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幼崽成反派团宠后,仙宗跪求原谅温翎小禧宝全局

癫狂太奶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况野在宴河川回宗时,便感知到还有一道薄弱气息存在。他自然知晓,那是一个幼童。可他没想到,会是一个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幼崽。这个大弟子,自出生便身怀弑杀邪骨,必须依靠杀戮进修。对比天生佛心,普度众生的孪生哥哥,宴河川便如墙角边的污秽,见不得光的东西,被家族厌恶抛弃,是他的宿命。遇到宴河川那日,是他叛出师门,想毁了一切之时。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少年,那双阴狠仇恨的眼眸,他莫名有了兴趣。原来世上还有与他一样,在苦难中挣扎无果的人。在宴河川自毁骨血,引爆内丹时,他救下了这个狠戾少年,顺手杀光在场的人。宴河川会对一个无家可归的七八岁孩童,心生怜悯,他并不意外。可他不解的是,为何捡了个需要人照顾的小不点。况野收起威压,扫了红团团几眼,冷声道:“你,过...

主角:温翎小禧宝   更新:2025-03-18 13:54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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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温翎小禧宝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幼崽成反派团宠后,仙宗跪求原谅温翎小禧宝全局》,由网络作家“癫狂太奶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况野在宴河川回宗时,便感知到还有一道薄弱气息存在。他自然知晓,那是一个幼童。可他没想到,会是一个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幼崽。这个大弟子,自出生便身怀弑杀邪骨,必须依靠杀戮进修。对比天生佛心,普度众生的孪生哥哥,宴河川便如墙角边的污秽,见不得光的东西,被家族厌恶抛弃,是他的宿命。遇到宴河川那日,是他叛出师门,想毁了一切之时。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少年,那双阴狠仇恨的眼眸,他莫名有了兴趣。原来世上还有与他一样,在苦难中挣扎无果的人。在宴河川自毁骨血,引爆内丹时,他救下了这个狠戾少年,顺手杀光在场的人。宴河川会对一个无家可归的七八岁孩童,心生怜悯,他并不意外。可他不解的是,为何捡了个需要人照顾的小不点。况野收起威压,扫了红团团几眼,冷声道:“你,过...

《幼崽成反派团宠后,仙宗跪求原谅温翎小禧宝全局》精彩片段

况野在宴河川回宗时,便感知到还有一道薄弱气息存在。
他自然知晓,那是一个幼童。
可他没想到,会是一个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幼崽。
这个大弟子,自出生便身怀弑杀邪骨,必须依靠杀戮进修。
对比天生佛心,普度众生的孪生哥哥,宴河川便如墙角边的污秽,见不得光的东西,被家族厌恶抛弃,是他的宿命。
遇到宴河川那日,是他叛出师门,想毁了一切之时。
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少年,那双阴狠仇恨的眼眸,他莫名有了兴趣。
原来世上还有与他一样,在苦难中挣扎无果的人。
在宴河川自毁骨血,引爆内丹时,他救下了这个狠戾少年,顺手杀光在场的人。
宴河川会对一个无家可归的七八岁孩童,心生怜悯,他并不意外。
可他不解的是,为何捡了个需要人照顾的小不点。
况野收起威压,扫了红团团几眼,冷声道:“你,过来。”
小禧宝一听,两簇呆毛立了起来,迈着小腿往前去。
跪地的宴河川皱起眉心,面色担忧地看着那道屁颠屁颠的背影。
小禧宝绕过殿中倒地的酒壶,哒哒直奔贵妃榻下。
抬眸一看,贵妃榻比她高了不少,根本瞧不见上头。
努力踮起小脚跟,她用力仰起头,这才看清榻上男子。
一头顺滑白发垂肩,肤白如玉,长眉入鬓,眸似寒星,浑身遍布冰冷气息。
一袭白衣胜雪慵懒敞开,露出白皙结实的胸膛。
小禧宝眨了眨大眼睛,直勾勾盯着雪白块状胸膛,歪头观摩。
况野看着下落又升起的两簇呆毛,蹙起眉心。
就算有事吩咐,他的三个徒弟也只会在殿中低头等候。
面对这只招呼一声便突然来袭,且不知保持距离的小幼崽,况野心生抗拒。
直到那双似黑葡萄圆溜晶莹的眼睛,一眨一眨,忽高忽低,出现在他的视野中。
况野端直身板,揽了揽衣裳,淡漠扫了小幼崽一眼,冷声提防。
“小不点,离我远点。”
小禧宝睁着无辜大眼睛,嘟起小嘴,小肉手紧扒榻边,奶呼呼道。
“师虎,小禧宝不叫小不点,我叫辛禧,师虎也可以叫我小禧宝......”
“......”
况野一时不知该如何应付自来熟幼崽,又扫了她一眼,神色淡漠。
“我不是你师父,别瞎叫。”
“师虎......”小禧宝委屈嘟囔了一声。
况野见她说不明白,抬眸看向跪在原地的宴河川。
“你准备如何安置她?”
“禀师父,小禧宝本是凡界之人,如今身怀仙骨,若不在高山之巅,便只有死路一条。”
宴河川斟酌道:“若您不愿收下她,弟子便一人承担,把她留在血山峰......”
“仙骨?”
况野剑眉一挑,细细观察小禧宝,发现她确实不同寻常。
除了仙骨外,还有一股非常熟悉的气息......
他垂眸思量半晌,神色淡淡:“带着她滚,以后不准靠近主峰。”
“是!多谢师父。”
宴河川叩头,呼唤小禧宝。
“小禧宝快些过来,我们可以回家了。”
听着莫名让人恼火的怪异语气,况野眉心一紧,仔细打量起宴河川。
他这大弟子莫不是被夺舍了?
