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胶卷盒抛向陈岩。
变异体的毒刺贯穿他胸膛的瞬间，夜总会穹顶突然降下血雨。
尸巫祭坛在黑雾中拔地而起，腐烂的经文从地砖缝隙渗出，将暴走的变异体们熔成绿色脓液。
陈岩的结晶化蔓延到右眼，视线中的哈尔滨正在扭曲。
他看到马达尔夜总会化作巨大的肺泡，每扇窗户都在吞吐亡灵；松花江变成黑色血管，江心岛上的黑龙庙正随脉搏跳动。
小满突然咬破手指，将血抹在尸巫祭坛的饕餮纹上。
青光中浮现出三百年前的萨满战舞，被瘟疫杀死的八旗兵们从地底爬出。
他们的尸骸与骷髅侍应生融合，生出獠牙与蝠翼的怪物开始无差别攻击。
安娜的尖笑从广播喇叭传出：“哈尔滨就要变成血宴了，亲爱的死灵法师！”
陈岩在混乱中看到她的蝙蝠群正飞向关东军司令部，每只蝙蝠都叼着染血的胶卷碎片。
当第一缕晨光照进废墟时，尸巫祭坛已吞噬整条中央大街。
陈岩抱着小满站在钟楼顶端，看着脚下蠕动的新物种——它们有人类的智慧与亡灵的饥渴，正用日语和俄语交替嘶吼。
女尸的叹息在颅骨内回荡：“这才是墓园城堡真正的基石。”
七、血色婚礼金鱼在琉璃缸里吐出猩红的气泡，陈岩的指尖抚过绣娘的血色嫁衣。
那些浸透怨气的丝线正在自行编织，将艺伎妆容勾勒在他逐渐结晶化的面庞上。
镜中倒影逐渐模糊，取而代之的是新娘子惨白的脸——关东军参谋次长山本龙一的未婚妻，此刻正沉睡在奉天医院的停尸间。
“记住，三更天的梆子响时，要让所有宾客喝下血酒。”
绣娘的丝线钻进陈岩耳道，将山本未婚妻的记忆片段注入他的大脑。
当最后一根发簪插入假髻时，他看见丝线末端系着十二具骷髅——它们正披着乐师的外皮，在庭院调试三味线的琴弦。
婚宴设在伪满国务院礼堂，和服与蟒袍在鎏金吊灯下交错。
陈岩拖着十二单衣裾走过镜面回廊，瞥见倒影里自己真实的右眼已完全晶化，瞳孔处凝结着幽冥火的蓝光。
捧在手中的漆盒微微发烫，那里藏着用赵明哲脊髓液培育的噬魂菌。
“清子小姐，请留步。”
穿陆军中将制服的男人拦住去路，陈岩的骨髓瞬间结冰——山本龙一的义兄正是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