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怀瑾安阮的其他类型小说《陪他东山再起后,我脚底抹油溜了裴怀瑾安阮最新章节》,由网络作家“阿熹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刺鼻的消毒水味钻进我的鼻腔,呛得我鼻尖泛酸,难受得想哭。很快,一道冷冽的男声自我头顶响起。“你醒了。”感受到他的靠近,我迅速转头与其对视,刚好对上裴怀瑾那双略显疲惫的双眸。漆黑的,幽深的,一眼望不到底,似能将我吞噬。他眼下挂着两道明显的乌黑,大抵是一夜未眠,一直在病床前守着我,直至看我醒来,裴怀瑾才不动声色的松口气。他仍旧向我打手语,解释昨夜的行为。“阮阮毕竟是安家千金,即便安家落魄,也不到人人践踏的地步,更何况你是我的人,你这样做,只会被人落下话柄,我不阻止阮阮那样对你,是想给大家一个交代。”他所谓的交代,不过是为自己找的托词和借口罢了。我盯着他,没答。却见裴怀瑾替我盖好被子,掖好被角,又贴心的拿来一杯温水,“阮阮不过是给你个台阶...
《陪他东山再起后,我脚底抹油溜了裴怀瑾安阮最新章节》精彩片段
刺鼻的消毒水味钻进我的鼻腔,呛得我鼻尖泛酸,难受得想哭。
很快,一道冷冽的男声自我头顶响起。
“你醒了。”
感受到他的靠近,我迅速转头与其对视,刚好对上裴怀瑾那双略显疲惫的双眸。
漆黑的,幽深的,一眼望不到底,似能将我吞噬。
他眼下挂着两道明显的乌黑,大抵是一夜未眠,一直在病床前守着我,直至看我醒来,裴怀瑾才不动声色的松口气。
他仍旧向我打手语,解释昨夜的行为。
“阮阮毕竟是安家千金,即便安家落魄,也不到人人践踏的地步,更何况你是我的人,你这样做,只会被人落下话柄,我不阻止阮阮那样对你,是想给大家一个交代。”
他所谓的交代,不过是为自己找的托词和借口罢了。
我盯着他,没答。
却见裴怀瑾替我盖好被子,掖好被角,又贴心的拿来一杯温水,“阮阮不过是给你个台阶下,你又何必那么认真,喝那么多酒?”
裴怀瑾认为这是安阮给我的台阶,我看却未必。
“我差点被你的心上人玩死,在你眼里,却是她给我的台阶下。
如果安大小姐昨天叫我跳楼以死谢罪,你是不是也会认为,这是她给我找的台阶?”
裴怀瑾在病房里逗留这么久,关心的话一句也没说。
他没问过,我醒后是否还难受,也忘了我有胃病,忘了我喝下这么多酒,胃能否受的住?
更没发现,我额头还有伤,纱布还在太阳穴上贴着。
他只记得帮安阮开脱,为她找借口。
见我讽刺他,裴怀瑾的眼底登时覆盖一层不满,清亮的嗓音中隐隐藏着一丝怒意。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!
我不会纵容安阮伤害你,但你也不能太过分!
这事就是你有错在先,我要给大家一个交代!
一码归一码,你别无理取闹!”
我应了声,乖顺的窝进被子里。
裴怀瑾见我不再反驳的样子,黑瞳中也流露出一丝心疼。
他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重了,立刻来安抚我。
“再过两天,我带你去复查,医生说再有一个疗程你就能恢复听力了,等你彻底好起来,我带你去听你最喜欢的歌手演唱会,好不好?”
门口的助理提醒裴怀瑾好几次,公司还有重要会议要开,可裴怀瑾全都推掉了。
我一斜眼就看见助理站在门口左右为难的样子,还是劝了句,“你回公司处理正事吧,我能照顾好自己,你为了我留在医院这么久也不好,传出去被人笑话。”
裴怀瑾准备削水果的手忽然顿在空中。
他黑瞳微凝,略带失落的说,“小眠,当年你也是这样照顾我的。”
八年前,裴怀瑾身边只有我日日夜夜的照顾。
我陪他做康复训练,陪他玩游戏解闷,陪他散步晒太阳,给他削水果,给他变着花样的研究营养餐,给他准备各种惊喜和好吃的。
我像是钻了空的小偷,独占了裴怀瑾八年,用他这个太阳点亮了我原本灰暗的人生。
那八年,我并不觉得苦,那是我人生中不可多得的欢愉时光。
说罢,安阮垂眸,转身欲走,却被裴怀瑾一把拉住,转而凝眸看我。
不用猜也知道,他这是不满我的做法,要护安阮了。
“小眠,阮阮也是好心,你就收下吧,你不是很喜欢宠物吗?”
