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郁献音罗廷昭的其他类型小说《被疯批帝王横刀夺爱后,权臣他疯了郁献音罗廷昭全文免费》,由网络作家“茶茶好萌呀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不过就是制作过程麻烦了些。但这已经是她在现有的条件下能为自己创造出的最好的生活条件了。即便是现在入了宫,她也不会委屈自己。至于……为什么不用这些方子去赚钱。抱歉,单单只是一个糖的制作方法就已经让她亲身体会到了皇权的危险。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,她不会再冒险。拿出一个方子别人会觉得她聪明或是侥幸,但倘若她一股劲拿出那么多方子,旁人只会觉的诡异。永远不要低估古代人,尤其是玩弄权术的。昨天她敢拿出改良纸张,也是知道玄祁刚登基,需要一次“机会”。一次打压宗亲,权臣,提拔寒门子弟的机会。“新政”实行几年,效果不佳,不就是因为读书资源大多还是被世家大族垄断吗?这是她和玄祁之间的“利益置换”,而她自然也有她想要的。纷乱的思绪只在一念之间,而书琴接下...
《被疯批帝王横刀夺爱后,权臣他疯了郁献音罗廷昭全文免费》精彩片段
不过就是制作过程麻烦了些。
但这已经是她在现有的条件下能为自己创造出的最好的生活条件了。
即便是现在入了宫,她也不会委屈自己。
至于……为什么不用这些方子去赚钱。
抱歉,单单只是一个糖的制作方法就已经让她亲身体会到了皇权的危险。
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,她不会再冒险。
拿出一个方子别人会觉得她聪明或是侥幸,但倘若她一股劲拿出那么多方子,旁人只会觉的诡异。
永远不要低估古代人,尤其是玩弄权术的。
昨天她敢拿出改良纸张,也是知道玄祁刚登基,需要一次“机会”。
一次打压宗亲,权臣,提拔寒门子弟的机会。
“新政”实行几年,效果不佳,不就是因为读书资源大多还是被世家大族垄断吗?
这是她和玄祁之间的“利益置换”,而她自然也有她想要的。
纷乱的思绪只在一念之间,而书琴接下来的话,让她敷面膜的好心情降了一个度。
“回娘娘的话,其中一件是一本手抄的陛下的诗词,乃李才人所赠。
这第二件,是一枚玉镯,那玉镯很香,可奴婢竟辨别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香,而这镯子乃段美人所赠。”
书琴书画书棋都是家中特别培养的,各有本事。
书画精于梳妆,烹饪,刺绣,八卦。
书棋会看账本,善于后宅事务,也有点子功夫在身上。
书琴懂些医术,也会配香,她现在所用的这些护肤彩妆用品,便是出自她之手。
当然,方子是她给的。
作为家生子,郁献音不会轻易怀疑她们的话。
所以十有八九,那带有香气的镯子就是有问题。
“连你都辨别不出那是什么香味,想来也不易得。”
李才人,段美人。
郁献音轻笑了笑,是巧合吗,历史上这两人可有杀子之仇。
《北周·文帝·后妃传》中记载:太初元年,李才人有孕,帝多有宠,段美人妒之,暗中谋算,致使李才人未满三月小产。
帝闻之大怒,但念其生育有功,降为采女。
李才人不满,买通宫人,使二皇子断腿后,畏罪而死。
因为涉及皇子,有史学家推测,是皇后下的手,因为事发一个月后,皇后就爆出了有孕。
当然,这只是推测,并无实据,也有很多人抱有不同观点。
其中支持者最多的,就是以结果来倒推真凶。
谁才是最后的既得利益者呢?
“这事儿,想办法让李嬷嬷知道。
这背后之人既花了心思,本宫又怎能让她失望。”
她也需要看看玄祁的态度。
郁献音漫不经心的想着,敷着面膜转身,将手浸在了温水里。
书琴拿着调好的香乳倒了进去,很快融化。
身后,书画正拿着梳子帮她梳头。
“娘娘,不用请温太医来看看吗?”
