出一枚“祭”字，紫色怨气从碑缝渗出，凝成陈鹰临终时肠子拖地的模样。
我掏出东宫密诏残片按进坟土，血迹模糊的“永昌十二年冬月”恰好盖住“忠”字最后一笔。
“律法斩不断权贵，但总得有人先挥刀。”
暴雨中忽然响起机关鸟振翅声，苏月璃的残破铁爪“当啷”砸在碑顶。
我抹开污泥，翅根暗纹竟拼出妹妹被做成人傀那天的日期——三年前的同个雨夜，陈鹰在醉仙阁屋顶对我说：“我妹爱看烟花，等案子破了...”尾音被雷声劈碎。
玉佩突然裂开细纹，西北方向的怨气顺着紫光爬进血管。
碑底传来“喀嚓”轻响，陈鹰的断刀从坟茔里刺出半截，刀柄密文遇血显形：“麒麟血染的律法，才是真规矩。”
我忽然笑出声。
当年母妃被架上祭坛时，腕骨也系着条褪色的“忠义”红绳。
现在它正勒进我掌心，和妹妹人傀脖颈的铁链一样，都是吃人的玩意儿。
西北急报摔在案头时，血渍浸透“屠村”二字。
“紫色怨气化形，三日连灭六镇。”
我摩挲着双鱼玉佩的裂痕，缺口正与苏月璃的机关图纸严丝合缝——她临死前塞进我怀里的，是张标注着“孔雀蓝矿脉”的西北舆图。
陈鹰的断刀突然震颤。
刀柄密文在烛火中投影到墙面，竟拼出苏家染坊的西域曼陀罗配方。
图纸夹层“刺啦”裂开，苏月璃的血书浮现：“麒麟血染律法处，即是新生。”
玉佩“咔”地嵌入案牍暗格。
紫色怨气顺着纹路爬上诏书，在“大理寺暗部首座萧砚”的朱批旁，凝成三十六道焦尸指痕。
窗外的暴雨突然转向，雨滴逆流成东宫符咒——十二年前母妃被炼化的方位，正指向西北孔雀蓝矿脉。
“萧大人！”
侍卫踹门而入，西北狼烟正吞没残月。
我扯下染血的官袍，露出心口的“祭”字符咒。
双鱼玉佩突然灼穿掌心，在案牍刻下带血的西北坐标—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