裴怀瑾真的看不出来,安阮带了一猪一鸡,是为了羞辱我吗?
我瞧着他眼中有明显的不耐,便不想与他多做纠缠,只好咬牙看向裴怀瑾的助手,“我穿礼服不方便,你帮我牵着吧。”
很快,周围人又阴阳怪气起来,说我给脸不要脸,故意叫安阮难堪。
想必裴怀瑾也认为我这样是故意给安阮脸色看吧,不然也不会牵着安阮进场,将我这个庆功宴的主角丢在身后。
外场空了出来,只有寥寥无几的服务生还在忙前忙后。
我怔怔定在原地许久,好半晌才平复方才的惊慌。
裴怀瑾不是不知道,我怕猪,更怕尖嘴动物。
八年前,我孤身一人跑到乡下去求名师出山。
路上我被野猪群围攻,憋着一口气这才逃出来,可刚跑到村子门口,一群尖嘴动物便将我围上,狠狠啄伤了我的小腿。
到现在,我手臂和小腿上,还有那时留下的伤痕。
裴怀瑾自然也知道,他甚至还自责的握着我双手,热泪一颗颗的砸在我手背上,滚烫的令我不知所措,他说:“对不起,是我连累了你……你怎么这么傻,为了我去做这些事……你放心,今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,更不会再让你留疤!”
隔着礼服,我还能摸到伤疤的轮廓。
可这些,裴怀瑾都忘了。
上层人士最会见风使舵,看裴怀瑾不待见我,他们自然也不会给我好脸色。
等到庆祝环节,大家更是将安阮围在中间,仿佛这场庆功宴是为安阮而办一样。
我远远看着,没上前,还是裴怀瑾消了气后,才施舍般的朝我招招手,向我打手语,“过来,要切庆功蛋糕了,这是你的庆功宴,站那么远干嘛?”
原来他还知道我才是主角。
我默默走上前,拿起小刀刚要切下去,就听安阮在裴怀瑾身边惊喜的叫了一声,兴冲冲地分享着:“对啦!
今天是给苏小姐庆祝她拿了金奖,我突然想起来,我送苏小姐的这两个宠物,前些天也在宠物大赛上拿了金奖呢!”
我手上动作一滞,就听安阮又说,“真是太巧了!
不如苏小姐和你的两个宠物一起庆祝一下吧!”
此话一出,周围人皆笑出了声。
他们看我的眼神有玩味有讥讽有轻蔑,唯独没有心疼。
再转头和安阮对视时,她眼里尽是挑衅,彼时正得意地等待着我的回答。
我双手紧握成拳,直至尖锐的指尖嵌入掌心的软肉,这才松开手。
“是吗?
既然如此,那就让小猪和小鸡来切蛋糕吧,大家给他们庆功就好,我先回去休息了。”
说完,我转身就走,没一点停留。
身后的裴怀瑾见我来真的,吓得眉心一跳,快步上前拉住了我,继而沉声警告。
“苏眠!
今天是你的庆功宴,你走了像什么样子?
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了么?”
裴怀瑾以为我耳疾未愈,在我面前接通了兄弟的电话:“我和安阮领证的事千万别告诉小眠,不然她一定会生气的。”
我跟了裴怀瑾八年,也爱了他八年。
八年前,裴怀瑾换心手术,九死一生,众叛亲离,差点下不了手术台。
是我不惜一切代价在雪地里三拜九叩两天两夜,这才求得名师出山救下裴怀瑾。
也是我在他身边悉心照料,不离不弃。
却不成想,在裴怀瑾病痛痊愈重掌大权时,第一件事竟是和当年离开他的安阮结婚!