“他?他最近应该很忙。”
郁献音更希望温熙和能尽快研制出不伤身且不易让人察觉的避孕药。
还有,她让他去玄祁身边,取得信任。
可玄祁见过温熙和,虽然…大概当时没能看清温熙和的模样。
要知道温熙和医术无双,她其实一直在想,历史上身边有温熙和的周文帝活到了四十岁。
那现在,如果没有温熙和,玄祁会不会连四十岁都活不到?
算了,不想了。
“好饿。”
“早膳早做好热着呢,奴婢马上叫人端上来。”
书琴也没再追问,转身走出内室。
……
这会儿功夫,前朝早朝也早就散了。
倒在地上的男子身着布衣,年龄大概二十出头,脸色苍白,而且是病态的白,愈发显得唇色的红妖娆,像陷入绝境的天鹅,死亡也无法带去他的美。
因为瘦弱和苍白,过分精致的相貌便透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绮靡。
郁献音盯着人看了又看,好半会儿才想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他。
是粥棚。
她每月一日施粥,连着有好几年了,他是这两年才来的,可是近半年却没再出现过。
而且……怎么瘦了这么多,像是生了场大病。
“那应该不能是我撞吐血的吧?”
此人虽然好看的过分,但俗话说得好,路边的男人不能捡。
轻则李承鄞,重则傅慎行。
郁献音想,她虽见过他好多次,可两人又不熟,谁知道他是什么人。
如今这乱世,万一他是东虞或是西梁派来的细作,那岂不是要牵连她郁家满门。
不行不行。
这般想着,郁献音狠了狠心作势要走,可冷不丁的对上了几道目光,像是饿狼一样,蠢蠢欲动。
仿佛在他们眼中,地上躺着的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盘肉。
这么一想,她只觉得汗毛倒立。
可人吃人不是胡人乱华后才出现的现象吗,这些难民乞丐……
郁献音在心里告诉自己是她过于敏感了,但离开的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动了。
“贵人行行好,赏口饭吃吧!”
忽然,一乞丐凑了过来,郁献音下意识后退了半步。
不过比她动作更快的,是一名衣衫褴褛的难民。
他很高,头发乱蓬蓬的,看不清脸,却有一把子力气。
甫一出现,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就都不敢再上前了。
“天要黑了,小姐孤身一人在外危险。”
“多谢出手相助,我这就准备回去,只是……”
郁献音的目光落在了地上躺着的人身上,她不想惹麻烦,但这人若是就扔在这儿不管,怕是难活。
“你能帮我把他送到附近的医馆吗?我给你银子。”
“不必。”
说着,那人蹲下身,从怀里掏出了囊袋,展开里面居然是针灸用的针。
郁献音一惊,然后看着对方唰唰唰几下,地上原本昏死过去的人居然就醒了。
“你好厉害,还真把他给救醒了。”
可有这技术,怎么成了难民了呢?
“是小姐的善心救了他。”
那人依旧低着头,但是说话却不卑不亢。
郁献音对他的好奇更深了,但是是人都会有秘密。
有好奇心也没问题,却没必非得去深究。
“多谢二位相救,咳咳…齐轩感激不尽,此物就当是诊金。”
地上的男人已经睁开了眼,那是一双狭长的丹凤眼,瞳仁漆黑,含着疏淡之意。
长睫垂下淡淡阴翳,目光透着冰雪似的空静。
他整个人就像他此刻手中的那块玉,极其易碎。
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在众多乞丐难民中,对他记忆深刻的原因。
可是半年不见,他似乎变了许多。
唯一不变的,是那双眼睛。
此时的他颓靡病弱,空荡荡的袖口更衬得他消瘦,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。
“救你的是他,我没帮上什么忙,无功不受禄,这诊金给他便是。”
齐轩。
郁献音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,然后扫了眼那块玉,观其成色普通,雕琢也极为粗糙。
所以如此出彩的容貌,历史上却没有记载,那就应当不是出身于某个世家大族。
应该是倒霉早早便死了的无名小辈吧?
