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魏月昭谢珏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全家置我于死地,转身被世子截胡了魏月昭谢珏结局+番外小说》,由网络作家“公子莫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魏月昭看着发红的手腕,眼底红了一圈,她眼含讽刺,嘴角勾起凉薄的笑,“爹爹,当真没有偏心?”“我如何偏心?从小到大,我何曾差你吃喝用度?你又为何要与姝儿处处相比?你自幼缺乏管教,我教你诸多道理,不是为了让你顶撞长辈,顽劣不堪!”“姝儿自幼心思良善,你却阴暗至极心狠手辣,府中家法你尝了个遍,为何屡教不改!”秦毓顾不得魏姝,慌忙扯了扯魏学淞的袖子,“老爷,你说这些做什么?”魏学淞甩开手,“若非你这个慈母,将她娇生惯养长大,她又怎会如此?”秦毓顿时红了眼,说不出话来。她捂唇咳嗽,指尖颤抖。春风阵阵吹入堂内,那些话消散在风中,可却是长留心底。“爹爹既这样说,我便也想说几句。”魏月昭将宽大的衣袖掀起,左手臂上有几颗圆形的疤痕,“十岁那年,魏姝入...
《全家置我于死地,转身被世子截胡了魏月昭谢珏结局+番外小说》精彩片段
魏月昭看着发红的手腕,眼底红了一圈,她眼含讽刺,嘴角勾起凉薄的笑,“爹爹,当真没有偏心?”
“我如何偏心?从小到大,我何曾差你吃喝用度?你又为何要与姝儿处处相比?你自幼缺乏管教,我教你诸多道理,不是为了让你顶撞长辈,顽劣不堪!”
“姝儿自幼心思良善,你却阴暗至极心狠手辣,府中家法你尝了个遍,为何屡教不改!”
秦毓顾不得魏姝,慌忙扯了扯魏学淞的袖子,“老爷,你说这些做什么?”
魏学淞甩开手,“若非你这个慈母,将她娇生惯养长大,她又怎会如此?”
秦毓顿时红了眼,说不出话来。
她捂唇咳嗽,指尖颤抖。
春风阵阵吹入堂内,那些话消散在风中,可却是长留心底。
“爹爹既这样说,我便也想说几句。”
魏月昭将宽大的衣袖掀起,左手臂上有几颗圆形的疤痕,“十岁那年,魏姝入府,我饲养了只狸奴,她想要了去,我不肯,她便怀恨在心,出了银钱买了蛇放入我房中,咬伤我后她随意敷衍道歉,您却反过来怪我自私不肯舍去狸奴,这便是您的不偏心?”
“姝儿已和你道了歉,她年纪尚幼,是非不分!”
她将裙摆撩起,露出膝盖巴掌大的疤痕,“十二岁那年,我与他共放风筝,她的风筝落于假山之上,逼着我上假山去取,我不慎跌落,她却逃回房中不闻不问,直至护卫巡视救我一命。”
“若你不上,她还能拿刀子架着你吗?”
“她当时便就是拿刀架在我脖颈。”魏月昭讽刺一笑,“既是容不下我,何必将我带到世上?”
魏学淞面色暗沉,再是忍不下去,抬手便狠狠的扇了过去。
秦毓早已哭成了个泪人,似是再听不下去,重重的敲了一声桌子,沉声道:“老爷!你干什么?!”
魏月昭被扇的侧过身去,脸颊迅速红起,她用舌头抵了抵被扇的左脸,尝到了丝丝血腥。
她敛下情绪,“一月前她私闯禁地,却是我替她受过,狱卒说有一姑娘吩咐了他们,要好好教训教训我。”
魏姝举着的手终于放下,眼底的慌乱昭然若揭。
她以为魏月昭在牢里必死无疑,虽侥幸活了下来,可却是始终未提及此事,她便以为魏月昭不知晓。
为何今日却忽然提起?
秦毓神色一怔,双目紧紧的盯着她,似是不敢相信。
“你没有说,你为何不说?”
魏月昭忽略她的神色,看着魏姝继续道:“自魏姝入府,我的院子也要让给她,这便是您说的不偏心?”
