序章：锈蚀记忆的裂痕有些存在，注定只能在锈斑里呼吸。
十年前那个湿漉漉的午后，我目睹陈默的鞋带在地下室台阶上散开。
不是寻常的松脱，而是像被某种不可见的口器啃断，纤维碎屑漂浮在尘埃中，折射出十三道棱角锋利的彩虹。
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光的形状。
育才中学的通风窗至今仍在渗血。
铁锈沿着砖缝爬行，在雨天膨胀成血管状的凸起，阴干后皲裂成无数只眼睛。
保安老赵退休前偷偷告诉我，那些眼睛会转动——每当有新生靠近宿舍楼，所有瞳孔都会齐刷刷斜睨向西北角，那里埋着1998届学生的铜钥匙，以及三十七颗永远数不清的纽扣。
他们说这是都市传说，是双相障碍患者的幻觉，是平行时空的量子玩笑。
但当我用美工刀刮下窗框的锈屑，在显微镜下看到蜷缩其中的灰白发丝时，我认出了陈默后颈那颗痣的形状。
此刻我写下这些文字，钢笔正不受控地在稿纸上画圈。
第十三个墨迹未干的圆，边缘渗出苏晴失踪那晚的荧光绿。
陈默在虚空中轻笑，他的呼吸带着樟脑味的震颤：“你终于发现了吗？
观测这个故事的你，也成了锈斑的一部分。”
翻开下一页吧。
但小心别让书页割伤手指——那伤口里长出的菌丝，会带着你坠入通风窗另一侧的永夜。
第一章：倒影（2025年秋）铁锈与血痂育才中学的围墙像被酸雨腐蚀的骷髅牙床，爬山虎的枯藤如溃烂的血管缠绕着红砖。
我踩过碎玻璃丛时，十年前陈默消失那夜的记忆渐渐苏醒——铁锈剥落的簌簌声，与当年在耳膜上摩擦的噩梦完美重叠。
通风窗框的暗红色锈迹比记忆更深了，指尖触碰的瞬间，碎屑簌簌落在虎口的旧疤上。
这道疤是陈默留下的最后印记，那时他扯断我的书包带，笑着说我的帆布包像殡仪馆的骨灰盒，灰扑扑的没有一丝生气。
现在这道疤在阴沉的秋光下泛着青紫，仿佛皮下埋着枚生锈的图钉，随着心跳起伏。
樟脑味的回溯手机电筒刺穿蛛网时，灰尘在光束中翻涌如磷火。
忽然有风裹挟着潮湿的樟脑味从地下室涌来，那气味令我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他母亲总把衣柜塞满防蛀药丸，说儿子出生时后背有块胎记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