不然若是活着,只凭借这副容貌,也该能与那北周第一美男熙和公子一较高下才是。
历史上的温熙和也并非是世家出身,但却极其幸运,凭着俊逸绝伦的相貌和出神入化的医术,被周文帝看上,一跃龙门,成了太医令。
出行一路掷果盈车。
更甚至野史有传言,文帝有断袖之癖,而温熙和就是他的真爱。
“姑娘不必推辞,我吃了你几年的粥,如此大恩,实在无以为报。
这块玉,是我目前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。
若是姑娘看不上,那我另想办法,一定偿还姑娘大恩,咳咳~”
齐轩说着声音愈发虚弱,咳的也愈发厉害,连眼角都被刺激的微微泛红。
郁献音赶紧看向一旁一语不发的难民兄。
快再扎几针,别待会儿又吐血了。
“这玉,你还是给大夫才最有价值,你别看他像个难民,但他可有本事了,说不定还能治好你的病,救你的命,刚刚只是扎了几针你就醒了。”
“是吗?如此岂非华佗在世?”
齐轩的目光终于落到了一旁的男子身上,虽然看不清模样,观其衣着又如此落魄,但若是个人才……
“咳咳,还请先生相救,轩,必报答先生。”
“不用。”
难民兄人狠话不多,直接亮针。
“小姐仁善,我也喝了小姐的粥,这才苟活至今。
所以你我这条命,都是小姐给的。”
话音落下,那人朝齐轩看了过来,虽然脸上乌漆麻黑的,但一双眼睛,却尤其的明亮。
齐轩心中自有衡量,面上却只露出一抹浅笑,顺势点了点头,然后看向一旁的少女。
穿着藕粉色襦裙的女娇娥,乌发挽成飞仙髻,衣服襟上围了一圈柔软的白狐毛,白皙的脸颊贴着软毛,两髻垂下的珠饰环翠叮咚。
齐轩用寸寸目光描摹少女的容颜,却只觉平生所学尤不够。
丹唇外朗,皓齿内鲜,明眸善睐,靥辅承权,远而望之,皎若太阳升朝霞,迫而察之,灼若芙蕖出渌波。
哪怕尚未及笄,却已有洛神之貌。
而她又是弘农名门郁氏这一代唯一的嫡出千金,也是罗府嫡次子罗廷昭的未婚妻。
罗家……
“嘶!”
“还请公子忍着点儿,要不就闭上眼睛。
不看,就不觉得疼了。”
再次和那双明亮的眼眸对上,齐轩忍不住心中嗤笑。
都不敢让她看到正脸的恶犬,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狂吠。
“无碍,先生尽管诊治,轩忍得了这点儿疼。”
几乎他话音刚落下,就有一股剧烈的刺痛让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,额前青筋迸发。
初冬时节,他竟疼出了一身的汗来。
郁献音这个旁观者都忍不住蹙眉。
和齐轩的目光对上,对方那漆黑瞳仁里仿佛燃了一把火,将一望无际的冰雪寸寸消融,绯红的眼角更添了几分艳色。
像是艳鬼,在向你勾魂锁魄。
郁献音愣了一瞬,开口帮忙转移注意力道:
“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,饿其体肤。
空乏其身,行拂乱其所为,所以动心忍性,曾益其所不能。
这么疼你都能忍住,可见其心智坚韧,那以后你做什么肯定都能成功。”
“是吗?”齐轩惨白着一张脸,盯着少女看了许久,“那就借姑娘吉言了。”
玄钰甚至都来不及阻拦,玄真就带着几人走了进去。
玄祁眸底闪过一丝冷色,不过转瞬间又恢复了平静。
“来人,去瞧瞧。”
“是。”
结果自然是想瞒也瞒不住的,只是原本嚣张之人此刻歇了气焰。
而那位消失在人前的大将军,衣衫不整的被架了出来。
玄祁派进去的宫人苍白着脸回来复命。
“陛下,丛林之中,是大将军与人…私通。”
此话一出,全场顿时鸦雀无声。
玄钰阴沉着目光扫向罗廷昭几人,心底的那股不安终于落到了实地。
“哦?与人私通?是哪宫的宫女?
