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乔若楠顾生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拍完婚纱照,老公消失了乔若楠顾生全局》,由网络作家“灵天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乔若楠本以为与顾生的初见不过是场萍水相逢,直到一个月后的再次相遇。乔若楠在面试中屡屡碰壁,在与闺蜜的诉苦中,获得了一条她曾经想也不敢想的建议。“你为什么不干脆试着创业呢?”闺蜜提议。“创业?可是我能做什么?”乔若楠完全没有任何思路。“现阶段先解决基本生活吧,你可以教小孩子画画啊,现在的家长都会带孩子上兴趣班吧,以你的水准,辅导孩子考级和拿奖都不成问题。”闺蜜吸了一口蜜柚汁,“还有你手那么巧,空闲的时候还可以做些纯手工的创意饰品放到网上去卖,也可以补贴补贴。”“教小孩子?”乔若楠有些犯难,“我没有把握能和他们相处好,你知道有些小孩子很龟毛的。”“你有点自信好不好,你忘了我家侄女见了你就跟狗皮膏药似的,甩都甩不掉?至于教学水平呢,你是绰...
《拍完婚纱照,老公消失了乔若楠顾生全局》精彩片段
乔若楠本以为与顾生的初见不过是场萍水相逢,直到一个月后的再次相遇。
乔若楠在面试中屡屡碰壁,在与闺蜜的诉苦中,获得了一条她曾经想也不敢想的建议。
“你为什么不干脆试着创业呢?”闺蜜提议。
“创业?可是我能做什么?”乔若楠完全没有任何思路。
“现阶段先解决基本生活吧,你可以教小孩子画画啊,现在的家长都会带孩子上兴趣班吧,以你的水准,辅导孩子考级和拿奖都不成问题。”闺蜜吸了一口蜜柚汁,“还有你手那么巧,空闲的时候还可以做些纯手工的创意饰品放到网上去卖,也可以补贴补贴。”
“教小孩子?”乔若楠有些犯难,“我没有把握能和他们相处好,你知道有些小孩子很龟毛的。”
“你有点自信好不好,你忘了我家侄女见了你就跟狗皮膏药似的,甩都甩不掉?至于教学水平呢,你是绰绰有余。现在缺的就是得找个地方上课,你现在住的地方肯定不行,太小,也不容易找。对了,你那屋子是不是租期快到了?正好趁这个机会换个地方。”
乔若楠原本还有些犹豫,直到看到在附近的中介门口看到了一间待租房屋广告。
一楼门面房,带休息室,价格亲民,市口不错,总之,感觉一切都很顺眼,她一下就看中了。
不得不承认,有时候缘分真的存在。房子是这样,人也一样。
她去看房子现场时,又碰见了他。
原来这是他准备出租的房子,于是没费什么口舌就决定租下来,互相留了姓名和电话。
始才知道他叫顾生。
后来搬家的时候顾生出了不少力,又帮她置办了很多家具和设备,打招生广告,印宣传单页,负责学员咨询接待,忙得不亦乐乎。
乔若楠说:“你这么勤快,我可没辛苦费给你。”
“那等以后你赚大钱了,我再入股分红。”
然而等到培训班渐渐上了正规,顾生却不见了。
民警的声音将乔若楠从回忆中唤回。
“目前根据银行那边反馈的情况是,银行卡没有取款、消费等情况。你看看是不是先去银行挂失换卡?”
“那你们不立案么?”
“现在没法证明卡是被他偷走的,也可能是你在哪里丢失了,或者忘记放在哪里了,这种情况以前有很多。”
“那他失踪了总可以报警吧?”
“你是他的直系亲属么?”
乔若楠摇摇头。
“那你是否有证据表明他可能面临人身安全危险或遭受侵害,或者他是为无民事行为能力或限制民事行为能力的人么?”
乔若楠愣了一下,还是摇了摇头。
“那这个......还是建议先回去等一等,尽量先办法再联系联系,如果没有财产损失,也没有安全方面的问题,还是尽可能私下处理。”
乔若楠拖着步子从警局走出来,去银行挂失了卡片,然后再拖着步子往回走。这一路上,她都觉得很混乱。
顾生到底是故意失踪避而不见,还是出了什么意外?是卷款后尚未来及取现,还是根本就没有打过她钱财的算盘?
