媒体争相报道这位坐在轮椅上的“药神”,却很少有人知道我背后的故事。
某天,一位记者在采访中问我。
陈博士,您能走到今天,最要感谢的人是谁?
我微微一笑。
是我自己。
五年后,杨泽刑满释放。
他来到我的实验室,形容憔悴,眼中满是悔恨。
默儿…不,陈博士,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?
我头也不抬,继续记录数据。
离我远点。
杨泽跪在地上,泣不成声。
我知道自己罪无可恕,但我真的很后悔…我终于放下笔,转过轮椅面对他。
杨泽,我早就不恨你了,也不恨齐远山。
他抬起头,眼中闪烁着希望。
真的吗?
真的。
我平静地说。
因为恨需要情感,而你们已经不配我的情感。
杨泽跪在地上,泪流满面。
对不起,默儿,我知道错了,给我一次机会,求你原谅我一次。
我转动轮椅,凝视窗外炙热的阳光。
你走吧,别让我再想起那些不愉快的记忆。
他爬到我轮椅前,死死抓住扶手。
你需要照顾,你的双腿,你的眼睛,都是我们害的,让我来照顾你,赎我的罪。
照顾?
我低头笑了。
你凭什么认为,我需要一条狗的照顾?
杨泽面色苍白,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,爬起来默默离开。
医药博览会上,我坐在轮椅中央,万众瞩目。
陈博士,您研发的新型止痛药已经挽救了上万名癌症患者的生命,请问您最想对谁说声谢谢?
镁光灯闪烁,记者们争先恐后。
感谢那些伤害我的人,他们让我明白,真正的痛苦不是身体上的折磨,而是心灵的背叛。
掌声雷动,闪光灯此起彼伏。
会后,助理推着我离开会场。
博士,有个人在门口等您两小时了,说是您的兄长。
我冷笑一声。
兄长?
我没有兄弟。
助理俯身小声道:他说他是杨泽,看起来很落魄,一直在哭。
我摇摇头。
告诉他,我很忙。
回到实验室,我专注于数据分析,直到深夜。
手机震动,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。
默儿,齐远山病了,医生说活不过这个月了,他想见你一面。
短信来自杨泽。
我关掉手机,继续工作。
第二天,同样的号码再次发来信息。
默儿,求你了,齐叔快不行了,就见最后一面吧。
我依旧选择无视。
第三天,杨泽出现在实验室门口。
滚。
我头也不抬。
默儿,齐叔真的快不行了,监狱已经同意了特殊探视。
我冷笑一声。
所以呢?
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,关于你的亲生父母的事。
这句话激起我内心的波澜。
亲生父母?
那个把我遗弃在孤儿院的生命起点?
你在骗我。
杨泽跪下来。
我发誓,默儿,这次绝对没有骗你,是齐叔一直瞒着你。
我沉默良久,最终点头。
我会去,但不是为了他,也不是为了你。
监狱病房里,齐远山瘦得皮包骨头,双眼深陷,皮肤蜡黄,简直判若两人。
看到我进来,他费力地抬起头,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。
你…终于肯来了?
声音虚弱如蚊蝇。
我冷漠地注视他。
有话直说,我赶时间。
齐远山咳嗽几声,血丝从嘴角溢出。
我欠你一个道歉,还有一个真相。
他艰难地从枕头下摸出一个黄褐色的牛皮信封。
你的亲生父母…不是抛弃了你…他们是被我…害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