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夜。”
沈璃递来盏人皮灯笼,灯面上的生辰八字正是他的,“要打尖还是住店?”
晏清辞触碰到灯笼的瞬间,灯面浮现出女婴的笑脸,她的唇瓣开合,无声说出两个字:“烬了。”
客栈外传来第一声鸡鸣。
晏清辞低头,发现腕间的因果烙已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朵妖异的红莲胎记。
当他看向沈璃时,发现她的左眼角也浮现出同样的胎记。
柜台后的老掌柜突然转身,面容竟是三十年前的自己,他正用银剪刀修剪着灯笼上的符纸。
“第七日鸡鸣前,莫让灯笼熄灭。”
老掌柜(晏清辞)将银剪刀塞进他手里,刃口缠着一缕红发。
晏清辞触碰到剪刀的刹那,记忆如潮水般涌来——这正是他在乱葬岗用过的弑龙刃,刀柄缠着的青丝,正是女婴的头发。
沈璃突然掀开柜台后的往生镜,镜面映出的不是倒影,而是龙尸心脏的内部。
那里沉睡着三百个平行时空的自己与沈璃,他们的因果线在心脏壁上组成巨大的“烬”字。
当晏清辞的银剪刀刺入镜面时,整座客栈开始燃烧,火势蔓延至每间命格房。
“因果已烬,轮回止。”
沈璃的声音带着解脱的笑意。
她的身影开始透明,化作金色光点融入灯笼。
晏清辞抱着燃烧的灯笼冲出客栈,身后传来客栈崩塌的巨响。
当他回头时,看见废墟上立着块无字碑,碑前摆着半枚带牙印的玉扣。
朝阳升起的刹那,玉扣突然碎裂,释放出三百道金光。
晏清辞看见失踪少女与狐族的魂魄从金光中走出,他们的面容逐渐模糊,最终化作漫天桃花。
女婴的笑声从桃花深处传来,带着解脱的轻快:“兄长,来生不必再见。”
晏清辞低头,发现灯笼已燃尽,只剩下半块血玉镯。
镯身上浮现出母亲的字迹:“子不语,乱葬岗新碑处,埋着你真正的生辰。”
他握紧玉镯,走向乱葬岗深处,那里立着块新碑,碑文写着:“镇龙钉晏清辞、沈璃之墓”。
碑前摆着盏琉璃灯,灯芯是缕红发,在风中轻轻摇曳。
远处传来狐啸,带着释然与眷恋。
晏清辞将银剪刀插入碑前,刀刃突然绽放出红莲,焚烧了所有因果线。
当火焰熄灭时,乱葬岗恢复了平静,唯有琉璃灯的光晕里,隐约可见沈璃的虚影在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