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第二天吃晚饭时，我又提了离婚。
“宋书平，我已经在小程序上预约好了，下周二我们去走程序。”
“林善玉，你来真的？”
我点点头。
宋书平瞪着我：“你翅膀硬了啊？”
“行，要离就离呗，就你这样没文化的乡巴佬女人，路上一抓一大把。”
“我看你离了我能活几天！”
他摔下筷子，拎着外套出了门。
儿子也怨恨地看着我：“妈，你就为了个瑞士卷，要让我成单亲小孩啊。”
“你们真要离婚的话，我可要跟着我爸。
““你别想带着我去过苦日子。”
我笑笑，“放心吧，妈不要你。”
白眼狼我可养不起。
难产把他生下，一个人费心费力把他带大。
到头来，记得给狗留吃的，都不愿意给自己亲妈留。
这大孝子，我可不敢认。
8宋书平口口声声说着随便我离。
转头就给我婆婆告了状。
婆婆杀上门来。
劈头盖脸将我一顿骂。
“林善玉，我们老宋家短你吃还是短你穿了？
为了一个瑞士卷就要闹离婚！”
“没吃那个瑞士卷你会死吗？”
“这么小肚鸡肠，不愧是大山里来的，斤斤计较！”
我平静地等婆婆骂完。
推开她指着我鼻子的食指。
“妈，不是您在家族群说的，那样的男人很恶心吗？”
老太太丝毫不心虚，声音还大了几分贝。
“那种穷疯了的男人能和我儿子比？
我老宋家用得着克扣你的省给孩子？”
“你嫌不够吃，自己再去买就行，书平每个月都不短你钱！”
“我看你就是没事找事！
贱得慌！”
我以前到底是怎么忍受过来的。
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婆婆。
我感到困惑。
“您愿意怎么说，就怎么说吧。”
“既然您和您儿子也都瞧不上我，离婚不是正好。”
婆婆急了。
“你，你要是和我儿子离婚，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！”
我应了好。
宋家的钱，我拿了还嫌膈应。
9去走程序的前一天，我心情极好。
做了两道我爱吃的菜。
辣子鸡、麻辣小龙虾。
儿子又开始咋咋唬唬地发疯。
“妈！
你怎么做了辣菜，说了多少次，我和爸吃不了辣！”
宋书平脸色阴沉，竟然直接起身把我的辣子鸡和小龙虾倒进了垃圾桶。
我眼圈红了。
十六年前，我成为新娘子的第一天。
做了一桌菜。
还没端上桌，婆婆就把里面的所有辣菜都倒了。
她给我立规矩。
宋家饭桌上，不能出现辣椒。
十六年了，我第一次把自己喜欢的饭菜端上桌，一口没吃，就又被倒了。
我想到了那盒瑞士卷。
好东西我不配吃。
我喜欢的，不能吃。
宋书平擦擦手，慢条斯理道：“林善玉，你现在还没有离婚，就给我夹起尾巴做人。”
“买鸡和龙虾用的是我的钱，我想扔就扔！”
儿子也嘲笑我：“有本事别用爸爸的钱买辣椒呀。”
我低着头，谁都没看见我眼里闪过的恨意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