不然那张冷冰冰的嘴,怎会说出如此黏糊恶心的语调......
“好呀~小禧宝来啦。”小禧宝的双眼忽闪忽闪,甜甜应道。
回头一看,轻纱幔帐早已落下,只剩朦胧身影,悠闲躺在贵妃榻上,手持酒瓶一动不动。
“师虎,小禧宝先走啦!”
小红团子恭恭敬敬行了礼,扭头笑呵呵奔向宴河川。
看着宴河川那张万年冰山死人脸,嘴角勾起弧度,一脸亲昵抱起伸出双手的小幼崽,还贴心地为她揽了揽那件刺眼红袍,目光温柔,低声交谈,慢慢走远。
况野即使亲眼所见,仍觉不可思议。
这个刺眼的小幼崽到底有何独特之处,竟把弑杀狂魔迷得晕头转向......
*
小禧宝靠在宴河川的肩膀上,鸦羽低垂,轻声问。
“大哥哥,师虎他......是不是不喜欢小禧宝在这里......”
“不是......师父他,”宴河川迟疑道:“面冷心热…只是不知该如何表达......”
师父每次暴力锤打他们,都会以指点教学为由。
若忽视他每十日积累满的失眠戾气来看,确实也算是一种面冷心热。
每半个月师父便会随机点一名弟子陪练,一方面是考验拳脚功夫,另一方面是检查抗击打能力。
绝不是好酒喝完了,心中不顺畅,若如此来看,也算是他的面冷心热。
“哟,这就是大师兄捡回来的孩子?”
一道极其阴森的声音,突然传至耳边,宴河川眉心一拧,面露防备之色。
“你怎会在这?”
“师父近日为我治疗沉疴,师弟自然每日都会来主峰。”傅洵之笑幽幽扫了眼在宴河川怀中的小禧宝。
“大师兄,这孩子是......”
“与你无关!”宴河川冷眸一凛,与他擦肩而过。
小禧宝趴在宴河川的肩膀上,扭头回望,低垂着头站在原地未动的男子。
傅洵之若有所思,嘴角微勾,幽幽看着小禧宝,目送他们走远后,弓着背,一瘸一拐往大殿走去。
宝宝,方才那个阴恻恻的人叫傅洵之,是宴河川的三师弟,你可得小心他,千万不要与他接触,此人心机深沉,坏心眼很多的......
小禧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。
那个…血艳宗宗主,就是宝宝刚刚见的白发男子,最好也不要跟他接触,血艳宗除了宴河川,其他人......还是先保持距离比较好。
小禧宝现在灵脉有损,只能先苟在血艳宗,吸收纯净灵气,先养好身体。
至于血艳宗的每个人都是疯子一事,他也不敢多说,免得吓到小禧宝。
方才见了血艳宗宗主况野,他感知到至高无上的威压,却丝毫不敢提醒小禧宝,生怕被况野察觉异常,会对小禧宝不利。
他想不通,如此强悍的血艳宗,为何最后会落得悲惨死绝的结局......
小世界中的凡界,万事早已定局,方才他下线去查了血艳宗的结局。
没曾想,短短十五年后,况野竟突然发疯与三个徒弟大战一场,解散了血艳宗,
把三个徒弟赶出宗门后,一把火点燃高山之巅,烧了所有,包括他自己。
而宴河川,离开血艳宗后,被仙道盟抽筋拔骨,剔除一身邪骨,曝尸荒野......

嗜血刀嗡嗡作响,宴河川浑身缠绕黑气,伸手一扫,大刀直直冲向静心殿。
轰隆一声巨响。
静心殿骤然坍塌。
“我的耐心有限,”他深邃眼眸微抬,遍布寒芒:“下一次,嗜血刀的方向就是整座宝安寺!”
了凡咽了咽口水,“和气师叔,您快别开玩笑了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。”
和气撇了撇嘴:“无趣!还是这臭脾气,没你哥哥好玩!”
师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宴河川与他的双生哥哥宴屿辞,一正一邪,是完全相反的两面。
一个是悲天悯人的天生佛体,一个是杀虐满身的弑魔。
世人有多么痛恨宴河川,就有多么爱戴宴屿辞。
眼下师叔为何还要提起宴屿辞,岂不让这狂魔白白得了借口,屠戮宝安寺?
了凡神情一凛,连忙出声转移宴河川的注意力。
“宴施主,您快先进来,外头风大,别让孩子着了凉,进庙里暖和些。”
宴河川面无表情,冷扫和气一眼,踱步往庙宇走去。
和气为躺在榻上的小禧宝诊脉,面色诧异:“这小娃娃竟拥有仙骨?”
了凡:“这,这怎么可能......上界仙人怎会下凡?还用的是真身......”
仙人拥有仙骨,需要大量纯粹的灵气支撑,下界灵气浑浊稀少,仙人自然是不适合弥留下界。
“她的仙骨颇为年幼,应是还不知晓上界和下界的灵气之差。”
和气一脸凝重,抬手运送真气,缓缓渡入小禧宝体内。
“昏迷是因她无意识吸收过多的浑浊灵气,导致全身经脉堵塞,若不尽快把她送到灵气纯粹的地方,怕是......”
灵气纯粹的地方?
宴河川二话不说,抱起小禧宝就走。
“宴施主,稍等。”
“这是育儿手册,小女娃年岁尚小,若她真要留在下界,你也好看看如何照顾孩童......”了凡掏出一本册子,递给宴河川。
宴河川面色一沉,冷哼了声:“你觉得我需要看这些书才会养娃?”