乔若楠的大脑飞快运转,突然闪过一个念头,她打算再去中介所碰碰运气。
房屋中介看到她,不由得直挠头:“姐,之前跟你说过了,我们没法告诉你房主信息啊。”
“我要买房。”
“啊?”
“我要买房,所以麻烦你们带我看一下房。”
几个中介面面相觑,负责这单的瘦高个儿一脸的不情愿:“你可别耍我啊。”
“什么态度。”乔若楠也板起脸,“我真的要看房。”
“得嘞,那赶早不如赶巧,这会儿我有空。”
乔若楠也不耽搁,紧了紧鞋带便跟着跑了出去。
302房,顾生的家,她第一次到来。
在这扇门后,到底有哪些她从来不曾了解的秘密?
中介打开了门,房间是朝西的,这个时点夕阳的光正落进屋内,在地面上呈现出窗棂的影子。
很静。
是那种静谧,花开的,叶落的,林深见鹿的那种静谧。
是顾生的家。虽然家里没人,但是有种直觉,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,在她进入大门的一刹那,就告诉她顾生住在这里无疑。
屋里的家具都在,但是柜子箱子基本都空了。乔若楠几乎每一寸都不打算放过,想要找出有关于顾生的蛛丝马迹。
终于,她在一个还没丢掉的快递单上发现了端倪。
发件人是顾生,寄出的地址是贵州省黎平县肇兴村,具体的门牌号被水渍模糊了,收件人顾长安,联系电话居然是个固话,号码乔若楠有印象,正是记在培训班前台抽屉里那本迷你本子里的号码。
乔若楠悄悄拍下了地址,在那一刻,她的心里蹦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。
她要去找他,去遥远的南方,去那个开满凤仙花的地方,就算最终无功而返,也算是努力一遭。
更重要的是,她很好奇这个相处了几个月的男人到底有几副面孔,倘若是她乔若楠误会了他,那么在找到他的那一刻,她一定会诚心诚意道歉。倘若深挖事实后发现他其实就是个大骗子,那她一定死磕到底,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。
直到身处机场,乔若楠还是觉得那么不真实。
从住处出来后,她的脑子就跟爆炸现场一样,一片狼藉。
她记得自己回到培训班的前台,木然地收拾宣传单页,有家长来咨询报名的事,她反应上也是慢半拍。
“什么时候开班还不确定?”
“暂时还没定吧。”
“那大概的时间总有吧?”
乔若楠恍若未闻。
“哎你这个人怎么回事,还到底接不接受报名啊?”
乔若楠的眼光落在那本迷你的小笔记本上,突然做了一个决定:“不接受报名了,暂时也不开班。”
乔若楠突然决定不顾一切地出走,她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“达芬奇”的寄养,挂上“暂停招生”的牌子,收拾简单的衣物,踏上了去贵州的旅程。
这是一张年轻的脸,表情淡淡的,高高瘦瘦。虽然乔若楠没有见过那张脸,但那个身形她却再熟悉不过。
正是那天在“古里”门外见到的那个男人,也就是微信名为“安”的人。
乔若楠急忙冲他点点头,说:“摔着了。”
“你先别走了。”男人跳下车,“万一伤着骨头了更不能动。”
男人将乔若楠扶上车后座:“你趴着,我带你去县医院。”
男人把车开得很慢,尽量避免过多的颠簸,到了县医院后又忙前忙后地帮她挂急诊。
乔若楠知道他不是一个简单的热情路人,他一定是顾生的朋友,可是她不能问,怕一问就会把对方吓跑,像上一次在酒吧门口,愈行愈远直至消失不见。
“片子上怎么样?”男人问医生。
“目前看上去还好。”医生指着片子上的一处,“有一条印子,看见不,是有点儿挫伤,不过还好,应该没骨裂。”
“那现在怎么办?”