“她推我入湖,你却是非不分怪我下湖贪玩!她知我从前中意段砚淮,她便日日在我面前炫耀段砚淮对她如何好!”
“...............”
“我长至如今,不是你们的养恩大,而是我命大。”
此话一出,满堂皆骇。
秦毓听的眼中含着泪水,心中震撼,胸口上下起伏,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之事。
“你为何不告诉我?阿昭,我是你娘,你为何与我如此生疏?”
魏月昭紧捏住手心,“我说了,您会信吗?”
刚刚还晴朗的天气,霎时乌云密布,风雨欲来。
魏姝跪坐在地,慢慢爬过去,眼角的泪淌下,“娘亲,我没有,一定是妹妹记错了.........”
“你闭嘴!我往日竟不知,你对自己的妹妹如此心狠!来人,将大姑娘带去祠堂,面壁思过一月!”
秦毓狠狠扇了过去,面上满是愤怒。
她不敢相信,自己捡回来悉心养大的姑娘,居然会如此歹毒,将她的亲生女儿欺负成这样!
魏月昭道突然道:“再者,我对段砚淮早已无情意,望你今后别再提,妹妹祝你们天长地久,同心同行。”
魏姝捂着脸,面露狐疑,两个婆子站在身旁,正欲将她送去祠堂。
魏学淞和秦毓紧皱眉头,魏月昭自幼爱慕段砚淮,那感情,岂能是说放下就放下的?
魏月昭微微一笑,看着跌坐在地上的魏姝,笑意直达眼底,“过去是过去,将来是将来,我现下心悦的,是常宁世子,谢珏。”
这句话,重重地落在众人心底。
春风吹着一道声音从外间传来,如山石入涧,轻乐入耳。
“竟不知,魏二姑娘如此心悦于本世子?”
众人向门口看去,只见魏段砚淮和一人踏了进来,那人头戴银冠,身着鸦青色暗纹云团缎面锦袍,袖口处绣着银蝶,衣袍在风里晃荡,身姿清瘦,面若美玉。
他不如那般温润,一双桃花眼如雪落湖池,透着几分清寒,但眼尾微微上扬如画中壁人,春色临近。
这个声音.....魏月昭心下微动,抬眼看去。
眸瞳紧缩。
“伯父、伯母。”段砚淮向前一步,恭敬的行了一礼,面上端的是温润如玉。
他轻瞥魏月昭,她刚才说,她心悦常宁世子?
可她不是素来最喜欢他的吗?
“本世子今日所来是为大理寺公事,各位继续。”谢珏道。
各自见了礼寒暄几句。
堂内气氛微妙。
谢珏掌管诏狱司,魏瑾任职大理寺,今日谢珏来此,便是为着近来郾城的茉莉杀人案。
段砚淮一身云纹锦袍,头戴蓝玉冠,面上是清朗之气。
甫一见到,魏姝便迎了上去,少女的娇羞显而易见。
“淮哥哥!”自是一派温柔小意。
段砚淮朝她笑了笑,可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魏月昭。
刚才他们在门外听了事情经过,没想到......她受了这么多苦。
他的眼里泛起心疼,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未说出口。
而此刻的魏月昭却没看他一眼。
“见过谢世子。”
她耳尖红了红,刚才的话只是胡说,虽说以后要嫁给他,可这是两回事!
可她运气不行,偏偏被这正主遇上了。
谢珏拿出白玉折骨扇,却是走到魏月昭面前站定,微微弯下身看向她的眼,挑眉道:“几日前才见过,魏二姑娘就已经芳心暗许了?”
面前的少年俊美无邪,如那般浪荡子般出言撩拨,眼中藏着笑。
魏月昭点头,面上却不见一丝波澜。
她在这里已经没有家了。
她从前的院子踏雪院,如今住着的人却是魏姝。
以至于推开门时,魏姝目光惊恐,委屈地咬着唇瓣,“月昭,我不是故意搬进来的,你别生气,我这就走......”
魏月昭面露不耐烦,她明明什么都没说也没做,可却像是她的错一样。
就像现在,秦毓到来时看到这一幕,也只会认定是自己的错。
“月昭!你在做什么?!”
