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走多远我就被傅岁津的车拦住了。
天空开始飘起细雨。
傅岁津撑着伞站在我面前。
他拧眉：“谁允许你跑的。”
身体和心里的疼痛让我面对他没有任何一丝情绪：“管你什么事？”
雨水混杂着额头的鲜血流进我的眼睛，我的眼睛酸痛。
“你把自己搞成这样子，是在向我装可怜吗？”
傅岁津嘲讽道。
“都是因为你。”
我直勾勾地盯着他，从傅岁津的瞳孔中。
我看见了自己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。
“如果不是你，我本来能赶上的。”
傅岁津皱眉：“姜年，你在说什么？”
我一遍一遍地重复：“明明能赶上的……傅岁津，我恨你！”
我歇斯底里道。
傅岁津被我激怒了：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“我恨你，我讨厌你！”
我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嘶吼。
傅岁津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腕。
我一下没站稳，跪倒在地。
本就受伤的腿骤然撞在水泥地上。
我疼得“嘶”了一声。
“好，你恨我。”
傅岁津咬牙切齿。
“那你为什么要回来？”
他掐住我的脖子，力道大得让我几近窒息。
“你拿了我妈的钱，在国外不是潇洒自在得很吗？
你为什么要回来！”
我触碰到死亡的边缘，用力地拍打着他的手背：“放开我……”那一瞬间，我真的怀疑，傅岁津想掐死我。
“姜年，你有什么资格恨我。”
傅岁津松了手，狠厉的目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刺穿。
我跌坐在地上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
可身体的痛哪里比得上心里半分。
我的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。
对啊。
我有什么资格恨他。
是我自己抛弃了他。
是我亲手扼死了我和他之间的爱情。
我对傅岁津，注定爱不得，恨不得，求不得，舍不得。
“那我回来的时候，你为什么又要说爱我？”
我仰头，无力地问。
如果不是你说爱我，你说你等了我太久太久，我怎么还敢心生妄念。
“我以为，我还爱你。”
傅岁津冷静了些许，声音低哑。
“是我错了。”
傅岁津撑着伞，坐上了汽车。
支撑着我的最后的力气都消失了，刺鼻的汽车尾气让我疯狂咳嗽。
仿佛要把自己身体里的所有器官都咳了出去。
我想起年少时我曾问过傅岁津：“如果哪一天，你不爱我了，你会怎么办？”
少年那时候抓紧我的手，轻吻我的唇：“我永远不会不爱你。”
可如今，他食言了。
他说，对我的爱，是错的。
我抱头痛哭。
我这辈子的眼泪都在这段时间流尽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