若大将军实在喜欢,朕赐予他便是。”
玄祁看了眼玄真,沉声问道。
宫人战战兢兢,低头伏地,说出了那个名字。
“是…是丽太妃。”
“陛下,定是有小人陷害。”玄真跪在地上,急于辩驳,他现在后悔死了,早知道刚刚就依皇后所言。
简直悔不当初啊,他不该带人进去看的。
可他本来是想看小皇帝的热闹。
最后怎么会是长言?
长言是玄礼表字。
郭垂容此刻也慌了心神,这可是皇家丑闻啊!
关键陛下嘱咐过,要她看好丽太妃,怎么人会出现在这儿,还和大将军……
丽太妃是宣平侯之母,深受先帝宠爱。
先帝疼爱丽太妃母子更甚于陛下和张太后,若非……如今皇位上坐的就是宣平侯了。
这丽太妃和大将军之间,真的是他人陷害,还是暗中早有勾结?
要知道大将军镇守西北,执掌二十万兵马。
万一丽太妃母子不死心。
而这样的想法,也不止是郭垂容一人有,其他人也有这般猜测。
玄祁倒成了最冷静的那个,又或者说,从始至终,他就只是在坐山观虎斗,为这场大戏提供了一个场地。
反正结果无论是谁败,他这个皇帝都是赢家。
大将军他暂时动不了。
丽太妃。
早就该死了!
该去为他的母后,赔罪。
“来人,将丽太妃送回去。
至于大将军,就交给大司马照看。”
玄祁说着松开了一直牵着郁献音的手,上前几步,亲自扶起了玄真。
“你们都是朕的叔叔,是父皇留给朕的辅政大臣,朕,自是信你们的。
叔叔放心即可。”
凡事都讲究个平衡之道,玄祁不会让哪一方赢。
当然,他也不会再追究背后算计之人。
想来,这洛阳城很快就会有新的流言覆盖旧的流言。
声东击西。
呵!
贵妃是他的女人,岂容旁人算计,议论。
而这洛阳城,大将军也待的太久了,该回大西北了。
大司马和大将军感情甚笃,来往过密,他心不安啊!
等大将军走了,罗定冶也该被放出来了。
不然,大司马一脉,就太得意了些!
这场盛大的及笄宴最后结束的有些仓促。
听到大将军和丽太妃之事的那些人,不约而同的缄默不语。
甚至他们都后悔跟着去了。
不然也不会看到那一幕。
陛下或许不会怎样,可大司马大将军都不是心胸宽广之人啊。
识时务者出了宫只当自己失了忆。
然而关于大将军和丽太妃的流言还是在一夜之间蔓延整个洛阳城。
也再没人提及贵妃。
宣平侯府。
缠绵病榻的玄佑,被刺激的呕出了一口血,他知道母妃一直觉得是二哥害的他中毒箭。
母妃至今也不相信父皇会将皇位传给二哥,更甚至她一直觉得是二哥害死了父皇。
但是以他如今的身体情况,还能做什么呢?