她挡在魏姝面前,以敌对的姿态面向自己的亲生女儿。
魏月昭讥笑一声,转身就走。
她的院子,如今在偏院栖眠院。
秦毓给她准备了些物什,虽然有些不合身,但好歹也能御寒,有丫鬟来传话去用饭。
刚入前厅,才踏入一只脚,迎面便有一道杯盏朝她砸了过来。
魏月昭只觉额间猛地一疼,杯盏应声而落,感觉有温热的东西流了下来。
秦毓当即惊呼一声,按住魏学淞的手,“老爷!您这是干什么?”
魏瑾也顿了身形,欲言又止。
“姑娘!”青桃惊呼一声,急得连忙将帕子覆了上去。
血将帕子染红,魏月昭轻笑了一声,血混入眼里,就着一片模糊的红色,她看清了上座的人。
她的父亲,魏学淞。
“爹爹再不欢迎我,我也回来了。”她面带倔劲。
竟觉得心中的钝痛都减轻了些。
她想过无数次再次相见的模样,可阿兄半路丢弃,爹爹持杯怒砸,娘亲维护他人。
这样也好,他们越伤害她,她便越能将心剥离。
“咳咳......”丫鬟松雪扶着魏姝走进来,她双腕被厚厚包扎起来,眉眼低垂,惹人怜惜。
魏学淞连忙起身,目露心疼,“姝儿,不是让你躺着养伤嘛,你又何苦起来?”
他看向一旁的丫鬟,“还不快扶你家姑娘坐下!”
魏姝虚弱一笑,眼眶先红了起来,“女儿是怕爹爹气坏了身子,这件事本就是女儿的错,月昭所做也无可厚非。”
“还请爹不要计较......”
这番话说得魏学淞顿时气消了一大半。
他冷哼一声,这才看向魏月昭,“姐妹之间,互帮互助才对!若做不到,索性就别回来了!”
魏瑾下意识看向魏月昭,可她却是始终毫无波澜。
就算额间血流如注,她还是如此。
魏姝又咳了起来,面色惨白,顿时全家人都围住了她。
就算是给她包扎伤口的医官,也被叫去查看魏姝了。
魏月昭此时就如同一个透明人,无人在意。
此时不走,更待何时?
看她要走,魏瑾顿时大喝一声:“魏月昭,若你以后再耍这些把戏就滚出魏府!”
魏月昭停下身形,抹了把额间的血,“我不明白,我耍了什么把戏。”
他向她走来,眸中带着厌恶。
“那院子对阿姝心疾有助,你逼她走到底安的什么心?”
“真是蛇蝎心肠!一点都不像我魏家人!”
魏瑾面上的肉仿佛都在抖动,似乎真的对她深恶痛绝。
可魏月昭却满脸平淡,连眼神都毫无波澜。
他心中哽着一口气,咽不下去,发泄不出来。
心中积攒的怒意一瞬爆发,咬紧牙关一脚就踹了过去。
正中心口。
一片惊呼。
魏月昭撑着身子起来,额上血流如注染满半张脸。
她喉间翻涌,喷出一口血,被染红的唇妖冶至极。
“你怎么不死在大狱?早知如此,我情愿从未有你这个妹妹!”
话说出口,周间一静,魏瑾张了张口,咽中·顿时哑声。
听此言,她突然笑了出来。
从未有过她这个妹妹?
魏月昭咽下血沫,笑容愈盛。
两月的时间,就快到了。
他很快,就会实现这个愿望了。
不顾秦毓的劝说,魏瑾将月昭禁足房中整整七日。
魏月昭可以出门那日是个阴天,下了一夜的大雪化去,寒风刺骨。
许久不出门,竟还有些新鲜。
她走得极慢,魏瑾那一脚太狠,此刻心口处还隐隐发疼。
月拱桥上魏姝和丫鬟在戏鱼撒雪,她走至桥边时,一捧雪砸呼在她的脸上。
冰冷的雪水顺着脖子流下去,魏月昭冷得一激灵。
可她此刻却顾不得冷,因为此刻魏姝腕上戴的血镯,是祖母当年专门为她求来的。
祖母说:“愿佛佑我昭昭,安稳顺遂,一世无忧。”
那样好的祖母......