我自嘲一笑,暗自感慨,原来我以器官交换救下裴怀瑾,换来的却是他的背叛。
离开的那天,我一如往常,没人看出异常。
裴怀瑾也猜不到,一向听话乖巧的我,人生字典里没有回头二字。
……私人影院内,裴怀瑾一手禁锢住我的腰,一手正仔细摩挲着我细嫩的小腹。
我欲拒还迎的推开他,继而仰头看向四周,“这种地方,会有监控吗?”
裴怀瑾摇头,向我打手语,意思是‘影院是我的,有监控又如何?
’我蹙眉,谨慎道,“视频会留下痕迹,要是传出去……”话未说完,裴怀瑾俯身吻向我,堵住我未尽的言语。
再起身时,他又打着手语,同时挑逗道,“留下痕迹不好吗?
我们可以事后复盘呀,看看你在我身下是如何颠/鸾/倒/凤的。”
他单手向身下探去,还未将腰带抽出,一道刺耳的手机铃声就打断了裴怀瑾接下来的行动。
我顺着男人的视线一同向左看去,刚好扫到上面的备注——秦弋。
裴怀瑾的好兄弟。
他不悦轻叹,眉眼间尽是阴鸷,却还是接了电话。
“怀瑾,你要死啊!”
裴怀瑾黑瞳微凝,下意识打断了他:“小点声,小眠也在。”
“在又怎样?
小眠又听不见!
你这么在乎小眠,怎么还和安阮领证结婚呢?”
电话那头带着深深的不解。
见裴怀瑾未作答,秦弋又恨铁不成钢道,“你小子是恋爱脑啊?
当初你心脏病要做手术移植,身边亲友除了我和苏眠全都抛弃了你!
就连安阮也是!”
“她在你人生低谷时脚底抹油溜了,转头上了其他男人的劳斯莱斯,这些你都忘了?
安阮差点把你玩死!
你居然还和她重归于好?!”
裴怀瑾深吸一口气,无奈道,“我若不娶她,安家就会把她卖给变态,你知道那黄毛老鬼有什么手段吗?
安阮会被他玩死的。”
“所以呢?
安家的事,和你有什么关系。”
裴怀瑾松开了我,淡淡道,“我见不得阮阮受委屈。”
我心口猛地抽痛一瞬。
“那苏眠怎么办?
当初你心脏移植手术,只有她陪着你,苏眠陪了你八年,我们都看在眼里,你舍得让她受委屈?”
秦弋的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火气,可裴怀瑾依旧淡定,就好像此事与他无关一般。
“我会想办法的,我不会让小眠知道这件事。”
秦弋冷嗤,“你能瞒多久?
十年?
二十年?
还是一辈子?
小眠不是做好了和你结婚的准备吗?
等到了那时候,你又该怎么解释?”
裴怀瑾被秦弋问的有些呼吸不畅,彼时只能烦躁的扯扯领带,回应他时带着明显的不耐烦。
“那你就封锁我和阮阮结婚的消息,不要告诉任何人,我也会带着小眠去国外领一本假的结婚证。”
说罢,裴怀瑾挂了电话,心有郁结的将手机扔向床边。
而我睫毛轻颤,一滴清泪不动声色的划过脸庞,并未被裴怀瑾发现。
他以为,我听不见。
所以才敢明目张胆的在我面前谈论这些事。
可裴怀瑾不知道,早在两天前,我就已经恢复了听觉。
他和秦弋说的那些,我听的清清楚楚,句句诛心。
我原以为裴怀瑾还会继续刚才的动作,可他却从我身上起来,慵懒地朝床头靠了过去。
男人自桌面上摸出一盒烟,不动声色的将其点燃。
缭绕的烟雾顿时绕在裴怀瑾身周,呛得我近乎睁不开眼。
我刚想说什么,裴怀瑾的手机再次震动。
他睨眸看去,继而蹙起的眉在这一刻忽然舒展。
他立刻向我打手语,‘小眠,半小时后有场紧急会议要开,等下你自己叫车回家好不好?
