懒的宫人早就不知哪里去了。
只有角落里留下来几个好事的,正对着主殿明嘲暗讽排遣,他们见了我扑通一声跪下,抖着身子不敢抬头——“不是说陛下宠幸曲君侍?
怎么还会来这?”
“那个男人不过是个混血的小崽子,陛下也有兴趣?”
这是后来在暗处盯梢的人学给我听的。
异国独身而来,我刻意冷落之下,似乎底下人都自以为揣摩到了帝王心意。
不过半个月,供给他的衣食待遇就连我宫里的宫女都不如。
我在熬鹰。
原因很简单——我想看看他还会不会捅我一刀,就像原本剧情写的那样。
那天第一次见面,他随身的匕首明晃晃地挂在腰间。
跪下时,眼底发红、脖子也红,那应该是如有实质的愤怒和屈辱吧,眼刀比匕首锋利。
竟然没有一个侍从觉得不对。
我忍了又忍,才没有当场遣散我那一遇到剧情人物就掉线的,不靠谱的安保团队。
那把匕首被我没收,现在正挂在我的腰间。
“饿了吧?
朕正好带了些糕点给你。”
我装作没看见他萧条的院子,从曲轻舟那里顺来的银盘往桌上一放,比他屋子里的摆件还值钱。
“……多谢陛下。
陛下请喝茶。”
也没谁提起宫人懒怠,连个倒茶的伶俐人都没有。
司徒鸿影亲自摆弄,笨手笨脚地冲出一杯茶水。
他还穿着一身不属于中原的服饰,宫人口中的“有伤风化”,却是一件能隐约露出胸膛和腰线的衣裳。
我没打算喝茶,只是看他。
我的视线从他微微出汗的鼻尖往下一寸一寸挪动,到藏有茧子的指节。
盯到哪里,他的肌肉就微微颤抖一下。
似乎嫌我在胸膛停留太久,侧过身去扯了扯衣襟,不过是掩耳盗铃。
——想必这一阵子放置,他也该懂得收敛锋芒。
我满意了几分,指指零成本糕点:“给你带的,尝尝吧。”
我微笑着看他吸吸鼻子,看着他吃下去一块,看着他被不习惯的甜腻激得皱眉,灌下一杯冷茶。
他像吃肉一样嚼完一块,没想好怎么评价。
瞥见我弧度不变的微笑,咬咬牙又拿起一块。
“放下吧,吃多了也不好消化。”
我握住他的手,捏了捏,是正常的温热。
——看来那糕点没有剧毒。
“……好。”
他犹豫了一下,到底没挣脱。
不过他的肤色很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