慈祥的面庞浮现眼前,魏月昭眼神一刺,这是祖母送给她的,怎可被魏姝沾染?
她伸手就去夺,而魏姝却眨眨眼,抬手摇了摇。
“月昭,你想要吗?”
她看向不远处的两人,笑了起来,“你猜,是我重要,还是你那稀薄的血缘重要?”
魏姝明目张胆的挑衅,可魏月昭顾不得许多。
一推一搡间,二人双双落湖。
魏姝扑腾了几下,喊救命的声音越来越弱,手却死死的抓着魏月昭的衣摆,将她拽的更深。
而魏月昭也不会水,早已冻僵的身体无法自救。
耳边响起异口同声的两道声音,
“先救阿姝!”
她用尽胸腔内最后的空气。
是阿兄和娘亲。
朦胧间,她咳嗽个不停,魏姝身旁围满了人。
魏瑾将她裹紧绒毯,秦毓小口喂着她姜茶,府医细细把脉看诊,下人们面容焦急......
而自己身上,却只随意盖着张披风。
魏姝捂着心口,轻颤着唇瓣,“娘亲,是我踩滑了,不怪月昭......”
“阿兄,你别生气。”
魏瑾转过头冷笑一声,胸腔起伏,“魏月昭,你又在发什么疯?害人精,怎么没淹死你?”
“我告诉你,你做得再多我们也不想多看你一眼!”
他说的恶毒极了,下人们都低着头不看说话。
而秦毓,也满脸失望的看着她。
魏月昭握紧着拳,掀开披风,冻得唇色全无。
她走过去钳住魏书的手将血镯褪下,擦干净轻轻放入怀中,抬眸时眼含讽刺,
“小偷,盗贼,恶鬼!”
“魏瑾,该淹死的是她!她不是有心疾吗?若没有我的血可能早死了吧?”
“她这条命,是欠我的!”
“该死的是她!不得好死的是......”
魏学淞也打破僵局,笑道:“此前吃喝团圆羹,可父亲却在庄子,今日再吃,这才算真正的团圆羹。”
秦毓轻咳一声,掩了帕子,笑着起身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,“是啊,咱们一家人,就要这样整整齐齐。”
看着眼前的团圆羹,魏月昭有些发愣。
秦毓替她吹了吹,“快喝吧,你不是最喜欢吗?”
她从前,确实很喜欢这道汤。
拿起勺子刚要进口,便闻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,她强忍着喝下小口便放下勺子。
今日祖父回家,她也不想坏了气氛,暗声差了青桃去重新做一碗。
席间气氛缓和,仿若感受不到底下的暗流涌动。
见魏月昭喝了一口,魏瑾终于心口松了一点,可过了许久,却看见那碗羹还原封不动的在桌上。
他想起从前,魏月昭生病时最喜欢喝的就是这道羹。
暖胃又暖心。
每次都撒娇让他做,他也宠着她,次次下厨,她次次吃的干干净净。
可今日却......
他强忍怒气,待用完饭,众人又提议去赏梅消食。
外面已不下雪,可厚雪难溶,仍是冷的刺骨。
这又让魏月昭犯了难,青桃还未回来。
众人都互相笑着刚出门,魏瑾却看见魏月昭还愣在原地,顿时怒了,
“大家都喝了这道团圆羹,讨个吉利,可你呢?原封不动是生怕我们下了毒不成?”
“一起赏梅你也不愿,那还不如搬去偏院,永远不要出来!”
“你若真不愿与我们一起,便是出了这魏府,天高海阔任你走。”
听此言老太爷也转过身来,眸间也是探究。
秦毓扯了扯魏瑾的袖子,“瑾儿!”
魏瑾甩袖,“娘亲不用拦我,我说的这些话可有假?”
魏月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,跨步走了出去,只是刚踩到雪上,足间便传来刺痛。
那股痛意顺着腿间上来,让她有些踉跄。
可魏瑾却讥讽,“怎么,这会儿又想出去了?”
魏月昭强忍痛意,顿时面上血色尽失,一个站不稳便跌了下去。
众人面色一变,老太爷更是一拐杖打在魏瑾腿间,打的他单膝跪了下去。
还未反应过来,魏月昭只觉跌进泛着凉意的怀里,抬眸便对上段砚淮满是担忧的眼底。
“没事吧?”
