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我下了假死公司安排的小型货车,前往好友早已联系好的医院。
这场火灾是我特意为唐子瑜设计的。
她当年害我失聪,只为了给她的心上人铺路。
如今让我生不如死,想让我永远困在她的掌控里。
让我活在骗局中,永远当个笑柄。
既然如此,以牙还牙。
这是我送她和陈安的新婚贺礼。
医生李斯特翻着检查单,皱眉问,“林先生,你的耳朵按国内技术早就能治好,怎么拖到现在?”
我愣了愣。
心口一阵刺痛。
那场意外后,我最崩溃的时候。
失聪让我与热爱的钢琴彻底无缘。
也没能实现妈妈临终前想让我成为钢琴家的愿望。
明明,唐子瑜最清楚。
可她为了让陈安嫉妒,骗我说这辈子只能靠助听器。
还假惺惺地鼓励我,当一个现代贝多芬。
我冷笑一声,没回答。
手术不复杂,我很快转到普通病房。
原来只要两小时。
我就能重新听见声音。
可她却拖了我五年。
刚打开手机,唐子瑜的消息铺天盖地涌进对话框。
浩然,你去哪了?
我查了,你火灾前就把身份注销了。
你在哪?
浩然,我错了,我不该听陈安的让他代替你结婚,你回来好吗?
我们接着办婚礼。
我和陈安什么都没有,过去没有,以后也不会有。
相信我,浩然。
说得真动听。
可两次意外是她一手策划,换人结婚也是她的主意。
我越看越反胃,干脆拔出电话卡扔进垃圾桶。
从此,我和唐子瑜。
桥归桥,路归路。
再无牵连。
好友周明冲进病房,把我上下打量一遍。
然后抓起助听器摔进垃圾桶,使劲拍我的肩膀,“你终于肯甩了唐子瑜和陈安那两个混蛋了,以后我罩着你!”
我看着他心疼我的样子,苦笑着也拍拍他的背,“行了,我这不是没事了吗?”
“以前是我瞎了眼被假情假意骗了,现在搞成这样,也算长了个教训。
这次借火灾走人,挺好。”
之后,我开始从头学钢琴。
跟周明聊天时,偶尔听到唐子瑜的消息:她成了家族的掌权人,在城里混得风生水起。
她没跟陈安结婚,反而把陈家整垮了,还到处说林家那聋子是她丈夫。
她派人满世界找一个叫林浩然的聋子,找了整整十一个月。
可今天,关于唐子瑜的消息全没了。
像是这个人凭空消失了。
我该高兴的,可心里总有些不安。
人太安静,准没好事。
她不会在哪憋着大招等着我吧?
周明看出我的心思,一把搂住我肩膀,“走,去酒吧放松一下,找点乐子。”
刚到酒吧街口,就见一个断了胳膊的乞丐在要钱。
我走过去,想掏点零钱扔进他破碗里,却看清了那张满是污垢的脸。
是陈安。
他认出我,瞳孔猛缩,满脸恐惧,扑过来用断肢抱住我的腿嚎哭,“浩然!
浩然救我!
我错了,我该死!
你原谅我吧!
让我去死吧!”
我愣住,想往后退。
可陈安看向我身后,惊恐更甚,死死拽着我不放。
他全身抖得像筛子。
我转过身。
呼吸一滞。
不远处,酒吧的霓虹灯闪烁。
唐子瑜站在阴影里,目光阴沉地锁在我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