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锐努力偏过头,试图躲避秦众,然而不过是自欺欺人。
秦众看着她细微的小动作,嘴角牵起一个讥讽的弧度。
苏锐本想等秦众发难结束她诚恳道歉,却发现他很有耐心,并不在意嘴上占优,而是等待她的反馈。
他高大的身型挡住了走廊顶的射灯,只觉得他整个人像一堵黑墙,死死立在她身前,挡住了所有的光亮。而面容彻底隐在黑暗中,辨不清表情,可怖的沉静。
苏锐有些羞恼,这是以挑逗她欺负她为乐?!她用力推了秦众的身体一下,试图说理,“秦先生,我按你的要求拒绝了秦众,又不伤你两和气,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!”
秦众的身体纹丝不动,一侧的手臂反而微微下移,靠近的她的肩膀,短暂的光亮让苏锐瞬间看清了他的表情,好整以暇的戏谑,“苏小姐,明人不说暗话,你不妨坦诚一些。”
“我只是好奇,怎样的拒绝让袁岑更加深陷,这一招欲情故纵实在用得妙。苏小姐不如在我面前也试一把,今天这里,你随意发挥。”
他的手掌已停在了她的腰上,源源不断地热量顺着薄薄的衣料传至她全身,却让苏锐不寒而栗。
苏锐试图晓之以理,“秦先生,您这样有些欺负人了吧。您让我拒绝袁先生,我拒绝了,您现在又说我欲擒故纵,责备我没按照您的预期,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。”
秦众眉梢微挑,邪魅地笑了,“是吗?这叫效果不理预期?袁岑已经申请来扬州工作了,你确定你这是我的要求??”
苏锐脸色一沉,看来是谈不拢了,“那您想怎么办?”她仍在试图好聚好散。
秦众嘴角上翘,腰间的手却开始状似无意地游走,伸向后背,“苏小姐,有种女人就跟毒蘑菇一样,吃了,轻则神魂颠倒,重则家破人亡。我一直在想,你是不是这种女人呢?”
空气沉默了数秒。
下一瞬,苏锐像变脸一样,那双大眼睛被水雾覆盖,眼中噙满了晶莹的泪珠,仿佛随时都会溢出,无辜而又可怜,“我就知道,在您眼中我就是处心积虑,我就是狐狸精。您看不起我的学历,看不起我的工作,您觉得我就是不知哪里来的野女人勾引袁先生,可是秦先生是你带袁先生来酒店的,是你带他闯入我的生活,你自己不把他拉走,我又有什么办法?”
她眼中的泪水,如同断了线的珍珠,梨花一枝春带雨,玉容寂寞泪阑干。
秦众眼中的笑意更深,“原来苏小姐很清楚自己的定位。收起你那套小白花的招数吧,对我没用。不过你想演,我也不介意。”
听完这句,方才还是梨花带雨,泪眼婆娑的苏锐,眼中瞬间被冷漠取代。那些柔弱与无力,对这个男人不过是笑柄,何必自找没趣,撕破脸就撕破脸吧。
苏锐冷声开口,“彼此彼此吧。你说,要是袁岑知道你来找过我,劝我离开他勾引你,他会如何想?”
她的嘴角也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,这个房间里,又有谁是善茬?
“怎么,在他面前以德服人,在我面前恃强凌弱,顺便发泄下郁积已久的厌女情绪,这就是你们这类人的能耐。”
她的眉头轻轻皱起,脸上掠过一抹不屑与轻蔑,不带丝毫的遮掩与修饰。
秦众突然退开了一步,像是第一次认识苏锐一般,“我们这类人厌女?哈哈哈,有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