他声色温柔,眼里的情绪更是做不得假。
恍惚间,魏月昭只觉回到了从前。
青桃抱着厚靴和氅衣匆匆赶到,魏月昭也挣扎着从段砚淮怀里挣脱。
魏姝一跺脚,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。
看着她这副模样,魏瑾心都软了,怒喝一声:“魏月昭你装什么?又想耍什么花招?”
他看向段砚淮,警告道:“摆放好自己的位置。”
青桃将魏月昭扶起,红着眼眶,“大公子这说的什么话?我家姑娘什么时候耍过花招?”
魏月昭勾着唇角,冷冷一笑,“不是我不想与大家一起,只是时值冬日,狱中苦寒,脚间长了许多冻疮,虽回来调养可不见好,遇冷仍会复发,腿间受了针刑,湿冷下便会站不住。”
她披上大氅,眸子黑亮,下巴尖细,好不可怜。
青桃擦了擦泪,鼻音哽咽,“那团圆羹里加了花生,我家姑娘食用花生会长疹子!”
“她不想扰了今日的气氛,拆我重新去做一份!”
说话间,魏月昭脖子间忽的冒出几颗红疹。
“快传府医!”秦毓大惊。
是她忘了!她只记得姝儿喜花生,却不想阿昭食不得。
都是她的错。
魏瑾感觉心口被人攥紧,刚才说出口的话竟如此可笑。
他忘了,他怎会忘了?!
阿昭第一次食用花生时差点丢了命,他在床前守了她三天三夜,跪求菩萨让她好起来。
今日他只以为,她在任性而已......
魏学淞也惊了,连忙过去搀扶,“府医!快些传府医!”
顿时府内人仰马翻。
魏老太爷轻声叹气,“昭昭......”
他开了口,却不知说什么。
“你阿兄,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都是一家人,是你阿兄太过偏激了,我让他向你道歉。”
魏月昭心中叹气,渐渐也明白了许多事。
祖父虽还是从前的祖父,可终究还是变了,他虽关心她,可更关心魏府荣耀。
段砚淮还在场,常走与城中勋贵子弟,他不想她闹起来,让段砚淮看了笑话,丢了魏府脸面。
他想顾好所有人,她魏月昭,始终不能排在第一。
魏月昭笑意淡了下去,拢紧了氅衣,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魏学淞点头,正欲送她。
话还未开口,魏姝却突然捂着心口跌了下去,大口喘着粗气。
她这是,心疾犯了。
魏学淞犯了难,可最后还是转身向魏姝走去,“姝儿!”
秦毓和魏瑾也慌了。
怎么好端端的,倒犯了心疾?
“我......我没事,先送阿昭回去。”
魏瑾打断她的话,“说的什么胡话,你的心疾哪能耽搁,还要不要命了?”
“快快,将姝儿扶去榻上。”魏学淞担忧,“地上湿冷,若又着凉可就不好了。”
魏月昭看着自己湿掉的鞋袜和裙摆,讽刺的笑了笑。
她果然,还是比不上魏姝。
众人拥着魏姝进了房,魏老太爷也甩袖离开,只剩段砚淮在她身旁。
“你......受委屈了。”
他嗓音低沉,透着摸不透的情绪。
“是不是,很疼?”
魏月昭抬眼看向他,示意道:“段公子,魏姝心疾犯了。”
段砚淮绷住身形,眸光定定地看着她。
若是从前,魏月昭定要羞红了脸,为心上人注意到自己而开心。
可现在只于苍凉。
过了好一瞬,段砚淮又开口,“走吧,我送你回去。”
魏月昭不吭声了,周遭沉默下来。
从前,她在他面前有说不完的话,他却每次都呵斥她,觉得甚是吵闹。
没想到如今,竟还有冷场的时候。
魏月昭行了一礼,“段公子自便。”
她转身离去。
而段砚淮站在身后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,缓缓握紧了拳。
“快了,阿昭,就快好了。”
他嗓音沙哑,面色隐忍。
在无人看到的角落,眼眶红润。
秦毓点点头,轻叹一口气,“她这是心里在怪我们呢。”
她替人受过,心中不知憋着多少气。
他在大理寺任职,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去看她,明明可以避免那些打骂。
可他却选择视而不见。
他这个阿兄,确实不称职。
魏瑾想立刻去到巫山大狱替阿昭好好教训欺负她的人,可他却又退缩了。
若去了,陛下怪罪下来,他如何承担得起?
