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：“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林灼华轻轻叹了口气，目光望向远处的河面，声音有些飘忽：“昨夜教坊司走水了，烧焦的箜篌弦上……缠着这个。”
她抬起手，指尖捏着一枚断裂的玉镯，正是萧清和的那个一直藏在他袖里的玉镯。
周砚明的心猛地一紧，手指几乎握不住碗。
他盯着那块玉镯片段，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。
林灼华的目光落在周砚明的脸上，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：“砚明，有些事……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。
你和她，终究是两条不同的路。”
周砚明的手一松，瓷碗摔在地上，汤药洒了一地。
他站在原地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，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。
他忽然笑了起来，笑声里带着几分凄凉：“两条不同的路……是啊，或许从一开始，我们就走错了。”
林灼华看着他，眼中闪过一丝心疼。
她伸出手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声音温柔而坚定：“走吧，我送你回去。”
周砚明没有拒绝，任由她扶着自己，一步步走下朱雀桥。
晨雾渐渐散去，阳光洒在青石板上，映出两人长长的影子。
周砚明抬起头，望向远处的天空，心中一片空茫。
第六章：寒潭渡鹤（决裂与放逐）大雪封了整座皇城那日，周砚明在刑部库房摔碎了王侍郎的青玉砚。
碎冰纹裂痕里渗出的朱砂蜿蜒成河，恍惚间与白狼河布防图上的血渍重叠。
他举着烛台的手突然颤抖起来——三封盖着北狄狼头火漆的密信，竟藏在五年前的盐铁账册夹层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