“你们出家人怎么还随身携带育儿书籍?宝安寺还真不一般。”
了凡面色一红,“这是,这是为你准备的。”
宴河川冷睨了他一眼,走出庙宇,消失在风雪之中。
一同消失的,还有了凡手中的育儿手册。
和气摇头轻叹:“这混小子还是没变,对谁都带着敌意,自个儿又没长嘴......”
了凡担忧:“不知那女娃娃,能不能好好过活。”
“别担心,他自是对那小娃娃有了不一样的情感,不然哪会管她的死活。”
“阿弥陀佛。”
*
小禧宝在客栈厢房里幽幽转醒,身边空无一人。
宝宝,你终于醒了,都怪我,我竟忘了你乃仙骨之躯,是不能下凡的......
小禧宝坐起身,揉了揉眼睛,奶呼呼问:“宴河川呢?”
他出去了。
“去哪了?”
不知道......宝宝你的身体怎么样了?
“很困......”小禧宝蜷缩在床榻上,打了个哈欠。
你真的要跟着他吗?
小禧宝晕倒之后,他回去调查了关于宴河川所在的宗门,不查不知道,一查吓一跳!
血艳宗,整个宗门都是穷凶极恶之徒!
虽说血艳宗只有四人,可每一个都是被修道界通缉无果,最后被驱逐流放的恶劣之人。
而宴河川便是血艳宗的大师兄,动不动杀人满门,灭人全宗,实乃癫狂暴徒!
可想而知,一个无法无天的暴徒是其宗门大师兄,血艳宗必定是一所炼狱。
小禧宝刚跳出了火坑,难不成又要再跳一个?
“要!”小禧宝点头,神色认真。
“小禧宝喜欢他,大哥哥不是坏人,而且他对小禧宝很友好......”
她喃喃自语:“不过,他去哪了呀?”
咿呀一声,宴河川冒着风雪推门进来,身后跟着一个婆子。
“你给她换这些衣裳。”
婆子连连点头:“好的。”
小禧宝爬了起来,睁着大眼睛,视线直溜溜地黏在宴河川身上。
“你,是去给我买新衣服…还有吃的?”
天真大眼似蹦出耀眼星光,小禧宝视线落在冒着热气香喷喷的美食上,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。
“咕噜噜——”
小禧宝面色一红,小手按着肚子:“不是,不是小禧宝的肚子叫......”
婆子见小禧宝如此灵动鲜活,模样更是软萌可爱,心中一暖,笑呵呵道。
“小小姐,奴伺候您换衣服,这天可冷了,您可得穿多点。”
小禧宝扬起甜甜的笑:“谢谢婆婆。”
换上厚实的红棉袄披风,头顶两个小揪揪的小禧宝,宛如仙童下凡,婆子喜爱极了。
“哇!这是谁家的福娃宝宝,真真可爱哟!”
她顺手撸了两下小禧宝的奶膘。
“婆婆你真好。”小禧宝轻声道。
辛禧感受到的赞美和温暖并不多,天衍仙尊把她带上天玄仙宗后,除了日常谆谆教导外,就是让她勤加修炼,温情相处的时日并无多少。
小禧宝在下界流浪的时光里,更是极少感受温暖,有的不过是驱赶辱骂。
‘滚远点!哪来的乞丐!’
‘老子都要冻死了,哪来的给你赏口饭!滚滚滚!’
‘你也不好好瞧瞧如今什么世道,要不是你又瘦又小,吃了都不够塞牙缝,怎能活到今日......’
这些嫌弃和谩骂,在她年幼的记忆里留下了深刻印象,除此之外,只剩下天玄仙宗的师兄们对她的关怀和宠爱。
可惜,好景不长,温暖太过短暂。
“发什么呆?”宴河川坐在桌子边:“快过来,吃食要凉了。”
闻言,小禧宝眼眶一热,低声嘟囔:“小禧宝来啦~”
宴河川自动自觉伸手把小团子抱上椅子:“是不是还发困?”
“嗯,有点点。”小禧宝奶里奶气问,“我是不是不能待在凡界?”
“你想待在凡界?”
“想。”小禧宝点头。
“为何?”
“上界没人喜欢我......”小禧宝低着头,两只小肉手缠绕着,似是打了结。
“小禧宝不是上界的孩子......”
“小禧宝是凡界的孤儿,是师尊发现我骨骼惊奇,才带我上仙宗…可是......”
究竟是什么样的骨骼,值得仙尊亲自下凡接回仙宗?
是上界的日子太无聊,想随机挑选幸运儿耍一耍?
宴河川冷哼了一声:“可他们突然又发现你骨骼不好了,亦或是......”你没有了利用价值,他们便随意丢弃!
一个孤儿幼崽,被剥了人骨,筑上仙骨,而后又失了仙人庇护,自是连尘埃都不如。
宴河川抬眸一瞥,红团子低垂着头,委屈巴巴的模样,着实可怜。
他搅拌碗里的粥,舀了一勺,递到小禧宝嘴边。
“既然想留下,那就先吃饱。”
“小禧宝,会,会乖乖吃饱......”
看着眼前的小勺子,鼻尖一酸,小禧宝落下了泪。
宴河川手持小勺,愣在原地。
一时半会他还没看到育儿手册,关于幼崽哭了该怎么哄的部分......