他如今能做的,不过是尽自己所能补偿阿昭。
那些事,已经过去了。
想起段砚淮这个招蜂引蝶的家伙,他心口一阵怒火。
他的两个妹妹都对他痴心不改,他这人,难道想享齐人之福?!
想将他两个妹妹都迎入府不成?
魏瑾冷着脸握紧拳。
......
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静苑前却见一个穿着乌金云绣衫,烟水绣花蝶裙,身影袅袅的女人倚在门旁看着远方,眉宇间似有忧愁。
这是魏学淞安排给柳敏的住所,她来到后已是重新梳了妆,又换了身新的衣裙。
“敏儿,你怎的不进屋去?”
魏学淞急匆匆地赶来,额间还出了一层薄汗。
他四下看了看,这才踏了进去。
“老爷说好来陪我们母女俩一起用饭的,你不来我就等着你。”
见魏学淞来到门前,柳敏柔柔的勾起一丝笑,拿了帕子双手柔荑般的攀上他的肩给他擦汗。
“先进去,您还没用饭吧?”柳敏娇嗔的看了他一眼,“您这般不顾自己的身子,我可是要生气了!”
魏学淞轻拍她的手,“我这不是担心你跟姝儿嘛。”
“爹爹,先用饭吧。”
魏姝站起来扶着他坐下,又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。
魏学淞牵着柳敏的手坐下,看着饭菜皱起了眉,“怎么吃的这样朴素?”
桌上只放了三菜一汤,且全都是素食,连点荤腥都没有。
“前几日为了给姝儿置了一些衣物,所以..........”柳敏眼眶红了红,“老爷每月给我们银钱已经很不容易了,您只要常常来看我就足够了。”
“不......只要姝儿在您膝下好好的就够了。”
眼波婉转,梨花带雨。
“是我考虑不周了,等过几日这风头过去,让城中有名的绣娘给你和姝儿好好的置办置办。”
魏学淞面色有些愧疚,敏儿跟着他,如今却是连几件像样的衣服首饰都没有。
他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魏姝,又想起了以前在家中的魏月昭。
魏府里面虽然不是什么家财万贯,但阿昭却是吃穿用度皆不愁,从前昭儿是府上唯一的女孩儿,府上专门请了绣娘,每月都会给她置办衣裙。
魏学淞认真想了想,至少他每次去看昭儿时那衣服都不重样儿。
她用饭前还用香汤净手,吃的喝的也格外挑,睡前用牛乳泡脚润手..........这一切的一切,姝儿十岁后才享受到。
不过也是,江南秦家做生意,家里面姑且说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。
秦家又向来疼爱昭儿这个外孙女,每年那是多少好东西供着给昭儿用。
“爹爹.........”魏姝垂着眸子,轻轻的蹙着眉,“姝儿不求别的,只想陪在爹爹身边,尽心尽力的侍奉爹爹。”
“学淞,我们母女俩不求大富大贵,只要能陪着你照顾你我们就知足了。”
柳敏眉儿弯弯,眼眶泛红,泪水珍珠似的落下,娇柔可怜的样子惹得魏学淞一阵心疼。
“敏儿别哭。”魏学淞擦了擦她的泪水,紧紧握着她的手,“一切事情发展很顺利,其他的事你不必担心,只是要委屈你些了。”
“真的吗?”