“这地方也不好打石膏,只能养着,最近少活动,少坐,一定要坐的话拿厚点儿的垫子垫着。”
“那太疼了怎么办?”乔若楠插嘴问。
“我可以给你开点儿止疼片,不过能不吃的话尽量别吃。”
取了药,男人扶着乔若楠向外走:“你住哪儿啊,我送你。”
乔若楠心念急转:“退房了,行李在旅馆前台寄存着,本来打算今晚就走的。”她顿了顿又道,“现在看来是走不了了,我刚才在医院的时候把票都给退了。”
男人愣了一下,又道:“那还是送你去旅馆吧,只能再续住几天了。”
“我现在伤得挺重的。”她强调,“可能住几天是不够的,可是开销太大,我也负担不了。”
“这......我能做什么?”
“大哥你好人做到底,你那里,或者亲戚朋友那里有没有可以借宿的,我付房费,便宜一点儿就行。”看男人不为所动的样子,乔若楠不甘心地继续试探,“不会长时间住的,只要能正常走我就立马离开。不过这几天,我不敢乱动,万一原来没裂被我活动裂了呢。”
乔若楠二十多年来还第一次这么没皮没脸地赖上了,尽管脸涨得通红,仍是坚持要说出自己的打算。
“还有,大哥,今天都是你帮我付的急诊费用,我们加个微信,我好还你钱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男人说。
“那怎么行,好几百呢。”她掏出手机,执着地望着对方。
男人却调出一个收款码来:“不用了,你扫码支付好了。”
乔若楠一噎,心道这个男人可真是刀枪不入啊。她巴巴儿望着他,又道:“就算你那边不方便,我再找个便宜的住处也得花时间,再说我的临时身份证跟箱子一起寄存了,回旅馆拿出来再出去找新的地方也很麻烦,关键是我的尾椎骨折腾不起啊。”
男人又沉默了一会儿,这一回他终于松了口:“那你先上车吧,我那边条件一般,你先将就一晚,明天你再换地方。”
乔若楠心花怒放,表面上仍装着平静如斯,连连道谢后,弯着腰一拐一拐地上了后座。
大约酒吧里忙得告一段落了,阿帆打开电话给乔若楠回过去,却被乔若楠一把掐了。
“才看到消息,咋回事?你现在怎么样了?”阿帆转而发了信息来问。
“这会儿不方便接电话,我可能找到顾生那个朋友了。”
“啊?你确定?”
乔若楠偷偷从后方拍了一张男人的照片传了过去:“你看看,是不是他?”
阿帆片刻后回道:“是很像,不过光线太暗,又是后侧方,也不能百分百确定。你怎么上了人家车了?”
乔若楠将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,又道:“我现在跟着他的车去他的住处,到了后发定位给你,你明天过来现场确认下?”
阿帆过了一分钟回复道:“你胆子也太大了,万一不是呢,就算是,你也不知道人家是个什么人,万一是个坏人呢?”
“坏人应该不会给我付医药费,也不会赶着送我回去。我直觉觉得不是。”
“你就别直觉了。”阿帆道,“你到了后务必给我定位,我马上关了店过来瞧瞧你。”
由于男人开车很小心,到了地方后,乔若楠的尾椎处除了觉得有点儿麻外,疼痛感并不那么明显。
面前是一座典型的吊脚楼建筑,男人将乔若楠扶下车,慢慢朝二楼走去。
乔若楠偷悄悄看了一眼定位,是在夏格侗寨,于是立刻给阿帆发了过去。
有个年轻女孩从屋内迎了出来,好奇地打量着乔若楠,然后和男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长串她听不懂的话。
男人似乎在和她解释,时不时回头指着她。女孩一开始似乎有些吃惊,随即又露出纠结的表情来,最终则点了点头。
男人这才转回身:“这是我妹妹,叫小朵,刚才我和她解释了一下情况。”
“我叫乔若楠。”她向小朵伸出手去,“你哥刚才在医院已经知道我名字了,不过我还不知道他名字。”
“他叫顾长安啦!”小朵嘴快,张口就暴露了。
男人瞪了她一眼,赶她回屋去了。
乔若楠的心里终于定了定,果然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
她望着顾长安半晌:“所以你就是那个微信名是安的人,我之前加你好友的,但是你没通过。”
“是嘛......”顾长安低着头,“我平时经常送货,有不少人加我,我一般顾不上看,可能漏了。”
“哦——”她把手机伸过去,“那现在加一下吧,行么?”