’我心脏猛然一皱,却什么都没说,而是沉默的点点头,十分乖巧的拿出手机准备叫车。
裴怀瑾则是大步流星的出了门,将我一人留在私人影院中。
没人知道,我一周前就有了恢复听觉的征兆。
裴怀瑾原定下周一带我复查,我却提前去了医院,只想给他个惊喜。
所以这些天来,裴怀瑾说的每一句话,我都能听见。
包括他和安阮领证的事实。
一字一句如同一张压抑的巨网,笼罩在我头顶之上。
尘封在脑海的记忆,也在这一刻忽然涌进来。
裴怀瑾是高不可攀的裴氏继承人,而我,不过是个弃女。
自小在孤儿院长大,18岁时进了裴家做保姆。
当年我刚进裴家时,站在富丽堂皇的别墅门口,自卑的不敢迈进来一步。
裴怀瑾就在门口正对面的房间中画画。
午后的阳光照射在裴怀瑾身上,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及优雅的身姿照的异常清晰。
而我脑海中只蹦出四个字:云泥之别。
我被裴怀瑾深深地吸引,少年的模样自那一天起便藏在了我心里。
谁也不知道。
那时的裴怀瑾才19岁。
少年心中,始终有位佳人,就是和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,安阮。
两家长辈极力撮合二人,这二人更是情投意合,成双成对。
直白的裴怀瑾从不掩饰对她的喜爱。
他将她捧在掌心,视若珍宝。
甚至在裴怀瑾二十岁那年,为了救安阮,他与歹徒殊死搏斗,九死一生。
匕首刺进心脏,仅差一毫米便会刀伤贯穿后背。
患有先天心脏病的裴怀瑾当场休克。
心脏保不住,裴怀瑾急需做换心手术。
医院只给了三天时间。
没有心源,没有合适的医师操刀,裴怀瑾必死无疑。
自那之后,安阮就像是消失了一样,再没有出现在裴怀瑾面前,更没有来过裴家。
甚至还交了新男友,丝毫不顾仍在病危的裴怀瑾。
我不愿理会,仍旧要走,却见裴怀瑾的双眸已有些忍无可忍的征兆,再次捏住我腕骨,沉沉地警告着:“听话,别叫我难堪!
这事儿要是闹到裴家长辈耳朵里,他们一定会借此发挥不同意我们结婚的事。”
他边说边推,又将我拽回到众人跟前。
我却感到好笑。
我们结婚的事,不早就泡汤了吗?
他早就和安阮领了证,何必再这样给我画大饼?
“来,小眠,切蛋糕!”
水果刀被塞进我手中,我木讷的站在原地许久,久到浑身僵硬麻木,需要被裴怀瑾推着才能举起水果刀……而我脸上也看不到任何兴奋的表情。
直到身边的安阮突然将小猪和小鸡抱起来,一把塞进我怀里,我木讷的表情这才彻底变成惊慌失措和惶恐不安。
“啊!”
我下意识地大叫出声,小猪和小鸡顺势被我丢在地上,他俩也似乎有些应激,仰着脖便朝我冲来。
我如临大敌,从头到脚升起一阵巨大的寒意!
仿若惊雷闪过,我却无处遁形。
高耸的香槟塔被撞倒,巨大的蛋糕也砸在地上。
水果刀“哐当”一声落在脚边,吓得一猪一鸡嘶吼不断。
现场一片混乱。
我无法顾及他人,只知道五分钟后现场才冷静下来,而我被吓得跌坐在地,一张脸铁青到极点,双手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,眸里也闪烁着惊慌。
在看我身上,肩头和小臂被玻璃杯划伤,擦出数道长长地血痕。
我单手撑着地板,碎片却扎入掌心,一阵刺痛传遍全身。
“阮阮!”
我求助地四下张望,却眼睁睁的看着裴怀瑾将安阮抱在怀里,迅速离开现场,将我一人留在这一片狼藉之中,任由香槟杯持续倾塌,碎裂在我身边。
鲜血顺着脸颊肩颈小臂落下来,将我的礼服彻底染红,粘腻的粘在身上。
我倒在台阶上,求生本能令我向裴怀瑾呼救,刚发出一个音节来,就见安阮躲在裴怀瑾怀里啜泣道,“怀瑾,我被酥酥和绵绵咬了!
会不会死啊?”
