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二。
柳七七的衣角突然燃起青焰,火光照亮链环内侧密密麻麻的刻痕,全是不同字体的“七十九”。
坠落戛然而止。
陆昭悬在巨链交织的囚笼中央,足下是沸腾的血池,池中沉浮着无数鹅黄衣角的碎片。
他颈侧纹路与锁链产生共鸣,皮肤下的年轮开始逆向旋转。
吞下的树心在胃里生根,枝条从指缝钻出,开出的却是血色茉莉。
“终于回家了。”
池中升起面青铜镜,镜框嵌着七颗跳动的心脏。
镜中倒影并非陆昭现在的模样,而是个浑身缠满丝线的婴孩,脐带连接着血池深处的阴影。
无因之眼突然灼痛。
陆昭扯断一根缠在腕上的锁链,链环崩裂时,血池里传出与他相同的惨叫。
那些沉浮的衣角碎片突然聚合成人形,顶着柳七七面容的怪物爬出池面,背后拖着十二根青铜锁链。
“因果循环,报应不爽。”
镜中传出侏儒的声音,池水映出的却是往生殿主殿景象。
陆昭看见十年前的自己躺在玉台上,黑衣人们正将槐树根须缝入他脊椎。
血色茉莉突然全部转向东方。
陆昭顺着花蕊指引望去,在万千锁链尽头看见棵通天槐树,每片叶子都包裹着个挣扎的人形。
树根处钉着具青铜棺椁,棺盖刻着“七十九”的符咒。
柳七七化作的怪物突然扑来。
陆昭本能地抓住连接彼此的因果线,却在触碰时看到可怖真相——所有被吞噬的“柳七七”都是同一缕残魂的分身,而真正的本体正在青铜棺中嘶吼。
你的命烛,该归位了。
血池沸腾如注,七十二盏青铜灯破水而出。
陆昭颈侧纹路被灯光牵引,皮肉竟自行裂开,一节青铜脊椎缓缓抽出。
当年被缝入的槐树根须此刻疯狂生长,与锁链缠绕成阶梯直通青铜棺。
通天槐树开始摇晃,人头果实雨点般坠落。
每个果实在触地时都化作陆昭模样,又转瞬腐烂成泥。
陆昭折断正在抽离的脊椎,用鲜血在锁链上画出祠堂见过的禁术符文。
吾命由己!
年轮纹路爆发强光,血池被照得透亮。
池底赫然铺满鹅黄衣衫的碎片,每一片都绣着“七七”的暗纹。
陆昭突然明白,柳七七才是最初的实验体,自己不过是承载她魂魄的容器。
棺椁轰然开启。
真正的柳七七被铁链贯穿琵琶骨,心口插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