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是被傅景淮扒了衣服丢出府门,又被江梓睿休妻,现在连一群小小的衙役都敢对她如此不敬。
她再也忍不了了,死死地盯着这群人,等着他们诚惶诚恐地把自己放开。
然而,为首的衙役只是冷峻地看了她一眼,说道:“我们抓的就是卢二小姐卢思瑶!
卢府涉嫌贪赃枉法数百万两,还在科考中收受贿赂、徇私舞弊,数罪并罚,当诛九族!
陛下隆恩,念在卢氏祖上有功,卢氏一族全部流放宁古塔!”
什么?!
卢思瑶膝盖一软,险些跌倒在地。
她大脑瞬间一片空白,脸色变得惨白:“不可能,我爹不可能做那些事,一定是你们在诬陷他!”
她才刚被江梓睿休妻,父亲怎么就突然出了事?
她挣扎着想要回卢府,可衙役们死死地禁锢着她。
“你们放开我,我要回卢府!”
为首的衙役声音冰冷:“卢府已被抄家,你要是想看,就跟我们一起回大牢,和你的父母团聚吧。”
说着,他朝身边的几个衙役吩咐道:“带走!”
……王萧把这些事情告诉傅景淮的时候,傅景淮正在祠堂给卢南乔上香。
他面无表情,只是挥了挥手,示意王萧离开。
傅景淮身着一身白色僧袍,缓缓在蒲团上跪下,说道:“乔乔,从前那些欺辱过你的人,我都替你一一报复了回去。
就当是对我从前过错的弥补吧。
等再过几日,我交代完王府的后事,就来找你了。”
他满心期待,希望卢南乔能再给他一次机会,哪怕是怨恨他、责怪他也好,他只想再见她一面,向她倾诉自己满心的悔恨。
突然,一阵风刮过,将桌上的蜡烛吹灭。
傅景淮愣了一下,喃喃自语道:“乔乔,你是不是还在怨我?”
他的心开始泛起丝丝拉拉的钝痛,仿佛有一把锯子在慢慢锯着他的心。
他缓缓起身,将烛台上的蜡烛重新点燃。
刚点燃烛火,管家就匆匆来报:“王爷,江梓睿求见。”
傅景淮顿了一下,看向卢南乔的排位,忍不住呢喃道:“乔乔,刚刚你不是在怨我,是在提醒我,对吗?”
他差点忘了一个人——江梓睿。
当初那个与卢南乔定了娃娃亲,却又设计退婚的男人。
若不是自己求娶,他的乔乔说不定就要因为江梓睿的抛弃,嫁给一个年老暴力的老鳏夫了。
“让他在前厅等候,我稍后就过去。”
“是。”
管家离去,傅景淮再次看向卢南乔,说道:“乔乔,我会替你报仇的,他们谁都逃不掉,包括我自己。”
说完,他大步离开,前往前厅。
一进前厅,江梓睿就朝着傅景淮迎了过来:“王爷。”
他恭敬地行了一礼。
傅景淮没有说话,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。
江梓睿站在一旁,神色惶恐地开口道:“王爷,我已经和卢思瑶彻底断绝关系了,往后也不会再和卢家有任何瓜葛。
还望王爷能放过江家。”
他把头低得很低,几乎要埋进尘埃里。
得知卢家出事之后,父亲第一时间就提醒他,让他赶紧来晋王府赔礼道歉。
卢家可是百年大族,却在一夕之间被连根拔起,这其中肯定少不了傅景淮的手笔。
但他之前一直忙于卢南乔的丧事,本不该牵扯这些的,一定是卢思瑶不知好歹,招惹了他。
为了家族,也为了自己的未来,当然,也是为了不让自己背上绿帽子的耻辱,所以当王府让他来领人时,他当机立断写下了休书。
傅景淮看着江梓睿一副投诚的模样,端起茶杯,喝了一口热茶,说道:“这次,我本没打算为难江家。”
江梓睿心中一喜。
可下一刻,他又瞬间跌入谷底。
“但当初你与乔乔定下娃娃亲,是你先辜负了她,勾搭上了卢思瑶。
辜负真心的人,就该吞一万颗银针。”
傅景淮的话冰冷刺骨,他看着江梓睿的眼神,就像在看一个死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