顾长安有些无奈:“萍水相逢......”
“萍水相逢也是朋友嘛......”她有些不依不饶,生怕对方再次拒绝,“你要是有一天觉得不想有我这个朋友,再把我拉黑就是。”
话说到这个份上,再没有了拒绝的理由。顾长安只得用手机扫了码,乔若楠在那一刻觉得自己又离顾生更近了一步。
顾长安从里间抱出被褥来,放在堂屋的沙发上:“我妹妹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,只能委屈你一晚了。”
乔若楠向四周看了看,指着一间关着门的房间问:“那间住人了么?”
“暂时没住,不过是我们一个亲戚的,他不在也不好直接就给你住。”顾长安似乎着急要离开,“天也不早了,你早点儿休息,桌上有热水壶,你渴了自己倒水喝。”
安排完一切,顾长安便一头钻进了自己的屋子,无声无息了。
乔若楠舒了一口气,给阿帆发信息:“你别来了,已经确定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顾长安。”
阿帆回道:“我都跑半道上了。”
“要不明天再来吧,我们想个计划,明天争取把顾生的消息给问出来。”
“行,我就以送钥匙包的名义来。”
“你哪来的钥匙包?”
“随便带一个,大不了他说不是他丢的。”
飞机舱门关上的那个刹那,她才意识到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有多大胆。
没有确切的目的地,也不确定要找的人在不在那里。更关键的是,她甚至想不出一个理由足可以支撑自己去寻找顾生的行为。
乔若楠望着窗外,云层之上的世界仿佛世外仙境,像楼阁,像大树,像吊桥......她在想,会不会有哪一朵云捏成顾生的样子,飘到窗前告诉她,他其实一切安好。
乔若楠轻轻叹了一口气,隔壁的旅客突然碰了碰她:“空姐送餐了,你要面还是饭?”
她从胡思乱想中回归,随口道了句谢:“饭吧。”
隔壁的旅客又帮她递了过来:“你去贵阳旅游?”
她不想透露自己的打算,便随意点了点头:“嗯,旅游。”
“第一次去?做了攻略没?”
她有些意兴阑珊,“大概做了一下,到了再慢慢看。”
隔壁热情地伸出手来,“我就是贵州人,叫缪红,你想去哪儿玩尽管问我。”
乔若楠象征性地用指尖碰了碰对方的指尖,便算是握过了手:“那......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呢?”
“如果就在贵阳玩的话,可以去下青岩古镇啊,天河潭啊,黔灵山,甲秀楼之类的。如果时间充裕的话,还可以去看看我们的侗寨,听听我们的侗族大歌。”
“侗寨?”
“对啊,你有没有去过?”
乔若楠茫然地摇摇头。
“就是侗族人居住的村寨,还是很值得去的。那边的屋子大多都是用衫木造的,很特别。”
“吊脚楼?”
“在河边的是的。你如果要看侗寨的话可以去黎平肇兴,那边是我们的侗乡第一寨,还是很值得一去的。”
乔若楠抬起头:“黎平县肇兴村?”
缪红点点头:“你也听说过啊?”
“我一个朋友可能在那里。”
“你朋友是侗族人?”
乔若楠摇摇头。
“那大概是后来迁过去的吧。你可以让你朋友带你好好逛一逛。”
“怎么才能过去那边?”