魏姝诧异的看向他,眼里满是询问。
她细想。
秦毓的身子,确实要比之前几年差了许多。
“只是......以后迎你入府不能操办婚事,你们也是知道的,你外祖父当年的事.......若是让陛下知道了你是当年柳家的人,那便是像一颗刺一样刺在陛下心中。”
“只要你的身份没有任何人发现,陛下也不会去查。”
魏学淞顿了顿才一字一句的说出口。
“不过你们放心,入府的一切皆按着嫡出的规矩来,反正魏府以后只有你一位女主人。”
柳敏睁大眼刚想开口,魏姝按住她的手,对着她摇了摇头。
她还以为魏学淞从前说的话只是安人心。
不过历经这段日子的事,看来他是真心的。
“爹爹想得周到,我和娘本也不是奔着那些去的,不管如何我们能入府便已经知足了。”
柳敏也冷静下来,接着话说道:“此生能陪着老爷,便是我的福气,当年若是没有老爷,那怎么还会有我和姝儿。”
魏学淞看着柳敏温柔似水的水眸,又看了看懂事的魏姝,顿时就被这份深情打动。
“姝儿,你先回去,我和你娘说几句。”魏学淞淡下笑来,“别被人发现了。”
魏姝点点头,朝着柳敏使了使眼色,柳敏会意的笑了笑。
她时常侍奉魏学淞,但却是来郾城那么久了始终怀不上个孩子,她们甚至还偷偷的找了江湖郎中妇科圣手来看,开了秘方日日用着。
魏姝叹了口气,只希望娘能早日怀上男孩,那样她们的地位便也算是稳了些,不然她们母女俩终是像浮萍一样四处飘散。
待魏姝走后,柳敏起身燃起了熏香,这是从那个江湖郎中手中买来的,听说极为有用。
“老爷,昭儿喜欢什么东西,到时候我入府送给她。”
熏香淡烟袅袅如丝,空气中有着淡淡的香味儿,柳敏轻笑一声,扭着身子走了过来。
“不用准备,那些她多着呢。”
魏学淞牵起她的手,痴痴的看着柳敏的眼眸,空气中似乎燥热了些。
“老爷!”柳敏娇娇的剁了下脚,一双眉眼瞪着他。
“敏儿,此生有你,我便也知足了。”
魏学淞笑了笑,起身紧紧的拥住了柳敏,女人娇软的身子和迷人的香味彻底迷住了魏学淞,他迫不及待的抱起柳敏上了塌。
..........
既不是亲生,也无显赫的外家。
在这郾城,没点站得住脚跟的东西根本就活不下去,从古至今也未见过谁家不爱嫡女偏爱养女的。
这小魏大人,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这不喜魏府嫡女是一回事,这偏爱魏府养女又是另一回事!
看着魏瑾气冲冲走了,段砚淮这才静下来。
一双黑眸垂下,浓密的睫毛遮住里面的暗流涌动。
他的手段,似乎很有效。
至少,摆在明面上的人从阿昭变成了魏姝。
天色将暗,段砚淮这才悠哉悠哉的回府,段府已是闹翻了天。
他已在进门前便已了解了所有的事情。
“他们魏府是怎么回事,昨日竟在那大庭广众之下宣扬那等事,还将你拉下水?”
段老爷一掌掀翻了桌上的茶水,面色阴沉,“砚淮,你不是也心悦魏月昭么?怎么如今你母亲说亲的竟是那上不得台面的养女?!”
他的眼里满是探究,细看下还有点点杀意。
段砚淮紧皱眉头,双拳已是紧握。
“我,我也不知母亲怎会如此......不过,我确实心悦的是魏姝。”
段砚淮双拳松了松,掩下眸中的狠辣,沉下一口气:“魏家如今专宠姝儿,那魏月昭,已然是个弃子。”
段老爷抬头盯住他,瞪大眼睛,怒道:“你竟为了个养女昏了脑子不成?”
“难不成你真喜欢上那养女不成?”
段砚淮顿了顿,
“魏月昭泼辣又跋扈,明明出身世家,却没一点世家嫡女的样子,每天只想跟在我身边,闹一闹只为了引起我的疼爱。”
“这样的人,怎堪为我的夫人?姝儿虽为养女,可是与我进退有度,看着温柔小意,当成一朵花养着也没什么烦恼。”
他说的诚恳,说到魏姝是面上满是温柔。
让段老爷以为,他真的对魏姝情根深种。
“段叔,我早就和你说过,我不喜她更不想娶她为妻,如今于我有利的是姝儿。”
段老爷抬眼,“你知道怎么做就好。”
“我也老了,今后的事,您做主便是。”
“不过我听说,魏月昭和谢世子相识?她又是从何处认识的?”