没等他开口哄,小禧宝抽噎着张开了嘴,主动喝完小勺里的粥。
小禧宝乖巧等待投喂,喝完整碗粥,满足地打了个饱嗝。
看着软软糯糯的红团团,宴河川竟无端生了些满足感。
*
宴河川抱着小禧宝,踏雪飞行。
若说凡界灵气最纯粹的地方,非高山之巅莫属。
然,血艳宗是唯一屹立高山之巅的宗门。
一路上,宴河川想了很多。
血艳宗其余两位脑子有坑的玩意,不是会对幼崽心软的人......
还有那位阴晴不定,整日酗酒的暴力狂师父......
进了血艳宗后,去主峰的路上,宴河川与小禧宝简单说了些进宗规矩,待会见的人,还有他们之间的关系,顺手撸了撸她翘起的呆毛。
主峰大殿,昏暗冰冷,宛如是一座冰封的棺材。
“弟子拜见师父。”宴河川见小禧宝乖巧坐在地上,才行礼跪拜。
轻纱幔帐,微风吹拂。
一道人影躺在贵妃榻上,慵懒低沉的嗓音徐徐传来。
“你擅自带个小玩意回宗,是当为师死了?”
轻描淡写的一句话,却让宴河川低垂了头,额头渐渐冒出细密汗珠。
“师父息怒,她…她是个孤儿,若师父不想收留她,弟子便把她带回血山峰,绝不会叨扰师父。”
幔帐扬起的瞬间,露出一角,一双凌厉寒眸直直盯着宴河川,况野冷哼了一声。
“怎么?见他可怜,你就想起那些凄惨无用的过往?”
“你莫不是觉得,救了他就能救你自己?做梦!”
“求师父救她......”
“我为何要救!”
一声呵斥,宴河川嘴角缓缓流下鲜血。
“宴河川,我救你们,不过是随手捡了几条狗,打发时间罢了,你莫非真以为我是好心人,什么阿猫阿狗都会收留?”
况野不耐烦道:“他留下,你便滚出血艳宗,没事不要来烦我!”
小禧宝睡眼惺忪,听得云里雾里。
屁股冰凉冰凉的,她爬了起来,想坐在宴河川怀里,却发现他的嘴角留着鲜血。
小禧宝看向幔帐里那个严厉的人影,握紧小拳头,气呼呼喊道。
“师虎!”
况野心下一震,掀开幔帐,看着刺眼的红团团,小脑袋上还顶着两个小揪揪。
“你......你捡的居然是个小奶娃?!”

面对小禧宝突如其来的炙热情感,况野愣了一瞬,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何反应。
喜欢?
他只是不想这只有点意思的小幼崽,活生生饿死。
他还打算继续驱使宴河川办事,这个软肋就得继续活着。
这怎会是喜欢......
不过确实因为小幼崽的存在,百年如一日的时光,多了些趣意。
或许......也不错。
至少这两日与小幼崽的相处中,他罕见有了困意。
“啊——”
在况野递来香喷喷的肉时,小禧宝看了一眼脏兮兮的双手,自然而然地大张着嘴。
况野悬在半空的手,一顿。
这是要......喂她?
指尖微微摩挲,他遵循本心,把烤肉撕成一小块,喂到小禧宝嘴里。
“好好吃哦!”
小禧宝的嘴里胀鼓鼓,发出满满的赞叹。
“还要!小禧宝还要吃!”
况野看着她白皙光滑的奶膘,轻轻颤动,笑了一声。
“慢点吃,没人跟你抢。”
“啊——”
小禧宝继续长开血盆大口,等待投喂。
况野继续去骨撕肉,一口一口亲手喂着小幼崽。
看着小禧宝一脸满足地吧唧吧唧,摇头晃脑,笑眯眯的模样,他心中沉积已久的烦闷竟渐渐消散。
委实新奇。
返回路上,况野没有再抱小禧宝,而是让她自己散步消食。
方才觉着投喂很有意思,不慎喂多了些,为了避免小幼崽夜半吐在贵妃榻上,他必须得溜溜她。
看着小幼崽笑呵呵地扑蝶采花,他又不禁生出怀疑。
此前这只小猪崽可曾这般折磨过宴河川?
还是,只逮着他一个人折腾?
看着那道屁颠颠的身影,况野陷入了沉思。
“师虎!你快看!”
小禧宝眉开眼笑,捧着一大簇灵花走了过来。
“师虎,这朵花好特别哦!”
小肉手拿起那朵特别的灵花,艳红色泽闪了况野的眼眸。
“是大红花耶,这个颜色好不一样呀,花瓣特别大,很红很红!”
“这是......”况野面露诧异:“高阶血红灵花。”
血艳宗的灵花灵草不是自然生长而来,更不是天上掉下来的。
而是邪医宋鹤眠,他捡回的二弟子,悉心栽种而成。
然,这朵血红灵花更是灵花中的花王,蕴含天地间最纯粹的灵气,是支撑血艳宗所有灵花灵草生存的根系。
一开始栽种之时,血红灵花还是合闭的沉睡状态。
宋鹤眠曾经说过,他把这朵万年来的唯一存活的血红灵花,种在无人可以寻到,十分隐秘的地方。
可眼下,这朵色泽鲜红的隐蔽花王,刚刚绽放不久,被这只刚来血艳宗的小幼崽给摘了。
小禧宝毫不知情,把血色灵花献给况野,奶呼呼道:“师虎,送给你。”
一时不知该不该接下,况野冷笑一声:“谢谢你。”
垂眸之间,他又生了兴趣。
倘使宋鹤眠回宗发现,他悉心照顾的宝贝,全部都被小幼崽薅秃了,该会是何等一番景象。
“哈哈哈——”
况野大笑起来。
宴河川何时回来?