某一瞬间,她甚至在想,如果就这样闭上眼睛,会不会醒来就回到了现代世界。
这里的所有,都是一场梦。
现代世界虽然爸爸妈妈不在了,但她还有其他亲人,还有导师同学……
胡思乱想之间,她感觉身体轻飘飘的,好像灵魂出窍了一般,悬浮于冰冷的湖水之中。
看着红衣墨发的少年,嘴唇被冻的发紫,拼命抱着她往上游。
楚流薇也被随后跳进水里的太监救了起来。
“娘娘,快,快去宣太医。”
看到浮出水面的人,书画喜极而泣,可是触及一旁那道玄色身影,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。
陛下刚刚来了。
就在罗家二公子跳进水里去救娘娘没多久。
“楚姐姐,怎么只救了贵妃娘娘,楚姐姐也掉进水里了。”
仇嫣然哭哭啼啼的伏在玄祁脚边,哀哀戚戚。
“陛下,臣妾求您,一定要为楚姐姐和贵妃娘娘做主啊。
隆冬季节,怎么会有这么多蛇,一定是有包藏祸心之人故意为之。”
那些蛇的尸首都还躺在雪地里,看的人头皮发麻。
甚至其中还有毒蛇。
仇嫣然心中暗恨,究竟是谁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。
她们如果真被毒蛇给咬了,那背后之人就是一箭三雕。
如果只伤了贵妃,那她和楚流薇十有八成就会是替罪羊。
更歹毒的是,罗家二公子居然在这种时候出现了。
还亲自跳进湖里,救起了贵妃。
而偏偏陛下也被引了过来,看到了这一幕。
这是要置贵妃于死地啊!
仇嫣然心里有些幸灾乐祸,也有些担忧。
但她从不后悔适才在危急关头推了楚流薇那一把。
“陛下~”
正要再说些什么时,莫名感到一阵阴冷,她下意识浑身抖了下,仰头去看圣颜。
却发现对方的目光始终落在另一处。
她低下眸,擦了擦眼角的泪,悄悄望了过去。
原来是贵妃已经被救上了岸。
莹白的小脸倒在男人臂弯,随后被宫女接了过去,裹着厚厚的披风。
双目紧闭,湿发凌乱,像是昏死了过去一般。
另一边湖面上,楚流薇也被救出了水面,但却还醒着,正扑腾的厉害。
可陛下却一眼都不曾留意她。
只看着贵妃,但脚步却未动。
“太医还没到吗?”
玄祁开了口,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幽幽烛光。
雪落在他的长睫上,衬的那双眼格外的凉薄。
仇嫣然莫名不敢再吭声了。
另一头,罗廷昭的理智也已经回笼,跟着跳下水像是下意识的行为。
他走出宴席,也只是因为有人传话,说她有危险。
他知道这可能是陷阱,但是万一呢?
这果然是陷阱,可他也不后悔。
少年一双含情目此刻缓慢垂下,缕缕发丝结了层冰晶。
他没再去看那人一眼,只是转过身,走到了天子面前。
跪下认罪。
“微臣酒醉,惊扰了各位娘娘。
是微臣之罪,恳请陛下治罪。 ”
圣洁的雪花落在他弯下的脊梁上。
红衣染雪,墨发苍白。
玄祁淡漠的眉眼闪过一丝阴翳,像是雪地下,冰湖边,月光撒下的影。
阴冷潮湿。
“爱卿何罪之有?
朕还要感谢爱卿,救了朕的爱妃。”
“微臣不敢,醉酒是微臣之过,惊扰了娘娘们更是大错,微臣甘愿领罚。”
罗廷昭跪地俯首,像是最忠心的臣子。
玄祁却觉的他这样子,似曾相识。
曾经罗定冶好像也是这般跪他的父皇的。
“爱卿既有此觉悟,那就领二十军棍好了。”
细密如银毫的雨丝轻纱一般笼罩天地,举目皆是青楼画阁,绣户珠帘。
皇城在烟雨中屹立。
金碧相射,锦绣交辉。
长秋宫正殿里,几位美得各有千秋的宫妃正分坐两旁。
身为皇后的郭垂容,头戴金凤钗高坐其上,手里热茶冒出的热气模糊了她的半边面容。
乍一看,当真有一国之母的气度。
昔日里身为王妃,膝下无子,且家世不显,若非是先帝指婚,仅凭出身她永远不可能嫁给皇子为正妻。
先帝爷自己宠爱贵妃厌弃皇后,却不允许亲生儿子也这般。
所以先帝在世时,王府里其他人虽然不服,却也不敢摆在明面上。
可现在不同了。
先帝崩逝,后宫人也不多,只有她们几个。
原以为守孝期间陛下不会纳新人,可谁曾想就是有人能让陛下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迎进宫。
而且还封为贵妃,位列四夫人之首,地位仅在皇后之下。
甚至陛下亲自写下了关雎二字,作为殿名,并赐名正殿为合欢。
甚至还亲自在院子里埋下了合欢花的种子。
关雎宫,那可是南六宫里最大最华丽的宫殿,就连皇后所住的长秋宫都比不上。
潜邸旧人有几个心里能好受的?