“等飞机降落到贵阳后,你可以从贵阳坐高铁到从江,然后在从江换大巴到侗寨。”
乔若楠其实很少出远门,虽然出门之前已经查过攻略,但还是对未知的行程充满忐忑。
甚至对身边这位叫缪红的女孩,她也持有审慎的态度,不敢交流太多。在这次对话后,她重新将目光转向窗外,不再多言,只是看着夕阳的光一点一点消失,直至沉入黯蓝的夜。
终于,飞机顺利在机场顺利降落。
乔若楠与缪红简单告别后,便各分东西。她松了一口气,只是一个旅途中的过客,不用费尽心思去维系关系。
旅馆是一早订好的,距离高铁站比较近,便宜,老旧,她的积蓄不多,得省着花。
坐机场大巴晃过去,已经接近夜里九点,她简单放了行李,又到附近找了家小吃店填饱肚子,直到一碗牛肉粉下肚,她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。
虽然不知道顾生身在何处,她也觉得自己离他更近一点儿,更安心一点儿。
从饭馆出来,天色还不算太晚,附近有个市民广场尚有灯光和行人,她便特意绕了一圈,想象着顾生会不会从某个角落跳出来吓她一跳。直至走到广场的边缘,一切重新隐入黑暗,她才察觉其实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。
回到逼仄的旅馆空间,卸下身上的挎包和一身疲惫,她突然发现哪里有些不对劲。
挎包的拉链不知什么时候开了。
乔若楠有些慌,她不确定是自己忘记拉上,还是碰到了扒手。
她急忙打开挎包查看,银行卡单独放在内袋,还好没丢。但是身份证不见了。
她开始努力地回忆,进旅馆办入住的时候,身份证还在,她记得将身份证放进了挎包的主袋内。出门吃饭时,担心东西放在屋内不安全,还特地将挎包随身带着。
出门的时候身份证应该还带着,那么最有可能掉落的地方便是小吃店,也许是在结账时,从包里拿手机时不小心把身份证带了出来。可当她赶到小吃店时,却发现已经打了烊。
从饭店到市民广场的一路上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,乔若楠只觉得浑身脱力,在异乡的街道上因为无助而泪如雨下。
她点开微信里顾顾生的头像,扯着嗓子喊:“顾生,你就是个混蛋!如果不是为了找你,我也不会来贵州!我如果没来贵州也不会丢了身份证!我现在没有身份证哪儿都去不了,什么都做不了,顾生,这都怪你!顾生,你到底藏在哪儿,你还要躲多久,你快点儿出来啊!”
眼泪模糊了乔若楠的视线,哭着哭着她愣住了,透过水帘的手机屏幕上突然出现了变化,在顾生的对话框上出现了一行状态:“对方正在输入......”
乔若楠一把抓紧手机,可对方的状态却又消失了。她立刻追问了一句:“顾生,我知道你在,你到底去哪里了?你搞什么失踪?你放心得下达芬奇么?”
对面还是一片沉默。
乔若楠不甘心,再次拨出了顾生的号码,可是和此前一样,对方仍然是关机状态。
乔若楠望着手机,心再次沉到谷底。但毕竟在刚才那个刹那重新燃起了一点希望,虽然只是十分微弱的一点,但毕竟有了变化,让她觉得之前的一切努力没有白费。
身份证最大可能是掉在了小吃店,等明早吧,明早起床后就去一趟,运气好的话能够找回,这样还能赶得上上午的高铁去从江。
但如果没有找到......她再次陷入纠结的情绪里,那她真是进退两难。
这一夜,乔若楠睡得极不安稳,中间每次醒来她便要拨打一次顾生的号码,可每次都无法接通。
快天亮的时候终于浅浅如梦,期间她做了一个梦,梦里她见到了顾生。
顾生站在培训班的前台,一边整理报名表一边碎碎念:“你怎么说不开班就不开班了?太随意了,当初为了办这个班多不容易啊。”
她愣愣地望着他,旋即拿着手中A4纸卷成一个纸筒敲他的头:“你去哪儿去了?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消息?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?”
顾生歉意道:“不好意思,这段时间我有些私人的事要处理。”
“你处理你的事情,为什么要断了联系?”
“我......”他欲言又止,半晌放下了手里一叠报名表,“培训班你要开下去啊,你可以独当一面的。”
“我不管,我要你和我一起。”
顾生面露难色:“可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去处理?”
“你有什么事一定要离开呢?”
他不语,径直朝外走去。她急了,绕过前台追了出去,可还是慢了一步,门外空空荡荡,哪里有顾生的影子。
她突然蹲在地上哭起来,然后便醒了过来。
眼角还犹自挂着泪,梦里的感觉那么真实,她在想,如果哪一天在现实中让他再遇见顾生,她一定要跑快一点儿,抓牢一点儿。
失去,这真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一件事情。
除了中介外,乔若楠第一个想起来的地方是婚纱店。
既然照了婚纱照,顾生一定会在约定时间去取照片。她不敢耽搁,立刻赶到婚纱店的前台。
负责接待的小姑娘一脸茫然:“你们的照片已经取走了啊。”
“谁?谁取走的?什么时候取的?”
