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：破晓时分的黄土地天光还未大亮，墨蓝的夜幕正一点一点被晨曦撕开，西北农村的小村落——清平村，还在沉睡。
韩山家的土坯房里，弥漫着陈旧被褥和柴草混合的气味。
韩山在炕上翻了个身，干裂的嘴唇动了动，发出一声含糊的梦呓。
身旁，妻子秀兰裹着打满补丁的棉被，眉头紧锁，像是也在被生活的重担压着入眠。
“吱呀——”一阵细微的声响从院子传来，是家里那头老牛，它不安分地晃动着缰绳，发出低沉的哞叫，打破了清晨的寂静。
韩山猛地睁开眼，黝黑的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困意，他伸手推了推秀兰：“天亮了，该起来干活了。”
秀兰嘟囔了一声，极不情愿地坐起身，头发蓬乱，眼神中满是疲惫。
韩山麻利地穿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，趿拉着布鞋走向院子。
清晨的风带着黄土高原特有的凛冽，如刀子般割在脸上，韩山却浑然不觉。
他熟练地给老牛添上草料，抚摸着它粗糙的皮毛：“老伙计，又得辛苦你一天了。”
老牛似乎听懂了，甩了甩尾巴，吃起草来。
这时，秀兰也来到院子，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铝饭盒，里面装着昨晚剩下的玉米糊糊。
“你先吃点，垫垫肚子。”
秀兰把饭盒递给韩山。
韩山接过，用勺子挖了一口，糊糊已经凉了，口感粗糙，但他还是大口吞咽着，这是他一天劳作的能量来源。
简单吃过早饭，韩山扛起锄头，准备去田里。
出门前，他看了看院子里破旧的鸡笼，几只瘦骨嶙峋的母鸡正缩在角落里。
“秀兰，别忘了喂鸡，要是能攒够鸡蛋，赶明儿去镇上卖了，给娃添件衣裳。”
秀兰点头应下，眼神中满是无奈与心酸。
韩山沿着蜿蜒的土路走向自家的农田，路两旁是干裂的土地，稀疏地长着几株耐旱的野草。
放眼望去，四周都是连绵起伏的黄土坡，像是大地袒露着的脊梁。
太阳渐渐升起，橘红色的光芒洒在这片黄土地上，却带不来多少暖意。
来到田里，韩山深吸一口气，挥动锄头，开始翻地。
每一下锄头落下，都扬起一阵尘土，他的动作机械而有力，像是要把对生活的所有期望都埋进这土地里。
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，滴在干涸的土地上，瞬间消失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