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地后仰，后脑勺撞上水泥管发出闷响。
这个应激反应让我们都僵住了——就像上周周莉莉假装要戳我眼睛时，我在课堂上尖叫出声的窘境。
哥哥的手悬在半空，掌纹里嵌着洗不掉的水泥灰。
“头发乱了。”
他最终只是轻轻拂开我鬓角的碎发，指尖在触到助听器时颤抖得像风中的塔吊钢索。
<远处传来搅拌机的轰鸣，我趁机退到阴影里：“妈该等急了。”
转身时校服后领滑落，露出脖颈上被指甲抓出的血痕——那是陈雪抢我助听器时留下的。
“等等。”
他退伍证从口袋滑出，砸在地上激起一小片尘雾。
弯腰去捡时，我听见他喉咙里滚过一声压抑的呜咽，像是受伤的军犬在舔舐伤口。
回家的路上，哥哥始终走在我左侧。
这是他在部队养成的习惯，用身体为战友挡住潜在危险。
月光把我们影子揉成一团模糊的墨迹，就像我那些被漂白水泡烂的练习册。
“书包怎么轻了？”
他突然问。
我这才想起被王倩扔进人工湖的语文课本，潮湿的帆布包此刻空荡得可怕。
“放在教室了。”
我说这话时，一只夜蛾正扑向他的安全帽，在黄色塑料上撞出细碎的响动。
推开家门刹那，母亲正对着铁盒数药片。
哥哥突然抓住我的手腕，袖口被扯上去三公分——刚好露出那个用烟头烫出的笑脸烙印。
时间仿佛被按了暂停键。
母亲手里的降压药瓶滚到桌角，蓝色药丸洒落成星星。
哥哥的手指像被烙铁烫到般松开，我看见他脖颈青筋暴起，那是他收到战友阵亡通知时的表情。
“是我不小心……”我徒劳地拉扯袖口，塑料纽扣崩裂在地，跳进橱柜底下的阴影里。
哥哥突然单膝跪地，颤抖的手指抚过那个丑陋的烙印。
他掌心粗粝的茧子摩挲着新生皮肉，像在给枪械除锈。
母亲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，我们同时扑向翻倒的椅子。
在扶她起身的混乱中，我后腰的校服卷起，露出大片青紫——那是上周被关在体育器材室的铁柜里，反复撞击留下的伤痕。
哥哥手里的玻璃杯突然炸裂，鲜血混着凉白开在地上蜿蜒。
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，用染血的手指掰正我的肩膀：“谁干的？”
这三个字像颗哑弹卡在胸腔，我张了张嘴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