“前天吧,不过不是新郎取的。”前台大约是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寻常,气息都透着紧张,“说是新郎的朋友,我们是看到取件单才给的照片......”
“顾生本人没来?”
“没有......”
乔若楠的脚趾狠狠抓了一下地:“那代取的这个人叫什么名字,或者留下什么电话了么?”
前台显然有些慌:“没有......因为别人拿婚纱照也没什么用,所以我们一看取件单就给拿了,以前也经常有这样的事......”
“这个人长什么样?”
“瘦瘦的,个子挺高,不过戴了口罩,看不见五官......”
婚纱店的这条线索又断了,乔若楠不得已之下继续努力搜罗着记忆中一切其他可能的线索。
她突然想起一件事。
两个月前顾生曾经说起过自己住的小区楼下水管爆了,导致整条路都给淹了。
于是她开始搜索近期过往的本地新闻,并迅速锁定了一个范围。
乔若楠抱着“达芬奇”寻到了爆水管的那条街道,街道两边都是居民小区,她一时无法确定顾生住在哪里。
直到经过一个院门时,怀里的“达芬奇”突然跳了下来,兴奋地朝门内跑去。
乔若楠的心“砰砰”直跳,急忙跟了进去。
小区内散步的人三三两两,不乏热闹。“达芬奇”显然对这里比较熟悉,毫不认生地直接闯入了跳广场舞的队伍中去。
有个大姐指着它问:“这不是达芬奇么?怎么自己跑出来了?”
乔若楠闻言急忙跑过去,抱起“达芬奇”道:“是的,您认识它?那您知道它主人住在哪儿么?”
“小顾?”
“对对对!”
“不知道哎,平时也就在楼下碰见过,没打听过住哪里。”
“那他有没有谈起过在哪里上班?”
“姑娘。”大姐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她,“你是小顾什么人啊?达芬奇怎么在你这里?”
“我......我和他合作做培训。”
“小顾好像不是做培训的,他是那种什么工程师,搞计算机的。”大姐环顾了一下四周,指着远处取快递一个男人,“哎,真巧,那个是老王,小顾经常和他聊天,你可以问问他。”
从老王吓了一跳的表情中,乔若楠意识到了自己的冒失,但是她顾不了这么多,她此刻是一个探究真相的人,有点儿偏执,有点儿不依不饶。
老王给出的信息更进一步。
顾生在一家小型互联网公司做程序员,曾经和老王所在的公司谈过一个项目。
乔若楠几乎是跑着到了那家互联网公司的,这是一个只有十几个人的公司,平时会接一些外包的项目。
公司里一个胖胖的小伙子听清乔若楠的来意后,有些遗憾道:“顾生确实在我们这里工作,不过他请了一个长假。”
“请假??什么时候请的?请了多久?”
“有一段时间了,请了一个月,因为我们这边最多只允许请一个月。”
“他有说为什么请假么?”
“这倒没说。”
“那他有说他去了哪里么?”
“当然也没说。”
仍然只是只言片语,像是很难拼凑成功的碎片。
乔若楠有些失望地走到公司门口,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走了回去。
“对了,他入职的时候留的家庭住址有么?”
“这个......”
“麻烦你一定要告诉我,我是他现在的......合伙人。”
胖胖的小伙子了悟似的点点头,又充满同情地摇摇头,终于下定决心般地说:“我帮你查一下吧,不保证有。”
这一次,乔若楠终于有了一点收获,仙鹤小区西区九栋三单元302室。
乔若楠此刻正站在302的门前锲而不舍地敲着,但是里边却始终没人应门。
就在乔若楠一筹莫展时,楼下传来了一阵脚步声。
是一对老夫妻,身后还跟着一个房屋中介模样的人。
“302这套房朝东南的,采光好,也不高,特别适合老人家住。”
“是啊,我看过其他楼栋这个位置的房子,还不错,所以想着来看看这套,麻烦你还带我们来这一趟。”
“不麻烦不麻烦,您二老慢点儿,小心脚下。”
乔若楠杵在门口,失神地看着这三个人。
“不好意思。”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,“请问这302要出租么?”