还真是有些迫不及待想看戏了。
小禧宝眨巴着天真大眼,歪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况野,不明所以。
师虎到底在高兴什么呢?
是很喜欢鲜艳的花花吗?
那她得多摘一点,摆满大殿才行!
*
天玄仙宗,议事堂。
“你们想要使用神念追踪辛禧?”端坐在上座的天衍仙尊一脸严肃。
“是,请师尊传授寻仙术秘法。”凌寒拱手咬牙:“辛禧她还把剑炉的所有宝剑都拿走了......”
“什么?”天衍仙尊诧异:“她怎做到这个地步?”
“倒是不想她的作风......”
他眸光一暗,心中暗忖。
这个幼崽是他亲自从凡界带上仙宗,即便他看走眼了辛禧的命格,也不会看错她的本性。
经过百年观察,她应该早已把仙宗放在第一位。
宗门的所有人,她都十分上心,不是会做出此等欺师灭祖的事才对。
如今不过是让她认错,罚她去思过崖面壁罢了,她竟做出盗窃逃离这等有违宗门的事,委实让他难以置信。
“师尊,她不单偷走大师兄炼的神剑,二师兄炼的仙丹,还把小师妹害成这样,必须要把她抓回来严惩!”
陆今安恶狠狠骂道:“待抓到恶毒的辛禧,我要扒了她的皮!”
一旁坐在轮椅上,宛如木乃伊的林文风,大喘着气道。
“师尊,您别拦着我们,这次徒儿一定要抓回辛禧!”
“她果真心狠手辣,把我辛辛苦苦炼制百年的所有仙丹都偷走了,还炸了我的炼丹炉,甚至连炼丹阁也坍塌了......”
说着,他眸光闪过寒光:“此仇不报,我誓不为仙!”
“你说什么!”天衍仙尊惊诧:“所有仙丹和炼丹阁都没了?”
陆今安点头:“是啊,师尊,求您一定要替师兄们和小师妹报仇雪恨!”
林文风眼眸一转,扭动僵硬的脖颈,看向陆今安。
“三师弟,你可是有什么损失了?”
这小子怎么比他们还要激动,难不成辛禧也毁了他的符箓?
“还没有......可能是我的符箓都是随身携带,她找不到时机偷窃。”陆今安摸了摸鼻子。
“这个狠毒的小崽子这般玩弄大家,简直是对仙宗的蔑视,她还对小师妹施了邪术,此等心机深沉,蛇蝎心肠之人,我自是恨不得亲手打死她......”
陆今安咒骂的话语一顿,忽然想起小师妹哭诉时,无意中跟他提过,师尊可以助她恢复人形,让自己出手求师尊帮忙医治一事。
“师尊,”陆今安恭敬拱手行礼:“徒儿还有一事相求。”
天衍仙尊扫了他一眼:“说。”
“求师尊出手先医治小师妹,让她变回人形。”陆今安斟酌道:“不然小师妹日日看着自己一副黑山鸡......”
“一副野禽的模样,实在不便她安心养伤。”
“此事,为师已经在筹备,”天衍仙尊捋了捋须白,“不过......还缺少了一味药材。”
“是何物?徒儿这就去寻!”
“消失已久的麒麟一族的心头血。”天衍仙尊有意无意地扫了他一眼。
“这......”陆今安迟疑。
“这麒麟血......不就是三师弟的血?”凌寒蹙眉。
林文风恍然:“既然如此,那三师弟只要献出心头血就可以救小师妹了!”
可他的麒麟血本就珍贵,更何况是心头血。
取神兽之血,将会引来天劫,虚弱之时他在受天雷一击,岂不修为大降?
陆今安转念一想,满脑都是温翎泪流满脸,我见犹怜的模样。
“师尊,天雷来时,徒儿......”
“放心,为师定会帮你挡下天雷。”天衍仙尊没想到他真的舍得用心头血助温翎,连忙宽慰。
“如此,徒儿愿意献出心头血助小师妹。”
“好!”天衍仙尊眸光闪过一抹兴奋,“寻仙术为师这就传授给你们,务必要把辛禧擒回仙宗!”
“多谢师尊。”凌寒面色一喜。
待抓回辛禧,他定要把她扔进仙境,永世不得出境,让她日日夜夜寻找钢石,以此弥补犯下的错!
*
晚风微微吹拂,月牙缓缓悬天。
清凌凌的主峰大殿,昏暗模糊一片。
“哈啾——”
小禧宝浑身一抖,站在贵妃榻边,踌躇道。
“师虎,小禧宝一身都很脏…不能上榻......”
况野这才想起来,为了让她亲近自然,一直没给她使用清洁术。
细长的手指一扬,红袍子瞬间干净。
小禧宝扬着笑脸,又跑到桌边,用尽吃奶的劲爬上坐垫,伸出小手拿桌上的水壶。
“师虎今日不喝酒了吗?”
况野夺过水壶倒了一杯,递给她:“怎么?”
“师虎一般都是喝了酒才睡觉觉,小禧宝发现你还没喝。”
抬眸环顾四周,况野这才想起来,那日宴河川离开时,把大殿内所有空酒瓶都带走了。
这两日,他好像还真没了酒瘾。
几乎完全遗失了喝酒的欲望。
小禧宝一双圆溜溜的眼睛,在他眼前一眨一眨,闪烁着好奇。
他轻笑了一声,问:“所以,你觉得我今夜不想睡觉?”
“嗯!”小禧宝点头:“师虎要是不想睡觉,小禧宝就陪着你,我们......”