她若不说,我都没看出来安阮也受了伤。
细小的咬痕可忽略不计,却被裴怀瑾格外重视,立刻收回了落在我身上的视线。
他将安阮打横抱起,只向助手吩咐了一句,“我带阮阮回去,你送苏眠去医院。”
说罢,二人的背影消失在宴会厅后。
现场的宾客也跟着裴怀瑾的步伐一同离开。
临出门前,还不忘回头朝我啐一口,“真晦气!
参加这破庆功宴纯是给我自己找不痛快!
回去可要好好驱驱邪,别沾了这弃女的霉运!”
“你说这安小姐还真是会取名字,酥酥,绵绵,和苏眠谐音!
一猪一鸡,安小姐又在隐晦的暗示什么呢?”
“还能有什么,说她蠢笨如猪!
在裴总身边八年,也不过是裴总无聊时消遣的一只鸡罢了!”
一字一句,字字珠玑。
很快,他们走了,宴会厅里只剩我一人狼狈的坐在地上。
服务生将布置的彩带横幅扯下来,刻有“祝苏眠拿下手工雕刻大赛金奖”的庆功宴牌匾也随着他们离开而掉落在地。
唇,“怀瑾,苏小姐是还在为上次的事情而生气吗?她要是不喜欢我在场,我走就是了,不打扰你们俩了。”
说罢,安阮垂眸,转身欲走,却被裴怀瑾一把拉住,转而凝眸看我。
不用猜也知道,他这是不满我的做法,要护安阮了。
“小眠,阮阮也是好心,你就收下吧,你不是很喜欢宠物吗?”
裴怀瑾真的看不出来,安阮带了一猪一鸡,是为了羞辱我吗?
我瞧着他眼中有明显的不耐,便不想与他多做纠缠,只好咬牙看向裴怀瑾的助手,“我穿礼服不方便,你帮我牵着吧。”
很快,周围人又阴阳怪气起来,说我给脸不要脸,故意叫安阮难堪。
想必裴怀瑾也认为我这样是故意给安阮脸色看吧,不然也不会牵着安阮进场,将我这个庆功宴的主角丢在身后。
外场空了出来,只有寥寥无几的服务生还在忙前忙后。
我怔怔定在原地许久,好半晌才平复方才的惊慌。
裴怀瑾不是不知道,我怕猪,更怕尖嘴动物。
八年前,我孤身一人跑到乡下去求名师出山。
路上我被野猪群围攻,憋着一口气这才逃出来,可刚跑到村子门口,一群尖嘴动物便将我围上,狠狠啄伤了我的小腿。
到现在,我手臂和小腿上,还有那时留下的伤痕。
裴怀瑾自然也知道,他甚至还自责的握着我双手,热泪一颗颗的砸在我手背上,滚烫的令我不知所措,他说:
“对不起,是我连累了你……你怎么这么傻,为了我去做这些事……你放心,今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,更不会再让你留疤!”
隔着礼服,我还能摸到伤疤的轮廓。
可这些,裴怀瑾都忘了。
上层人士最会见风使舵,看裴怀瑾不待见我,他们自然也不会给我好脸色。
等到庆祝环节,大家更是将安阮围在中间,仿佛这场庆功宴是为安阮而办一样。
我远远看着,没上前,还是裴怀瑾消了气后,才施舍般的朝我招招手,向我打手语,“过来,要切庆功蛋糕了,这是你的庆功宴,站那么远干嘛?”
原来他还知道我才是主角。
我默默走上前,拿起小刀刚要切下去,就听安阮在裴怀瑾身边惊喜的叫了一
浓情蜜意没一丝的掩饰。
“没变化,在我眼里,你还是八年前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。”
原来裴怀瑾是那么的爱安阮,爱到哪怕她抛弃他整整八年,也从未忘却。
也是,他们一个是天之骄子,一个是天之骄女,而我是从福利院出来的弃女,本就不属于他们这个世界,又何必妄想着拥有不属于我的人呢?
等裴怀瑾和安阮离开老宅后,我留下收拾最后一点行李。
忙到后半夜,裴怀瑾也没有回来的迹象,可我已经不在意了。
次日一早,我联系医师确认赴约的时间,并买了出国的机票。
办完这一切时,已是下午三点。
我闲庭信步的走回来,却一眼发现停在老宅门口的保时捷911。
裴怀瑾也回来了!