中介这才看到她,愣了一下摇头道:“不是啊,是房主要出售。”说完转头又对老夫妻俩道,“这房型确实很受欢迎的,晚一点儿就没了。”
“出售?顾生要卖房?”乔若楠大为震惊。
“顾生?姑娘你可能搞错了吧?302的房主不叫顾生。”中介也颇为意外地望着她。
“什么?这家主人不姓顾么?”
“姓顾倒是姓顾,但不叫顾生。”
乔若楠已经在房产中介的办公点软磨硬泡了一个小时。
“姑娘,女士,姑奶奶,我和你说过很多遍了,房主不叫顾生,你肯定搞错了。”
“那你能不能联系下房主,我真的有急事找顾生。”
“可我这儿只管卖房子啊,不管寻人。”
乔若楠努力控制了一下情绪,转头走出了中介点,半小时后,她又拎着几袋咖啡奶茶走了回来。
“几位辛苦了,我请你们喝个下午茶。”她努力让自己显得热情而谦卑,一杯杯递到工位上,“都是无糖的,不会发胖。”
几个中介小哥面面相觑。
“不是,姑娘,我多一句嘴啊,你和这个302的是不是有什么过节?他欠你钱了?还是你被他骗了?如果是的话,你该报警啊。房主信息我们有义务保密,你来问我们,我们也不能告诉你啊。”
乔若楠鼻子一酸:“行,我知道了,我也不为难你们了。”
使尽浑身解数,仍然毫无建树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。
她离开中介所,怀里的“达芬奇”已经睡着,关于顾生的消息,她今天似乎靠近了一点儿,却最终又离得更加遥远。
她突然很怕,怕和顾生今生不见。
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,身后有人叫住了她:“姐,你等一下,你打听的302的房主......”
乔若楠转回头,她依稀有印象,是刚才房产中介所里的一个人。
“姐。”他说,“刚才我在里边都听到了,你说的那个顾生是不是对你很重要的人?”
乔若楠心里燃起了小火苗一样,急忙点了点头。
“其实那个302的房主真的不叫顾生,他第一次到我们这里挂牌的时候是我接待的,后来才转给我同事跟进的。”
“不叫顾生?你确定么?”
“确定,房产证,身份证都看过的。”
“那房主叫什么?”
“姐,我真是看你伤心有点儿不忍,我就私下告诉你一声,你千万别再回头问其他人了。”
“嗯,放心,你说。”乔若楠妥协了。
“顾长安。”
乔若楠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儿,眼睛死死地盯着帘后。
片刻之后,一个年轻小伙儿钻了出来,寸头,白净,戴着一副眼镜,乍一看真有一点儿顾生的气质。
但却不是。
乔若楠将脸转向别处,此时此刻她竟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。
“你要几个糍粑?”年轻小伙子问。
“哦两个。”回过神来的她甚至听出自己的声音里透着一点儿轻松。
“来旅游的?”小伙子包好糍粑,连着油茶递过来。
她点点头又摇摇头,说:“其实是来找人的。”照片熟练地递过去,“请问有没有见过这个人?”
女孩也凑过来看,扭头对自己的老公乐:“还有点儿像你呢,会不会是你家亲戚?”
小伙子跟着乐:“还真没这个亲戚,也没见过。”他对着乔若楠抱歉道,“不好意思啊,帮不上你的忙。”
往回走的路上,乔若楠突然收到了阿帆的信息。
“顾生的那个朋友今天来了。”
乔若楠浑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:“真的么?然后呢?”
“他是来拿钥匙包的。我想着你不在,就说钥匙包放家里了,没带过来。然后就和他约了明晚来取。”
乔若楠回了个大拇指的表情:“你等我,我马上来。”
“古里”今晚的客人很多,阿帆忙得不可开交。乔若楠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阿帆忙里偷闲的十分钟。
“他人来过了?”乔若楠迫不及待地问,“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“瘦瘦高高的,不笑,冷冷的,没什么表情。”阿帆说,“我让他留个电话号码他也不留。”
“你有没有问他顾生的事?”
