牌：“这是施工队当年落水的...”话没说完，死鱼突然翻起白肚，鱼眼里钻出一条蚰蜒。
陈翠芬蜷在庙门槛上梳头，梳齿间缠着的白发落地即化飞灰。
三天后，县志办送来新编的《青龙地方志》。
增补页印着：“癸未年蛇患实为日军生化实验遗留问题”，附录里附着模糊的照片——穿白大褂的军医站在地堡前，背后是成堆的蛇骨。
陈翠芬的名字用小字标注：“真菌感染症幸存者”。
寒衣节当晚，陈翠芬在庙前焚化蛇母金身。
火焰蹿起三丈高，青烟凝成白蛇形盘踞庙顶。
七十三盏河灯从深山漂回，灯芯燃尽时，火光里浮现日军少佐被蛇群撕咬的幻影。
子时梆子响过，庙墙渗出“甲申债消”的血字，晨光一照便成了锈迹。
陈翠芬在次年开春病逝。
入殓时，殡仪馆的化妆师发现她后背结满菌斑，菌丝排列成蛇鳞纹。
追悼会上，县里送来的花圈写着“抗击日军暴行幸存者”，村支书念悼词时，梁上突然掉下半截红绳，绳头系着一把生锈的铜钥匙。
如今蛇王庙成了旅游景点，导游指着墙上的菌斑解说：“这是特殊真菌形成的生物纹理...”总有游客说看见白衣少女坐在庙顶梳头，哼着调子像极了出马仙的神调。
水库管理员夜间巡逻时，常见七十三盏绿灯在水面排成蛇形，有人说那是对当年冤魂的科学监测装置。
青龙山最新版旅游手册最后一页印着：“地质结构特殊导致光影折射现象”，配图是月光下的老坟场。
照片角落的歪脖子柳树下，隐约有个穿白麻衣的身影，后背的疤痕在长曝光下，恰似盘踞的蛇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