段老爷转了转眼睛,心中已开始盘算,虽能用魏姝拿捏段砚淮,是为一计。
可魏月昭若真与谢世子相熟,那他们段府岂不是又多了一层后盾,将来拥护四皇子也更多了一层保障!
他看向段砚淮,昔日的稚子已长大,怕是自有心机了。
段砚淮轻哼一声,状似生气,“我怎知她如何认识?”
段老爷盘了盘手中的珠子,
“砚淮,你去给魏月昭服个软,女子嘛,多哄哄就没事了。”他坐下,“你是男子,虽如今心悦魏姝,可指不定以后就腻了,你可别忘了魏月昭可是江南秦家的外孙女!”
“她那么喜欢你,不会不听你的话,待找个合适的机会问问她谢世子的事!”
段砚淮面色淡淡的,回了声是便出去了。
段府真是好计谋,为了个四皇子谋划那么多。
他嗤笑一声,段珂老了,当了他这么多年的父亲,难不成还真以为是他的父亲了?
若不是还有点用处,那可留不得!
刚下台阶,在他一旁服侍的文思便迎了上来,“公子,咱们现在就去魏府还是?”
“去魏府作甚?”段砚淮停下脚步。
“公子您忘了?姝姑娘被禁足了,咱们........”
“不去。”段砚淮眼底的厌恶淡淡漫开,思了一瞬又道:“你过个三日再去,去库房随意带上几样给她送过去。”
文思愣了愣,“三日后?公子,老爷说........”
“你是我的人还是他的人?若你想去伺侯老爷,那我明日便将你送过去!”
段砚淮冷冷地看了一眼文思,内心烦躁。
“不不,公子,我当然是听您的话。”文思又道:“那我先去准备东西,咱们三天后一早便去魏家!”
姝姑娘就喜欢跟在少爷身边,这次趁着禁足的机会,若公子能哄一哄她的话,那必定是会高兴坏了。
“谁和你说我要去的?”
一听这话,文思有些迟疑,“姝姑娘被禁足......于情于理都该上门去看看的。”
“不去不去。”
段砚淮按了按眉心,“你给杨总事传个话,就说盯好太子。”
文思点头,完全不复刚才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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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瑾闷着一肚子气回到家,却见魏老太爷来了。
“祖父,您怎么......”
魏老太爷已过古稀之年,满头银发一丝不苟,一双眼也无悲无喜,面上皱纹虽多,可浑身却透着端庄威严。
魏老太爷淡淡的睨了他一眼,眸底缓缓浮现怒气。
魏姝跪在地上,满脸泪痕,身子抖的不像话。
“祖父,您怎么来了?”魏瑾快步上前,心疼的看着魏姝。
魏老太爷自魏恒白死后便搬去庄子上住了,无事不回城。
平日更是与魏府不通书信,就连中秋除夕这样的日子都不曾相聚,如今为何会回来?
“祖父,您罚姝儿做什么?她身子素来弱,病了可怎么办?”
魏学淞在一旁也急的频频看向魏姝。
秦毓道:“是啊父亲,现下还没开春,正凉呢......”
魏姝轻摇着下唇,便又小声啜泣。
她虽来魏府多年,可见魏老太爷的面少之又少。
每一次见面,都让她心中不舒服极了。
魏老太爷盘着佛珠,“若老夫不回,你们这群被猪油蒙了心的是不是要逼死了阿昭?”
“祖父!”
魏瑾皱紧眉,“您这是什么话。”
“嫡女养女如何区分,还需我来教你们不成?”魏老太爷幽的睁开眼,“你夫妻二人将她捡回,我未曾多话,毕竟多个人府中也养活得起,可你们怎么让她越过阿昭去?你们拿魏府的脸面当什么?”
“如今外面人人相传,我们魏府欺辱嫡女,都快要闹到陛下面前了!”
他猛地将琉璃茶杯砸向地上。
魏瑾顿时无言,而魏姝则是抖的更厉害了。
“祖父,难道是阿昭告状告到了您的头上?”魏瑾甩袖,
“她不过是不满和段家说亲的不是她,心中嫉恨罢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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