“问了,但也不能问的太明显。我就装作随意问,说顾哥最近怎么样啊,怎么好久没来酒吧了,有空过来唠唠啊。”
“那他怎么说?”乔若楠的眼睛充满期待。
“他什么都没说,就跟没听见似的。”阿帆摊摊手,“真的是一句废话没有,听我讲钥匙包没带,就说明晚过来拿。”
“明晚几点?”
“那倒没说。”
“那我就铁等。”乔若楠下了决心,“我就不信等不到。”
阿帆朝她竖起大拇指:“够执着。你这样的,要么是顾生欠你钱,要么就是你喜欢他。”
第二天“古里”刚开门乔若楠便钻了进去,一杯阿帆给她的特调,两碟小吃坐上一天。
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酒吧的门口,来来往往,形形色色,要等的那个人却一直没出现。
眼看着夜色已晚,到了晚上十点,乔若涵悬着的心一点点往下掉。
也许这又是一次落空,像之前的无数次落空一样,每次落空之后,找到顾生的希望就变得更渺茫一点儿。
门口的风铃“叮叮当当”响了起来,但没见人进来。乔若楠翘首望了望,只见一个戴着帽子的高个子男人刚准备进门又调转头向外快步走去。
乔若楠愣了一秒,立刻从座位上冲出来,直奔吧台前。
“阿帆你快看外边,那个男人!那个男人是不是?!”
阿帆放下手中的活计,随着乔若楠跑出门口。
在马路对面有个瘦高男人在匆匆远离,阿帆大声喊道:“哥们!喂哥们!钥匙包,你不是要来拿钥匙包的么?”
男人并没有回头,反而越跑越快,穿过一片绿化带,翻过栏杆,转眼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。
乔若楠锲而不舍地追出去很远,终于还是错失了。
“他为什么到了门口又走了?”乔若楠的声音里甚至带了一丝哭腔。
阿帆摇摇头:“不知道啊,他来之前也没说。对了,会不会他先在门口观察了?”
“所以他是因为看到我了?”乔若楠奇怪道,“可我和他互不认识啊。”
阿帆一头雾水:“那也许是临时想起什么事?但为什么我们越追越跑呢。”
乔若楠心里沉沉的,她有一种猜测,那就是顾生在躲着她,不仅他躲着她,他还让他的朋友也躲着她。
她不知道顾生这样做是为了什么,只是觉得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伤,还有许多失望。
“算了,我不找了。”她对阿帆说,“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多,我想,他可能是不想见我吧。”
阿帆有些不忍:“也许他有什么难处,你别多想......说不定过段时间他就出现了。”
乔若楠苦笑了一下:“但愿吧......如果再也见不到,也是命中注定的。”
阿帆不知道该怎么劝她,连语言都苍白无力:“想开就好,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?”
“周边再逛两天吧,然后回去。”
乔若楠的心情低到了冰点,回到旅馆就开始收拾东西,一边收拾一边掉眼泪,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成这样,但就是觉得难过得无以复加。
微信对话框弹出一条消息,是缪红发来的:“玩得怎样了?一切顺利么?”
她回了个哭脸,随即又撤回了。想了想再次回道:“就这样吧,准备过两天回去了。”
“也好,玩几天,开心一点,回去别忘了补办身份证。”
隔了半晌,乔若楠回了个“嗯。”再无多话。
夜已经深了,她望着阿帆发来的那个叫“安”的名片,再次点了好友申请。
“今天在‘古里’酒吧看到了你,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避而不见,但我真的想要找到顾生,如果他不想见我,麻烦亲自告知。”
对面依然很安静,没有任何通过申请的迹象。
乔若楠在深深的失望中睡去,梦里的景色都是灰色的,天是灰色的,地是灰色的,高高的灌木也是灰色的,遮蔽了视野。
在灌木深处,她看见一个人影,在冲她遥遥挥手。
乔若楠看清那是顾生,急忙追上前去,可无论怎么走都没法靠近。
顾生深深地看着她,半晌道了声:“忘了我吧。”
乔若楠一惊之下醒了,天已大亮,她打开手机,微信里有一条未读信息,来自于顾生:“忘了我吧。”
乔若楠猛地坐直了身子,急忙拨出了顾生的电话,可电话仍然是关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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