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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王继位已久仍未立王后,珠儿同我闲聊说“王上有意立谢姑娘为王后。”
我知赫连珺心意,我已为人妻,与他绝无可能的。
在赫连珺来找我时,先他一步开了口“我愿意做王上的谋士,助你平定大昭,一统疆土。”
他眼里布满了失望与落寞,试图寻求另一个答案“只是谋士吗?”
我答的干脆“只是。”
赫连珺勤政爱民,会是一个好帝王。
两年后,漠北王军直捣上京城,我带着禾阳回到了故土。
沈泽见兵败无望,开城献降,将玉印双膝奉上。
我将沈泽关进我精心准备的兽笼里,他被吓得跪地求饶。
“平阳,朕也是你的兄长,你饶我一命,放过我吧。”
放过?
“沈泽,现在求饶晚了,你杀庆昀时,将他的尸骨喂给野犬时,可曾想过放我夫一条生路。”
这一年里,我每日精心以生肉饲养这两只野兽,等的便是今日这一刻。
“沈泽,你也尝尝被啃噬撕咬的滋味吧。”
赫连珺将我的眼睛蒙住,不让我看见那血腥残忍的一幕。
只听见沈泽的惨叫声在耳边回荡。
蒋庆昀,你那日也是这般疼吧。
我走遍上京城,走遍我与蒋庆昀同处过的每一寸地方。
最后来到了白玉堂,与我离开时记忆当中的一样,没有变化。
在这里,我才能找到片刻的心安。
三年后,上京城又一场春月。
春雨一连下了好几日,赫连珺下朝后总会到白玉堂来,每次来都会提着一盒栗子糕。
他会帮我打理药材,晾晒发霉的书籍,将医堂里的粗活尽数包揽。
赫连珺走后,堂里的医女会将那盒栗子糕分掉。
蒋庆昀死后,我再没吃过栗子糕了,如今的栗子糕不知怎的,总发苦。
春月里的最后一场雨,我病倒了。
我躺在堂前的竹椅上轻轻晃动。
赫连珺在院中煎药,身姿好似故人归。
他背对着我,轻声相问“阿虞,我可有半分打动你的心?”
“从未有过。”
原谅我,赫连珺。
上京城的春雨停了。
从此,我成了春月里化不掉的冻土。
(全文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