饶是洛子衿也被眼前这幅惨烈诡怪的场景给惊得倒退了几步。
“下落……好一个下落……”金铭珍亦步亦趋地走上前来,顷刻便身形一晃,整个人如同灵魂被抽离走,俨然只剩下一副躯壳。
洛子衿见状紧忙搀扶住他:“抱歉,铭珍哥。”
“你又同我道什么歉呢……”金铭珍双眼深深一闭,声音再不似刚刚那般温润,嘶哑得差点叫人以为是吞了煤,下一秒便要哕出来。
离女人尸体愈近,血腥味愈重,包括塌下未干涸的血迹,都表明她是刚被杀害不久。
“总而言之,我们先去报警。”
洛子衿知道金铭珍现在已然再难找回清楚的意识,她尽量用平稳的语气安抚着,“得让妹妹安息才是。”
……“子衿!”
傅穗彼一进入巡捕房的大门,整个人便横冲直撞过来。
她一把将她抱住,呼吸急促。
“警局来人跟我说修道院有女尸,我、我还以为……好了,我没事,”她拍拍傅穗的肩背,“此事你同采星说了吗?”
“还没,接到消息我便赶来了。”
傅穗轻轻松开她,脸上仍有余悸。
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”
洛子衿大致同她说了些在修道院发生的事情,在听见金铭珍也是从救济院出来时,傅穗眉头愈发紧皱:“这明显是有人在做局。”
“是,我和铭珍哥也察觉到了,亦觉得这么走了实在可惜……”洛子衿顺势在椅子上坐下,“现在回想,只因还好我们上楼了,不然这姑娘的死都不知要到何时才会被人发现。”
届时白云苍狗,修道院又是怎样一番模样,他们也不尽得知。
金铭珍从问询室中走出,整个人像是小死了一回,他摇摇晃晃地在洛子衿身边坐下,身子往后一仰,双目紧闭。
洛子衿见着他这般心中亦实在难受。
金铭珍为寻得妹妹的下落却见到了她的尸体,而自己则是为了爹娘死亡真相才来的,却仍是一无所获。
傅穗借着陶家少太太身份,与警察攀谈起来。
随后走到二人面前,她看向金铭珍:“有一点女生的消息。”
金铭珍倏地睁开眼。
“你们……认识符禾吗?”
洛子衿立即坐起。
“符禾?
他的手竟然能伸这般长?”
傅穗点点头:“他们说这女孩之前在为符禾做事,几乎已经是警局的常客了。”
金铭珍问:“你的意思是说,她是相当于被灭口?”
“很有可能。”
傅穗蹙眉,点了点头。
一时之间,空气有些许凝滞。
洛子衿如坐针毡,只觉得周遭都是冷意,这桩桩件件如同无数细小的黑线纠缠在一起,看似都有联系,但她仍找不出这其中的关联。
“回去吧。”
二人双双向金铭珍看去,都不知他所说为何意。
他一字一顿,眼梢都渗出些湿润。
“回救济院去,我有预感,我们离真相不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