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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人敢闭眼。
“累了就靠着我吧。”
祁野小心翼翼扶着她的脑袋轻轻靠在自己肩上。
余光瞥见阮瓷微微有些凸起的肚子,垂落身侧的手忍不住攥紧。
他不敢想,要是没抱住阮瓷,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。
这样的保护,远远不够。
抵达安全区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天下午。
一夜没合眼的众人都筋疲力尽。
阮瓷在祁野的搀扶中下了车,回头看了眼堵塞的车流。
其中有小孩捧着著名的大马士革玫瑰,穿梭在街道之间,不知疲倦地朝来往的路人贩卖。
阮瓷指尖触动,她举起相机,将那一幕拍了下来。
这座城市,仍有人不知疲倦地努力生活。
“阿瓷,你想重新回到摄影圈吗?”
祁野看着她摁下快门的动作,略带几分不解。
阮瓷低头翻看着照片,随着他的话,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现沈砚川那张脸。
只一瞬,她飞快回神:“我只是想用这些照片证明给他们看,什么才叫真正的摄影。”
祁野狭长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阮瓷的侧脸,明显感觉到胸腔内的心狠狠颤动。
阮瓷目光从相机中抽离,抬眸对上祁野专注又认真钦佩的目光,毫不掩饰。
回到安全区的房间后,祁野马不停蹄安排了人替阮瓷报名,随后又把她沿路拍摄的一系列作品交了上去。
做完一切,他盯着掌心里刚结束通话的手机,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。
阮瓷还是那个阮瓷。
整座城市被不断摧毁,又在废墟中重生。
导演没限制阮瓷的活动,任由她随意走动拍摄纪录片所需的素材。
祁野任劳任怨地跟在她身侧,瞧不出半点富家公子哥儿矜贵模样。
阮瓷时不时转头看他,心底冒起隐秘的芽,一点点撬开裂缝。
于笙接连好几天都没在别墅碰见沈砚川。
可每晚,先前属于阮瓷的房间总会亮起橙黄色的灯。
她穿了一件米白色连衣裙,卷发被她刻意拉成黑长直,静静坐在餐桌旁。
直到天色逐渐转暗,沈砚川从拖着疲倦的身体回来。
余光瞥见餐桌前那道熟悉的倩影时,手里提着的公文包猛地摔落。
“阿瓷?
你回来了吗?”
身后传来男人激动的声音,于笙放在膝盖上的手死死捏成拳头,忍了又忍,才让脸上的表情没有皲裂。
她泪眼蒙眬地咬着唇回眸,委屈巴巴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