“皇后娘娘,这几天臣妾总看见御前的人往关雎宫送赏,一天几趟,这还没进宫呢,就让陛下如此惦记,以后可还得了?”
最先坐不住的是当初的王府侧妃,如今的楚修容,楚流薇。
大鸿胪楚雄之女。
同样是先帝赐婚,同样出身不算高,但性格和郭垂容的内敛不同。
楚流薇尤为痴缠高调,争宠也是争的最厉害的那个。
潜邸时期容貌属她最出色,五官艳丽,上扬的眼尾更显妩媚,樱桃口不点而朱,即使穿着冬装似乎也比其他人纤细许多,身姿堪比飞燕。
且最爱跳旧时飞燕的翘袖折腰舞。
一心想要生子往上爬,但几年都毫无孕信。
如今又要被一个高门贵女压在头上,陛下的宠爱就那么多,多一个人分宠她就会少一分。
那怀孕的机率岂不更低。
再者,陛下俊美无俦,谁又能不爱呢?
“也不知那位贵妃用了什么手段,孝期也勾着陛下胡来,真真是一点也不顾着陛下的名声。
皇后娘娘还有心情品茶,身为中宫,也不劝着点儿。”
楚流薇最看不惯郭垂容那一副端庄贤淑的模样。
坐在最末尾,品阶最低,也是几人中容貌最不显的仇宝林,仇嫣然,捏着帕子沾了沾嘴角。
她瞥了眼上座的皇后,叹了口气道:
“人家出身弘农名门郁氏,祖父是当朝司徒,父亲是中领军,又岂是我们能比的。
想来陛下也是考虑到前朝才会如此。”
说着,仇嫣然话音一转,看向楚流薇奉承道:
“楚姐姐容貌最盛,陛下又最爱看姐姐跳舞,以后宠爱肯定不会少。
若是再能生下陛下登基以来的第一子,楚姐姐还怕晋不了位份吗?”
这话算是说到楚流薇心坎上了,只见她美目流转,眼风扫过在场唯二两个有儿子的妃嫔。
生下长子,不争不抢不受宠,品阶还在她之下的潘雪茹。
生下次子,虽然美丽但实在愚蠢,又一心捧皇后臭脚,品阶连潘雪茹都不如的段清月。
这两人在楚流薇眼里都不成气候。
最后她把目光落在了郭垂容那张寡淡的脸上,抚了抚鬓间的珠翠,轻笑了声。
“说的也是,这有福之人必能得上天庇佑,诞下一子,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?”
同样出身不高,容貌还不如她,楚流薇一直都不甘心居人之下,尤其是郭垂容。
凭什么当初她是正妃,自己却只能做侧妃?
现在还要被新人踩在头上。
如果生下皇子,陛下一定会再升她的位份的。
这么想着,楚流薇什么心思都没了,只想回去继续喝坐胎药。
“不论男女,天下万民都是本宫的孩子。”
郭垂容坐在上位,笑的从容。
说话间,凤钗闪动,东珠摇晃,无不彰显着一国之母的尊荣和风华。
楚流薇嘴角的笑意没了。
郭垂容垂眸,淡淡移开视线,看向潘雪茹和段清月。
“冬日天寒,大皇子和二皇子那边要多注意些,小孩子体弱,别感染了风寒。”
“是,多谢皇后娘娘关怀。”
“是,多谢皇后娘娘关怀。”
两人异口同声,起身行礼。
一个身材丰满,面容清冷,人淡如菊。
一个体态婀娜,娇俏美丽,满眼单纯。
“皇后娘娘乃天下之母,澈儿当初刚学会喊娘时,喊的就是皇后娘娘,臣妾这个生母都得靠后呢!”