我心下一紧,下意识地加快脚步赶回老宅。
一推开卧室门,我就瞧见裴怀瑾走到行李箱旁边,抬手想将箱子打开。
我急得口不择言,立刻叫住他,“诶,你怎么回来了,你不是在陪安阮吗?”
闻言,裴怀瑾整个人都定在原地。
他缓缓转过身看我,眼底尽是不可置信,我摸不透他与我对视的神情究竟是生气还是不解。
我只看他朝我走来,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无奈:“小眠,事情过去好几天,你还在耿耿于怀吗?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?我说过,我和安阮再也不会有任何关系。”
不会有任何关系吗?
那他们的结婚证又该如何解释呢?
那可是他们带着户口本、身份证,亲手签字盖章领来的结婚证啊!
我挤出一抹勉强的苦笑,并未拆穿裴怀瑾的谎言。
“是我说错话了,我不是那意思。”
大抵是我回应的太平静,裴怀瑾没看出一丝异样,甚至还松了口气,有种“终于把我骗过去”的感觉。
“对了,今晚是我奶奶的生日宴,你应该记得吧?往年我家里人都不赞同你去参加奶奶的生日宴,但今天他们同意了!你准备一下,晚上和我回家。”
裴怀瑾的语气里是难掩的欣喜。
他眉梢上挑,确实很激动。
可我却愣住了,并且许久没做回应。
裴家长辈同意我进门了?
要知道,过去八年,裴家长
说什么好。
是我陪他度过这难挨的八年,也是我四处奔波求医问药,为裴怀瑾寻生的结果。
他为安阮身中数刀险些丧命,天之骄子沦为人人轻视的废物,也是我陪他度过那段黑暗的时刻。
八年,如今都被他一笔带过。
我吸吸鼻子,眼泛泪光:“八年,是我太傻,我早该知道安阮才是你的良配,你放在心尖上的人,也是安阮。”
闻言,裴怀瑾面色微沉,“你想说什么?”
我摇头,唇边只剩自嘲的笑。
“我想说,我不过是个弃女,在京城没有立足之地,更没有人脉,我又去哪找来这群人,去陷害安家千金?”
即使我这样说,裴怀瑾仍旧不相信。
我也累了,长叹一口气,懒得再和二人多费口舌。
但看裴怀瑾依然是那副上位者的姿态,黑瞳盯着我,我就知道,这事儿没完。
我态度软下来,问,“不妨和我直说,我究竟要怎么做,你们才满意?”
裴怀瑾似是被我这番话刺痛了。
他紧盯着我,良久才冷冷道,“和阮阮道歉,毕竟是你有错在先,基本的礼貌,还是要有的。”
我张张嘴,未说出什么来,一旁的安阮终于委屈巴巴的开了口。
“道歉就算了,毕竟我也不想计较太多,你把这些酒喝了,就当给我赔罪,那天的事一笔勾销,我当没发生过。”
我垂眸看去,安阮准备了一桌的龙舌兰和白兰地。
她又将几杯酒混合在一块,晃了晃,推到我跟前说,“苏小姐,你把这酒喝了,我就原谅你。”
身边,裴怀瑾给我做手语翻译,可我早就听清安阮说了什么。
我不做反应,而是视线上移,观察裴怀瑾。
不为别的,只想看他的态度。
可男人的脸隐没在灯光下,叫我摸不透他晦涩不清的想法。
见他没反应,我便了然一切。
即便他知道我有胃病,此刻也没阻止安阮如此对我。
也是,我在期待什么呢?
她是安家千金,而我只是个弃女,裴怀瑾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。
见我不做反应,安阮又有些失落的垂下眸,长舒一口气,“苏小姐,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咯?”
我抿唇,眼梢微抬,泪光闪烁。
他人,只知道五分钟后现场才冷静下来,而我被吓得跌坐在地,一张脸铁青到极点,双手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,眸里也闪烁着惊慌。
在看我身上,肩头和小臂被玻璃杯划伤,擦出数道长长地血痕。
我单手撑着地板,碎片却扎入掌心,一阵刺痛传遍全身。
“阮阮!”
