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是骗钱的画骗子无疑了,”沈穆肯定道。
赵熹宁自诩爱才,即使对沈穆改观了,她愿意接纳沈穆的爱好,也很难让沈穆批评她的爱好。
而且这些画确实是上品,每一幅都价有所值。
这几年郑九清的名声越来越大了,只要她舍得出手,每一幅必能卖出不菲的价钱。
怎么就是被骗钱了!
“你不喜欢看就算了,你们把画都好好收起来。”
赵熹宁也没有了要跟沈穆分享的心情,她让皓月品月收起画卷的同时,从沈穆手中将自己画集给夺了回来。
一晃眼,她才看见沈穆怀中兜着一堆深色荷包。
沈穆撞上赵熹宁这探究地眼神,咚咚咚将怀中的荷包堆到桌子上,大大小小十四五个。
语气稀松平常:“今儿不是被永明永兴弄脏件裙子吗,这些钱拿去重添一件,剩下的郡主打首饰、放起来都行。”
赵熹宁觑觑桌子上的一大堆钱袋子,伸手拿起一只打开,里面是满满的银元宝。
“你哪来这么多钱?”
沈穆笑:“从小到大攒的啊,做了官后发的俸禄啊。”
赵熹宁:“那件扔了我也不差衣服穿,你钱给我了,你出门使什么?”
她是郡主有自己的俸禄,父王母妃也会给她,自来不缺钱花。
不对,她连花钱都不用自己动手。
别人买东西还要亲自去铺子里相看,她要买什么,铺子里的掌柜会把自己铺子中最时兴、最上等的东西亲自拿来。
因此从不在这方面有什么为难。
当然沈穆是头一次给她钱,赵熹宁略微有些意外,不免关心一问。
“我饿不死,”沈穆道。
赵熹宁有钱,沈穆知道这些跟赵熹宁的钱相比,就是沙砾。
可这不是沈穆觉得理所应当,就不用给她钱的理由。
“郡主是我妻子,不管多少,丈夫给妻子钱花总没错,不给反而才怪,郡主收着就是!”
“这次的就当我为家中不懂礼貌的小辈,赔个不是。”
沈穆不是一个大手大脚,无用东西买一堆的人,从小家中人给钱,他该花的花,剩下的就往柜子里扔。
长大了爹娘更不要他们兄弟的钱,沈穆吃住都在家,除了交点府中公用的花费,更没地方要大手花钱,粗粗一算少说也有一二千的银两、银票。
给了钱后,赵熹宁一动不动地盯着沈穆,沈穆不耐赵熹宁这样毫不避讳的眼神,反叫她有一种调戏自己的感觉。
他调侃道:“嫌少,郡主怕我日后养不起你?”
赵熹宁顷刻收回眼神,手中搅着银袋子的抽绳,她心中才没这样想呢。
不过因着沈穆是除了皇祖父、父王母妃之外,第四个这般直白给她银两花的人,她渐渐有了点夫妻的感觉而已。
默了默,赵熹宁回头也调侃沈穆:“你敢养不起我,养不起我,拿着碗到大街上乞讨去。”
沈穆:“……”
他真讨回来一个别人施舍的馒头,赵熹宁也要肯吃才行啊!
……
沈家三房俩儿子全去了乡下,沈老夫人被赵熹宁痛斥一番半个月没出门。
蔺秋茹思念担心儿子,一时又恭维不上沈老夫人。
最大的好处就是,李淑英少被沈老夫人说道不少,大房一众子弟腰杆子也挺直了。
萧条冷意不知不觉褪去,柳枝慢慢抽出新芽,素净的江州开始有了姹紫嫣红之色。
唯独臻云院素净的可怜,一早赵熹宁就被外面咚咚锵锵的声音吵醒了,她睁眼、皱眉、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