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话结束,池意浓拎着金牌上楼。
电动牙刷的声音嗡嗡响着,她望着镜子发呆,如果沈楠表白顺利的话,这会儿两人应该已经离开学校了吧?
周其右这人谈恋爱会是什么样子?会把人当小孩哄么?
回过神来时,电动牙刷已经停了下来,池意浓吐掉泡沫,把杂七杂八的想法从脑袋里甩出去。
洗漱完,她抽出试卷,打算写两套再睡,这几天她已经习惯了凌晨才睡,就为了缩小江允口中无法跨越的阶级。
阶级跨越不了?她偏要跨。
刷完第一套数学试卷时,池意浓伸了个懒腰,正要倒杯水,搁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,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明显。
有她联系方式的人很少,周知鹤每次都是发消息,直接打电话的人只有一个——
周其右。
但池意浓不太想接,等着它自己挂断,电话挂断以后,池意浓呼出口气,喝了几口水压下异样的心跳。
第二套试卷还没刷到一半,手机震动了一下。
是周知鹤?
池意浓拿过扣在桌面上的手机,下一秒,瞳孔放大,屏幕上,是周其右发来的短信。
嘴贱逼王:接电话。
还没反应过来,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,给池意浓吓了一跳,慌乱之间,手指点到红色挂断键,电话被她挂断。
天哪,她在干什么!
手心开始出汗,池意浓竟然觉得脊背都有些发凉,连续两次,周其右会不会杀了她?
正犹豫着要不要打回去,周其右的短信接连而至,一连好几条短信,一条比一条刺激着池意浓的神经。
—有种。
—池意浓,我在你家楼下。
—要么我让徐阿姨给我开门。
—要么你亲自下来见我。
夜色正浓,窗外只剩一轮弯钩似的月亮,鸣叫了一天的夏蝉已经销声匿迹,躲在梧桐树上准备睡觉。
已经快到晚上十一点半。
这大晚上的,周其右到底想干什么?
心跳在一瞬间加速,窗外的皎洁月光却像是有温度一般地炙烤着池意浓,手心开始出汗,她的心像是春夜突然燃起的篝火。
火光热烈又疯狂,灼烧着她的皮肤和心跳,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。
她也不知道为什么,她会这么紧张。
周其右这么着急过来,难道是因为金牌么?
池意浓打开她和周其右的对话框,删删打打,最终回了几个字。
—不是故意挂你电话的,手滑,抱歉。金牌我明天一定亲自交到你手上。
那头似乎是一直等着她,没几秒就回了消息。
—我耐心不多,下来。
池意浓简直快要炸毛,她知道周其右一定干得出来现在让徐知婉开门这种事情,思索几秒,她穿上拖鞋,又在睡裙外边套了件针织衫。
趴在门边听了几秒,确认外面没有声音,池意浓这才悄悄打开一个门缝,外面走廊幽黑,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壁灯,她咽了咽口水,小心翼翼地往楼梯移动。
经过江允房间时,她更是小心,跟婴儿学步似的,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。
生怕江允没睡,但怕什么来什么,一只脚刚踏到江允房间门口,一直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,池意浓瞬间僵住,整个人以一种相当扭曲的姿势站在那儿。
江允以为是自己打游戏打出幻觉,他揉了揉眼睛,确认不是假象以后直接开口,“池意浓你搞什么?要暗杀我啊?我妈已经很喜欢你了,没必要这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