我求助地四下张望,却眼睁睁的看着裴怀瑾将安阮抱在怀里,迅速离开现场,将我一人留在这一片狼藉之中,任由香槟杯持续倾塌,碎裂在我身边。
鲜血顺着脸颊、肩颈、小臂落下来,将我的礼服彻底染红,粘腻的粘在身上。
我倒在台阶上,求生本能令我向裴怀瑾呼救,刚发出一个音节来,就见安阮躲在裴怀瑾怀里啜泣道,“怀瑾,我被酥酥和绵绵咬了!会不会死啊?”
她若不说,我都没看出来安阮也受了伤。
细小的咬痕可忽略不计,却被裴怀瑾格外重视,立刻收回了落在我身上的视线。
他将安阮打横抱起,只向助手吩咐了一句,“我带阮阮回去,你送苏眠去医院。”
说罢,二人的背影消失在宴会厅后。
现场的宾客也跟着裴怀瑾的步伐一同离开。
临出门前,还不忘回头朝我啐一口,“真晦气!参加这破庆功宴纯是给我自己找不痛快!回去可要好好驱驱邪,别沾了这弃女的霉运!”
“你说这安小姐还真是会取名字,酥酥,绵绵,和苏眠谐音!一猪一鸡,安小姐又在隐晦的暗示什么呢?”
“还能有什么,说她蠢笨如猪!在裴总身边八年,也不过是裴总无聊时消遣的一只鸡罢了!”
一字一句,字字珠玑。
很快,他们走了,宴会厅里只剩我一人狼狈的坐在地上。
服务生将布置的彩带横幅扯下来,刻有“祝苏眠拿下手工雕刻大赛金奖”的庆功宴牌匾也随着他们离开而掉落在地。
我怔怔盯着现场许久,眼泪无声地,却毫无顾忌地砸了下来。
属于我的庆功宴,就这样惨淡落幕了。
……
回到老宅时已是凌晨四点。
我简单洗漱过后,一头扎进被窝里准备睡觉。
手机却在此刻响了几声。
是安阮发来的消息。
“你每天都视奸我的
后,我会先打一半钱给你,剩下一半,会在你离开那天打给你,你要保证,一辈子都不能出现在裴怀瑾面前,知道吗?”
裴母知道我听不见,因此是将这段话打在手机上,递给我看的。
而我也从这段话中看出她的急不可耐。
同时,我也发现协议上的天价赔偿款,令我的心猛然一颤。
我想,我这辈子,下辈子,下下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裴怀瑾了。
我没犹豫,落笔时洋洋洒洒,格外坚定。
签了字后,裴母这才松口气。
“我只给你三周时间,是回乡下,还是出国,任你选!我只有一个条件,去一个裴怀瑾永远找不到你的地方!”
“我会离开A国,您放心。”
我不必二选一。
因为要不了多久,我与医师的协议就生效了。
届时,没人能找到我,裴怀瑾更不会知道我在哪。
我与裴怀瑾相爱一场,即使我诸多不舍,彼时也无可奈何。
我想,我该不该和裴怀瑾做最后的道别?
我端着手机许久没做决定,最后还是安阮的一条朋友圈,戳破了我可笑的幻想。
安阮发了九宫格。
前三张是她和裴怀瑾的合照,中间有一束巨大的满天星。
裴怀瑾曾说,安阮不爱花,唯独喜欢满天星,等他有权有势了,一定要买下京城最好地段的街,为安阮种满满天星!
中间三张是结婚证,婚戒放在红本上,格外扎眼。
我一看婚戒的款式,是前些天保存在裴怀瑾电脑上的款式。
那时他说:“闲着无聊,画来玩玩,等我们结婚,我一定要亲自为你设计婚戒款式!这代表我对你永恒的爱,代表我这辈子,只爱你一个!”
最后三张,是安阮在裴怀瑾的私人别墅里。
二人对镜自拍,动作亲昵。
她时而靠在他怀中,时而亲吻他脸颊。
我知道,既然裴怀瑾想要隐瞒他和安阮结婚的事,那就绝对不会同意安阮将这些照片发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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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用想也知道,她这是仅我可见。
我轻扯唇角,给她点了个赞。
与此同时,裴怀瑾的信息刚好跳出来。
小眠,营城有个项目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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