她扭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大殿,嘟起小嘴,又扫到角落的小窝里藏着几个玩偶,眼眸一亮。
“我们可以一起跟玩偶玩。”
她笑眯眯道:“这是大哥哥给小禧宝买的,可好看了。”
说着,她就要爬下凳子。
况野及时揽住她的肩膀,“我不玩,你不用去拿。”
“不玩......”小禧宝小心翼翼问:“那师虎喜欢什么?”
“小禧宝今日摘了好多花花,在我的小窝里放着呢,师虎喜欢吗?小禧宝去拿几朵......”
“你为何要把灵花放在小窝?”
“那些是小禧宝摘的花花,自然应该放在那儿。”
况野眉峰一挑。
没想到,这只小幼崽还有占领意识。
没曾想,下一句软乎乎的话砸得他的心堵了起来。
“小禧宝想把那些花花都送给大哥哥,师虎你可不能拿哦!”

况野凌厉眼眸一扫,凝视小室半晌,一甩衣袖,扭了扭脖子,松了一身筋骨,身心舒畅。
悠哉悠哉往主峰大殿走去,他留下两句话。
“吃食,你可以带走。”
“明日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。”
闻言,卡在山峰壁面中的宴河川,身形一闪,站在大殿外,朝主峰弯腰拱手。
“多谢师父。”
话毕,他摸了摸怀中的点心,嘴角流下暗红血迹。
天色已晚,微风徐徐,吹散撼天动地的尘粒子,只余一面人形模样的印子,映在山峰壁面。
宴河川拍了拍身躯上的拳脚印,调息运转周天。
蓦地,眼眸一亮。
身上堵塞经脉的煞气,好似随着这一口暗红血液,一同排除体外。
宴河川抬眸看向漆黑无光的主峰,神色难明。
灯火忽明忽暗,寂静无声之下,隐隐传来啜泣声。
宴河川心中一紧,急忙推开房门。
只见小小一团的小禧宝,蹲在烛光之下,葡萄大眼挂着晶莹泪珠,愣愣地看着自己。
“为何蹲在地上?”
他一把将小团子捞起抱在怀里,轻轻给她擦拭泪痕。
“嗯?”宴河川耐着性子,柔声问:“怎么把自己哭成小花猫了?”
近日他一直在研读宝安寺给的育儿手册,记在脑海中的两个字便是——耐心。
“可是饿着了?”
他一边擦拭小禧宝脸上的泪珠,一边哄道:“还是哪里难受?”
育儿手册中记载,小幼崽会哭,有两种情况。
第一,肚子饿。
第二,身体不适。
当小禧宝一直摇头的时候,宴河川迷茫了。
“是,是小禧宝不好......不关,不关大哥哥的事......”
小禧宝抽抽噎噎,泪珠子嘀嗒下落。
统统的安慰和解释,她都听进去了。
可她心里依旧委屈。
许是从仙宗积累的所有心酸和不满,在这一瞬间找到了宣泄出口。
小禧宝眼里不断涌出泪珠子,啪嗒掉落在宴河川的手背上。
滚烫,又带着别样的激动。
想起上一次小禧宝止住哭泣的场景,宴河川把她放在椅子上,一手给通红小脸擦泪珠,一手拿出怀中的小点心,递到她眼前。
“小,小禧宝,别哭......”
他磕磕绊绊劝道:“吃饱了才有力气哭,不如先吃点东西?”
闻言,小禧宝一噎,哭泣声顿时止住。
不知是没听过这样新奇的角度哄娃,还是被他手中香喷喷的吃食迷惑了。
那双宛如晶莹琉璃的眼珠子,呆呆看着宴河川手中的香饼。
鼻尖萦绕若有若无的香气,她揉着眼睛喘了口气,抽抽噎噎。
“好,好饿......”
哭出来舒服多了,小禧宝挤干净泪水,这才有空正视宴河川。
英俊阳刚的脸,有几处泛着红痕,嘴角隐隐存有血迹。
“大哥哥,你怎么受伤了?”小禧宝仰起头关切。
“无碍,被山风刮的。”宴河川慢条斯理地撕开香饼,语气淡淡。
他把手中的小块饼,递到小禧宝嘴边。
“趁热快些吃。”
小禧宝不疑有他,乖巧张开嘴。
小餐一顿后,宴河川喂小禧宝喝了热水,见她浅浅打了个饱嗝,情绪恢复如常,这才柔声启口询问。
“小禧宝方才怎么了?”
“为何哭得如此伤心?”
小禧宝是需要人照顾的幼崽,可她不是无理取闹,动不动就哭的凡间小儿。
宴河川此前听她简单提过上界仙宗,可她在仙宗具体发生了何事,他并不知晓。
方才她的情况非常不对劲,为了小幼崽的身心健康着想,宴河川认为自己有权知晓这只小幼崽的情况,至少在她下次情绪失控时,他能有应对的办法。
小禧宝轻咬嘴唇,两只小手缠绕在一起,抬起圆禄禄的大眼睛,看了宴河川一眼,复又垂下,嘟起小嘴。
宴河川从小幼崽无辜的眼神里感知到了——眼前的人是个负心汉。
可他怎会?
“怎么了?小禧宝,有任何事都可以告诉我,不要憋在心里。”
毛茸茸的小脑袋低头不语,只剩两簇呆毛竖起,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,看得宴河川越发心疼,一把将她搂在怀中。
“是因为我做的不好,你才哭......”
“不是。”
小禧宝搂住宴河川的脖颈,下巴抵在他宽厚的肩膀上,支支吾吾道。
“不关大哥哥的事,是,是小禧宝害怕......”
