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换防……”话音戛然而止——拓跋丕的玄甲军正从屏风后涌出,刀锋上沾着的分明是柔然人的辫发。
“哀家为丞相准备了一出新戏。”
冯若昭抖开染血的素绢地图,北燕朱雀与拓跋贺的虎符印鉴交相辉映,“云中马场运往柔然的三千战马,此刻正在贺兰部箭阵下嘶鸣。”
清算时刻辰时,阳光刺破窗棂,冯若昭正在偏殿给拓跋宏喂药。
孩子脖颈上还留着乙浑的指痕,却仰着脸问:“祖母的发簪怎么变成玉笏了?”
宫墙外的惨叫持续到正午。
拓跋丕来报时,冯若昭正在焚烧北燕舆图。
火盆里跃动的青焰吞噬着故国山河,她将改制后的青铜玉笏浸入雪水:“十二世家联名上书求情?”
“是,都说乙浑通敌之事尚有疑……”玉笏突然砸碎在地,机关暗格里弹出柔然金箭。
冯若昭踩过箭镞上的狼图腾,从灰烬中拾起半片未燃的朱雀纹:“告诉那些老东西,哀家这里还有七封盖着他们私印的密信。”
暮色吞没平城,十八颗人头悬挂在西直门。
冯若昭站在角楼阴影里,看着拓跋贺的私兵沿着密道撤回。
发间的玉笏突然坠地,在砖石上磕出一道裂痕——那裂痕走向竟与沙盘上的黄河改道图分毫不差。
< 金铃惊梦拓跋宏腕间的金铃在子夜骤响。
冯若昭猛然惊醒,只见小皇帝赤足站在窗前,铜铃正对北斗第七星轻轻摇动——这是她亲手系上的警示暗号。
“乙浑的私兵在密道集结。”
拓跋宏的声音带着寒意,月光照亮他手中带血的绢帕。
冯若昭抚过帕角残缺的狼图腾,想起三日前被鸩杀的达奚武,那七窍流血的尸体竟是个替身。
五更天时,诏狱内弥漫着腐臭。
冯若昭掀开白布,真正的达奚武正冲她狞笑。
铁链突然崩裂,弯刀劈向拓跋宏的瞬间,金铃发出刺耳鸣响。
潜伏在梁上的暗卫箭矢齐发,将刺客钉在刑架上。
“祖母,铃铛在哭。”
拓跋宏摸着溅血的铃铛。
冯若昭将金铃浸入水银,看着血珠凝成北斗形状:“陛下要记住,铃响之时,即是人心显露之际。”
狼烟骤起贺兰部的烽火照亮阴山隘口,冯若昭正在改制玉笏。
青铜发簪熔成的金水注入笏板裂缝,将黄河改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