段清月总觉得皇后不能生了,她的儿子又是二皇子,先帝和当今陛下也排行第二。
若是再得皇后喜爱看重,那以后说不定……
因此段清月格外巴结郭垂容,也总爱抱着儿子来找郭垂容。
只是那点子算计,谁还看不出来?
但也没见最是公平,不偏不倚,端庄贤淑的皇后娘娘有多偏护二皇子。
楚流薇没忍住翻了个白眼,不想和蠢货说话。
“时候也不早了,皇后娘娘,臣妾先一步告退。”
“臣妾也告退了。”
仇嫣然紧随其后。
郭垂容却在此时又开口道。
“李才人那边,听说她又起不来床了,你既然主动把她要到了你宫里,就要负起这个责任。
不然陛下问起来,本宫也不好交代。”
听到郭垂容提起李文莹,楚流薇心情一下子就更不爽了。
那个贱人,不过是宫女出身,服侍过陛下生母,就敢提什么和陛下是青梅竹马的情分?
凭她也配!
“臣妾宫里的人,臣妾自会照顾妥当,不劳皇后娘娘操心。”
说完,楚流薇就带着仇嫣然离开了。
潘雪茹见此也起身,态度既不像段清月那般热络,也不像楚流薇那般张扬,可谓是恭敬非常,叫人挑不出任何错来。
“皇后娘娘,臣妾也先告退了。”
郭垂容自无不可,身为皇后,比当初做王妃时更要谨慎小心,心也更累。
“芙蕖。”
中宫四大侍女,芙蕖,幽兰,金蕊,刺玫。
得了命令的芙蕖,很快呈上来两匹上等的绸缎,出自煌月。
是罗定冶呈给新帝的。
“这是陛下赏赐的,你且拿回去可以给自己和澈儿做新衣。
本宫也乏了,你也退下吧。”
段清月喜不自胜。
“是,多谢皇后娘娘。”
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,郭垂容卸了几分笑容。
这时,一身宫女打扮的刺玫疾步走了进来。
郭垂容看向她。
刺玫摇了摇头。
一瞬间郭垂容攥紧了手,嘴角不由得溢出一丝苦笑。
“马上就要入宫了,陛下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吗?
还要亲自出宫去找贵妃,芙蕖你说,陛下这次是不是真的动了心?
就像先帝宠爱丽贵妃那样,那本宫这个皇后,岂非也要像先皇后那般?”
郭垂容心中酸涩不已。
这些年王府后院的女人不多也不少,但她看的出来陛下其实谁也不在意。
可从两年前起,陛下似乎有了变化。
直至先皇后逝世,陛下才又变回了从前那般。
只是她愈发看不透他的心思了。
若是只为前朝,为什么要给扳指,提笔关雎?赐名合欢?
关雎,关雎。
关关雎鸠,在河之洲,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。
合欢,合欢。
合谁之欢?
合心即欢。
“外面雨势越来越大了,芙蕖,以后恐怕这后宫会不得安宁了。”
郭垂容目光怔怔的望向殿外,她忍不住的想,她的夫君此刻在做什么?
“娘娘,凭她是谁,您都是陛下的元妻,中宫皇后,您只需要坐山观虎斗即可。”
芙蕖有些心疼。
看到自家主子起身,往外走去,忙接过幽兰递过来的披风,跟了上去。
紫蓝色的闪电将天幕撕碎,天角的响雷鞭挞着乌云滚滚而来,寒鸦张皇失措的扑腾着翅膀,大雨降落。
整座洛阳城在风雨雷电中巍然不动。
长街上行人匆匆。
一辆马车尤为显眼。
雨声遮挡了一切,外面的人自然也听不到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。
“朕的贵妃,不该为别的男人伤心,落泪。”
马车内。
一身月白常服,披着雪色毛领大氅的男子,伸手压住了浑身湿透,颇为狼狈的少女。
拇指触碰眼角,几分用力,留下一道淡红的印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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