说着,鼻音渐重,泪水翻涌。
“…小禧宝怕你不要我了......把我丢在黑漆漆的房间......”
“小禧宝怕自己不讨你喜欢,是个麻烦的累赘......”
“而且,小禧宝也没用......”
小禧宝委屈的泪水似大雨倾盆,全洒在宴河川的衣裳上,沾湿肩头。
宴河川轻拍她的后背,一字一句,柔声安抚。
“小禧宝不是麻烦,我不会不要你。”
“小禧宝不需要讨好我,你只需要做你自己。”
曾几何时,他也想做个有用的人,他也试着去讨好他们,他也想被他们捧在手心。
可因为他的一身邪骨,天生带着深重罪孽,他没有得到过一丝一毫的关怀,只有冷漠和厌恶。
甚至,最后他们想亲手诛杀他。
只要杀了他,邪骨便不会为祸人间。
宴氏一族亦可以凭借大义灭亲,诛杀邪骨,在修道界的声望地位更上一层楼,何乐而不为?
可他竟被他一生最为憎恨的人,护了下来。
宴屿辞,他的孪生哥哥,成了普度众生,救苦救难的佛子,受尽万人爱戴。
而他,在烂泥中企图毁灭一切时,被大魔头况野带走,成了人人喊打喊杀的弑杀狂魔。
一切荒唐事,他受过,一生苦痛。
然,这些事绝不可以在小禧宝身上发生,只要他活着一日,决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。
稍加思索,他也明白小禧宝如今的心境。
“小禧宝,别担心,我愿为你立下天道誓言。”
宴河川看着满脸泪痕的小花猫,郑重道。
“只要宴河川活着一日,便会保护好小禧宝,绝不会丢弃她,也不会让人欺负她。”
“若有违此誓,天地共诛!”
小禧宝的泪珠还挂在眼睫上,一抽一抽难以抑制。
待她反应过来后,脑子一片空白,呆头呆脑问:“大哥哥,你......”
“你真的不会丢弃小禧宝吗?”
“不会。”
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闪了一瞬,她又问:“那你会永远都陪在小禧宝身边吗?”
“会的。”
“那如果......血艳宗又收了其他弟子......”小禧宝小心翼翼地试探。
“不会,血艳宗不会再有其他弟子。”
见他一脸诚恳,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,小禧宝笑呵呵地打了个鼻涕泡。
“大哥哥,你真好!小禧宝喜欢你。”
面对小幼崽突然来袭的软糯拥抱,宴河川有一瞬的失措。
随后,宽厚的掌心,轻轻抚上她的背,陌生又熟练地拍打,安抚着小幼崽入睡。
血山峰坍塌,小禧宝住不了。
小室阴冷昏黑,对小禧宝的身心不好。
小禧宝的成长需要进食,日日去主峰大殿拿小点心,更不是长久之计。
宴河川那双深沉坚定的眼眸,看向主峰大殿。
除非——

小禧宝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,乖巧地抱着宴河川的脖颈,顺便把头靠了上去。
脖子突然传来温暖气息,宴河川瞬间浑身紧绷。
小小软软的团子,就这样轻易靠在他的肩上......
百年间,凡人对他只有害怕厌恶,诅咒憎恨。
第一次感受到亲近,竟是来自一只小幼崽。
宴河川很难说清这是什么感觉。
他踌躇半晌,柔声问:“可是困了?”
“嗯......”小禧宝奶里奶气道。
听着软糯的一声嘟囔,宴河川心间一软,搂紧小禧宝。
“回血山峰便可好好休息。”
“好呀~”
呼啸的狂风只在耳边响起,还未来得及入侵,小禧宝目光渐渐茫然。
光秃秃山头,屹立一座孤零零院落。
小禧宝嘟起小嘴,摸了摸小肚肚。
方才一路上有花有草的,怎么血山峰这么荒凉呢......
小禧宝对凡界的认知,还停留在吃不饱穿不暖的流浪时代。
血艳宗没有饭吃,也是正常的事。
可如今连挖野花野草充饥的机会都没有,让她犯了难。
小禧宝扬起脸,露出一个讨好的笑。
“大哥哥,你还有其他茂密的山头吗?”
“这山头不好?”宴河川眉心一拧,认真观察眼前的院落。
好似还真不怎么样。
越看越像无人居住,荒废已久的阴湿鬼屋。
“没有不好…小禧宝也可以吃沙子,就是吃多了肚子会变得很大,会不好看......”她小声解释。
宴河川听不明白。
小幼崽为何喜欢吃沙子?
“咕噜噜——”
小禧宝虎躯一震,小手紧捂肚子:“小禧宝不是很饿…不吃饭饭也可以的......”
这下,宴河川听明白了。
“可是饿了?”他抱着小禧宝往院子走去。
现在的小禧宝比凡界幼崽还要脆弱,灵脉堵塞下,仙骨已然成了她的负担,需要精心养护着。
她的活力和思维,也因吸收不到充足的灵气而渐渐变缓。
“嗯......”小禧宝轻轻点头。
他记得血山峰有间庖厨,凡界吃食虽然没有做过,但百年前吃过,应该可以做出来。
......
一碗乌漆嘛黑的浓汤摆在眼前,又腥又臭。
温翎心中嫌弃,强忍住恶心反胃,痛哭流涕道。
“多谢师尊,都是翎儿的错…让您为徒儿操劳......”
“翎儿,莫怕,为师已经寻到灵草了,你的灵脉一定会痊愈的。”天衍仙尊看着面色惨白的温翎,心疼不已。
“你快喝下这碗你二师兄精心熬制的固原汤,可保神魂稳固。”
他把汤药往前递了递,苦口婆心道。
“翎儿,此事不是你的错,你就是太过心善,这才让那孽徒做出残害同门的事!”
天衍仙尊眸光一凛,大声喝问:“那个孽徒可认罪了?”
“禀师尊,四师妹已经认罪了,如今在思过崖面壁。”林文风点头。
“灵草已经取回,你应该知晓如何炼制。”天衍仙尊瞥了林文风一眼,神色淡淡道。
林文风拱手:“是,徒儿知晓。”
话毕,他扫了一眼,放置在床边桌上未动的汤药。
“为师来喂,翎儿的身体要紧,你快去取全重要的药材。”天衍仙尊拿起汤药,叮嘱:“切记,不可心软!”
“是。”林文风目光闪烁,低头应下。
闻言,温翎看着林文风离去的背影,眼眸闪过一抹幽光,转瞬泪眼婆娑。
“翎儿何德何能,竟劳烦师尊......”她接过汤药,装得乖巧:“徒儿自己来。”
天衍仙尊叹气:“都怪为师没有管束好那个孽障,才让她伤了你。”
“日后,她再也没有机会伤你了。”他眼眸泛起寒光。
“待你吃了文风炼的丹药,自会好起来,日后你可要勤加修炼,早日进阶神界,为仙宗争光。”
温翎点头:“是,徒儿谨记。”
哼!如今仙宗被我拿捏在手,看她还拿什么跟我斗!
天道宠儿又如何!宗门的宠爱,天道气运,这辈子终归是属于我的!
一碗固原汤下肚,温翎感觉浑身暖和起来。
可......
这暖和不太对劲,甚至越来越燥热。
“师尊......我——”她的话还未说完。
“嘭”的一声响,冒出浓浓黑烟,熏臭漫天,床榻上的温翎变成一只全身烤焦的黑山鸡。
“这,这是怎么回事!”天衍仙尊眼眸似铜铃大瞪,“你怎么会是一只山鸡?!”
“咯咯,咯......”
温翎咬碎银牙,喘了口气:“师尊…不是,有人害翎儿......”
二师兄不可能会在汤药里下三真璃火,这是辛禧那个小贱人的绝招!
山鸡焦黑的尖嘴直冒烟:“咯咯…是、是师姐害我......”
“孽障!真是气煞我也!竟还敢下毒手,死不悔改!”
天衍仙尊大袖一挥,“来人!把那个孽障压去惩戒台,本尊要亲手严惩!”
“是。”
不待几位弟子走出房门,林文风火急火燎冲进屋:“师尊,不好了!”
“小禧......辛禧不见了!”
“什么?!”
“徒儿放出神识感知整个仙宗,都不见她的踪迹和气息......”
“不可能!她绝不会独自离开仙宗!”天衍仙尊一口咬定。
“她是本尊捡回来的低贱凡人,没有本尊的允许,她不可能擅自离宗!”
“师尊,翎儿可怎么办啊......”温翎两只小绿豆眼发直,咯咯哀嚎。
辛禧的三真璃火,来自她的本命火凤凰之力。
天玄仙宗根本无人知晓她的真身,何谈破解她的法力,如今自己该如何变回人形?
一道诡异难听的鸡叫声响起,林文风诧异转眸。
这才发现床榻上躺着一只黑不溜秋的山鸡,空气中隐隐飘散恶臭。
“这、这是......翎儿?”他蹙眉掩了掩鼻子。
“呜呜......二师兄,都是辛禧害我,那碗固原汤被她下了药,她果真恶毒,把我变成了这副模样......”
“辛禧?她这是什么术法?”
林文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。
“你说,她在固原汤里做了手脚?”
“咯咯咯——”
天衍仙尊一脸阴沉,抬手一挥,醇厚灵力包裹住焦黑山鸡,隔绝刺耳噪音,一声怒喝。
“挖地三尺都要把这个孽徒找出来!本尊倒要看看她究竟有何妖法逃遁!”
“是。”几位弟子领命转身离去。
“她应是去了炼丹房,你快去看看是否有留下踪迹。”
“是。”
林文风快步走近炼丹阁,抬眸一扫,柜子上放置的所有丹瓶不翼而飞。
“辛禧!”他双目赤红,咬牙怒吼。
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炼丹炉陡然炸开,滚滚焰火,遍布丹阁。
“啊——”
火星子沾染上衣袖,火势迅速蔓延,林文风就地一滚,灰头土脸,
手心一转,鹤羽扇一出,抬手一扇,火焰瞬息熄灭。
看着丹阁成了焦黑破烂地,精心炼制的仙丹消失无踪,连丹炉都自爆,他怒火攻心,喷出一口血。
“辛禧!都是你干的好事......好!好!待我抓到你,必让你生不......”
轰隆一声,房梁直直砸在他的背上,整座丹阁坍塌,彻底成了废墟。
......
猎猎风声,茫茫尘烟。
残垣断壁,一览无余。
“这是怎么了......屋子怎么塌了?”小禧宝眨了眨眼,不可思议。
垂头看着坍塌成废墟的院落,悬在半空的小幼崽小手紧拽宴河川的衣襟。
“无事,基建不稳,塌了正常。”面色含霜的宴河川,额角突突跳,语气却一如既往平淡。
谁能想到,他不过是生个火,居然把院子炸了......
小禧宝还饿着肚子,这可如何是好。
饿谁都不能饿着孩子。
灵光一闪,宴河川眸光幽幽看向主峰大殿。
师父那张摆满酒瓶的桌上,似乎还有几盘小菜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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